“理想總歸是跟現實有差距的。理想最大的作用可能不是為了讓人去實現它,而是讓人心里有一種美好的期盼。想必你也知道,現在天星的大部分名將或多或少都跟我師父有點關聯。可他們越成功,我師父就越痛苦。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跟他的理想相去甚遠。他一直灌輸給他們的思想并沒有在這些人身上起作用。他們這些人表面上都對他的言聽計從,但卻都是假裝而已。他們想要的就是他的殺人計。”梁之平說。
“哎,怪不得聽說現在鬼兵門已經幾乎不招門徒了。想必這也是原因之一吧。”曹云說。
“沒錯。不過我也好久沒有見過我師父他老人家了。說起來,我也有點不敢去見他。”
“哈哈。梁大哥,你這個想法就錯了啊。你師父這么睿智的人,不會浮淺到以成敗論英雄的。我覺得他更在意的是,你是不是還在堅持著他的思想——創造一個無戰無爭的天下。”
梁之平怔了下。
“曹將軍此言真是點醒我這個夢中人啊。”
“梁大哥,你是當局者迷罷了。”
“不管怎么說,你這話確實讓我心中寬慰不少。雖然我現在毫無建樹,但至少我沒有違背師父的意愿。”
“聽你這么一說,我對鬼大師真是敬佩不已啊。兵圣果然是兵圣啊。敢想敢做,敢做敢為。若是此生能有幸面見大師,那必將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以后肯定有機會的。”
跟梁之平聊了幾個時辰之后,曹云走出了營帳。此時,天色已近深夜。他抬頭望天,只見天上明月當空。在皎潔的月光下,有幾片浮云在天空中隨風緩緩移動。
侯北城大帥府內。
“這幾天干嘛去了,我還以為你要放棄我這個樓主了呢。”金鑫對著幾天不見的白樂白開著玩笑說。
“還能干嘛啊,當然是為黑衣人的事情操心啦。”
“武家父子不都在你們控制之下了嘛。當面對質不就都清楚了啊。”
“誰知道呢。反正師父叫我干嘛我就干嘛咯,其他的多想也沒用。而且最近侯北城的分院又要開始院試了,忙得很。大概他們是看我比較閑吧,就讓我也一起幫忙了。”
“哦哦,看來你的上面人確實對于黑衣人事情沒什么興趣了啊。”
“高人行事,豈是我們能揣測的。”說著,白樂白掏出一封信,“吶,差點忘了,有你的信。”
“嗯?哪里來的?”
“我哪知道啊。今早有人送到分院里的。”
金鑫接過白樂白的信,面皮上寫著,請轉交向天行。“不是吧。你收到就這樣的嘛?”
“當然不是啦。這信外面還套著一個大信封。大信封上面寫著是我收的。我拆開之后,就是這個小信封。”
金鑫聞言點點頭,看著這封沒來由的信發起了愣。“這到底是誰寫來的呢?”
“看你樣子,你也不知道是誰寫給你的啊。”白樂白看著金鑫疑惑的樣子不由的問道。
“完全不知道啊。知道我向天行身份的人,也沒幾個啊。而且他們也沒有寫信給我的必要啊。就算是他們要寫信給我,也不用搞得這么神秘吧,直接讓你帶進來就好了啊。用得著大信封套小信封,還寫上轉交向天行這些字嘛。”
“也對。那還真是有點奇怪哦。”
“送信的人你沒見到是吧。”
“沒有。信是交給門童的。”
“嘛的,這信上面不會是有什么毒藥吧。”
“你又不怕毒藥。”
金鑫馬上轉頭看了一眼白樂白,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問,你怎么知道。但理智讓他沒有把這句話問出口。
“別糾結了。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白樂白見金鑫沒動作,就又開口說了一句。
金鑫拿起信封,仔細檢查了下外皮。除了正面的幾個字之后,外皮上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標識。于是他小心的撕開了封口,抽出了里面的信件,屏住呼吸緩緩的展開。見沒有任何異樣后,才把外皮和信件都攤到了桌子上。
“是誰寫給你的?”白樂白忍不住問。
“一個你打死也猜不到的人。當然,也是打死我也猜不到的人。”
“到底是誰啊?”白樂白更加好奇了。
“趙天昭的弟弟。”
“什么!汀國的二皇子,趙天賜?”
“嗯哼。”
“你跟他沒交集吧。他干嘛寫信給你啊。”
“你也是玩腦子的人,你說他為啥寫信給我。”
冷靜下來的白樂白細想一下就明白過來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嗯哼。”
“不是?他怎么知道你就是向天行?”
“我也納悶。”金鑫皺起了眉頭,“不過這不重要。反正現在再多幾個人知道也無所謂。這大皇子的身份我也用得差不多了。”
“現在趙天賜找你干嘛?”
“當然為了合作唄,難不成還仰慕我啊。”
“怎么合作?”
“那倒沒說。這封信只是投石問路的。”
“這這這,汀國都已經窮途末路了。他們兩兄弟還這樣搞來搞去。就算最后是誰當了汀國的國君,又能如何啊?”
“話不是這么說滴。畢竟汀國是正兒八經被北水宗承認的朝廷。現在雖然是分崩離析,但畢竟還是一個國家啊。而王大毛,徐階他們,雖然勢力不小,可終歸還是沒有登堂入室啊。我相信在北水宗內部,對一個國家和一方勢力的對待標準肯定是不一樣的。就好像,好像我們地球上的公司上市。對了,你知道不知道股票的啊。”
“正經人誰碰那東西啊。”白樂白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