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錯認救命恩人
嬤嬤言語說話嚴謹,并不像接待賓客那樣矯情旖旎。
男子轉頭看向江妍苓,躺在床上巍巍顫顫艱難抗寒的樣子,不由異樣涌上心頭。
這女子到底跟外面這群人是什么關系?
眉間戾氣依舊沒有減弱絲毫,“你們配得上跟本王談條件么!”
嬤嬤不敢言,里面的男子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每每男子定的都是這間房。
盡管嬤嬤明知是通往將軍府的密道,但依舊頂著早晚一天被發現的風險,可還是同意讓男子入住。
因為此房間落于琴苑樓東面,較為清靜沒有人叨擾。加之又派有重用之人在這里看守,日子久遠之后,嬤嬤才逐漸放心下來。
靖北候,夜墨玦。皇上最圣愛的弟弟,常年北戰,世人稱為靖北候,此人天下懼怕之人,殘暴無度,性格奇異孤僻,不易讓人接近。
連江妍苓父親的名聲都不及這靖北候夜墨玦分毫。
如果說江妍苓的父親是天上派下來解救世間苦難的戰神,那這靖北候夜墨玦就是冥府來到地面手持致命之劍的死神,掌握著世人的生死。
年少之時,夜墨玦就被人們稱為死神一般的存在,一個年少八歲的孩子,帶著一支幾乎傷殘不堪的隊伍,戰勝了百萬雄師,單憑一己之力,斬殺蠻荒匈奴精兵三萬人。
嚇得蠻荒匈奴北逃邊去。
從此之后。靖北候就是夜墨玦,奪人性命的死神。
雖說世間是這樣傳聞,當眼見為實,未必為真。
嬤嬤與江妍芩母親之間,主仆情義,現在主已經沒在,知道這密道的就只有江妍芩。
想到自己恩主子的女兒江妍芩,就跟著殺人不眨眼的靖北侯夜墨玦待在同一個屋子,嬤嬤就心如刀絞。
前次見面,江妍芩在嬤嬤面前的印象雖然是恃寵若嬌養出來的壞毛病。
可跟夜墨玦這樣殘掠之人待在同一個屋子,怕江妍芩又受什么委屈。
“只要靖北侯放了里頭的那位女子,琴苑樓里的人愿意誓死追隨侯爺,此生絕無二心。”
原本夜墨玦就發現琴苑樓不對勁,背后應該有人秘密操縱,夜墨玦派人不斷尋探,都尋不到什么身后秘密掌控之人。
沒想到因緣巧合之下,首領竟是這受傷的小妮子。
夜墨玦逐漸露出兇色,原本沒有復合好的傷口,像千萬只螞蟻撕咬著夜墨玦,讓他痛不欲生。
“本侯爺的事,不用你們插手。”夜墨玦對外面的人直接吼道,“若還不退去,就該想起后果。”
“那就數老奴無理了。”嬤嬤心想與其這樣擔憂焦慮,不如放手一搏。
原本女子就不甚武力,她們只是靠收集情報信息作為武器,但她們還是闖了進去。
昏倒的江妍芩迷迷糊糊又夢到了從小疼愛自己的母親,蕩無血色的薄唇,不斷地發出嗚嚷昵語,同時額頭間也不斷的冒著冷汗。
眾多人此時沖進屋子,讓夜墨玦感到很不適,夜墨玦微微抬手。
接下來的這一幕本該是腥風血雨。
沒想到門外,急忙忙的出現一個白衣男子。
“停手!”
看著出動的暗衛,白衣男子滿臉笑意。“有什么桌子上談,何必動武呢?”
說著扭頭看了夜墨玦,是不是?靖北侯侯爺!”
他拍了拍衣間上的水花。口中說道:“這雨大的很吶!”
男子稠衣布料,像是正常百姓家的料子,外面這般傾盆大雨都沒有將男子衣料弄濕,又是如此的貼合男子身形,像是制衣部量身定做,旁人亦是穿不起的。
再加上男子手里拎著的藥箱。
讓人明顯分辨出,此男子出生醫藥世家,名蕭瀾浩。
世人請之不起的明醫。
顯然江妍芩在床上人的這番情景,又恰巧蕭瀾浩的到來,阻止了這場鬧劇。
蕭瀾浩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上前為江妍芩醫治。
蕭瀾浩一直認為夜墨玦不懂,兒女情長,如今看來,是這個蒼白無力的小姑娘,讓夜墨玦動了心。
蕭瀾浩也很知趣,再為江妍芩把脈的時候,墊上了一層薄布。
“此女子風寒發燒,需在屋中添些熱碳將寒氣逼出。”
蕭瀾浩瞟向旁邊的夜墨玦,有觀察到夜墨玦也與往日不同。
說罷,蕭瀾浩神色又帶些嚴謹,“若沒事的話,眾人可以先出去。”
“別打擾到病人休息,若是擔心,可在外面等候。但這深更半夜也沒有必要。”蕭瀾浩頓了頓,“明天會還你們一個活生生的人。”
夜墨玦一直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早已經將自己傷口的事拋到九霄云外。
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人,總會留下些疤痕,夜墨玦也就習以為常了,舊痕添新傷罷了,也沒什么。
這一切都逃不過蕭瀾浩的醫術。
取出銀針,給躺在床上的江妍芩,針灸了幾個重要穴位之后。
他蕭瀾浩有趕忙去扒夜墨玦的玄衣。
魘紅色傷口出現在蕭瀾浩面前,像往常一樣。蕭瀾浩又默默的為夜墨玦上了些藥物。
“同樣,這藥去疤不留痕。”蕭瀾浩說完,讓人看不出神色。
三下五除二,給夜墨玦上了藥,又換上了一個新的繃帶。
“要懂得憐香惜玉一些,只管一個女子。那另一個呢?”蕭瀾浩嘟著嘴,示意眼前的夜墨玦。
沒錯,平常冷血的夜墨玦,將江妍芩抱回床上,卻將糖兒敲昏在地上,明確的區別對待。
“這床上的人何時能醒!”夜墨玦沒有與眼前潑皮無賴的人多說話。
蕭瀾浩趣弄著。“別!我這里有活血化瘀的藥物,還等夜兄你為這女子涂上,這倒是能緩解女子現在的痛處。”
“她除了感冒,還有什么病狀?”夜墨玦微微皺起的眉頭。
“她的腿,要不是我在場。估計就廢了。”蕭瀾浩冷語的說。
“這藥必須涂上,不然她不是被著高燒燒死,就是被這腿上疾病給害死。”蕭瀾浩邊說邊嘖嘖的咂著嘴。“如此之花容月貌的美人,沒想到呀!就要快香消玉殞了。”
夜墨玦常常孤傲張揚冷漠的模樣,突然出現了擔憂的神色。
夜墨玦面前出現了一瓶白玉瓷瓶藥物。
“最好現在擦拭,為這個女子涂上。不然女子活不過今晚。”
蕭瀾浩不顧夜墨玦,拋下這句話。
起身又給糖兒塞了個藥丸兒含在嘴里。
“明天我再來看你的傷勢。”
“千萬別忘了!要輕輕擦拭!不然以目前狀況來看,女子會受不了疼痛的。”

悠悠梧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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