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想了想,略帶歉意的道:“你別生氣,我其實是猜的。他作為帝王,在魚貓敵對的情況下還肯收養(yǎng)你,多多少少會讓人覺得你們有點交情……”
“這樣啊。”魚忘君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她帶著毒藥和刀回了寢宮之后就一直在發(fā)呆,不停地在內(nèi)心問自己該不該對貓惜卿動手。
平心而論,貓惜卿除了一開始逼她化形之外還真沒多壞。哪怕兩個人是天敵,她都能從他身上看出不少的優(yōu)點……
他倆也就是平時看著水火不容,其實她早就把他當(dāng)成了朋友。要不然試著跟他商量商量,能不能放它們魚族一條生路?
“算了算了,我真是瘋了。”魚忘君對著鏡子發(fā)愁。
復(fù)興魚族的重任豈是它區(qū)區(qū)一條魚能做到的?
就算貓惜卿同意了放過魚族,他又怎么過得了子民那一關(guān)?把魚族放走就像放虎歸山,壓迫一直存在,魚族遲早還會繼續(xù)造反……這點道理誰不懂?
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救出魚尊——這是她魚忘君能為魚族做的最大貢獻(xiàn)了。
所以繞來繞去,這個心臟她必須得取,貓惜卿必須死!
而此時的另一邊,貓惜卿剛下完朝就吐了口血,所幸還站在假山后面,否則眼前的局勢怕是會更糟。
朝堂中的逼迫漸漸失控,剿滅魚族的呼喊聲越來越高,狼子野心篡位的人比比皆是……
他不想將魚族趕盡殺絕,可他現(xiàn)在快死了,也沒有能力阻止這場大風(fēng)波。
現(xiàn)在唯有助魚尊成功逃脫,貓魚兩族之戰(zhàn)才會晚一些。
沒事的,他在心中勸自己。
能死在她的手里也不賴,畢竟他的命一開始就是魚忘君從魚尊手里救下來的……
貓惜卿又去喝酒了,一喝又喝到了月頭高照,冷風(fēng)陣陣,入夜后連天都涼了下來。
白嫩的梨花落到他的肩上,斑駁的樹影映在他的身上,貓惜卿卻瞪著手中的酒壇出神……
還有什么比相愛卻不能相認(rèn)更悲哀的事嗎?還有什么比陰陽終兩隔更痛苦的事嗎?
他還在暗自神傷,遠(yuǎn)遠(yuǎn)地一抹白影卻已經(jīng)來到了他前面。
“嗝……景…景樹…你小子回來了……來!陪孤喝酒!什么愁悶全澆了見鬼去吧……”貓惜卿把酒壺遞到前面,此時醉醺醺的瞇著眼,倒顯得沒有一絲心機(jī)。
魚忘君垂著眼瞼,捏了捏手中的貝殼,半晌,她蹲了下來跟他面對面道:“貓惜卿,我就納悶了,你一天天的到底有什么愁啊?”
“你…嗝……你…”貓惜卿的眼睛里模模糊糊的映著她的臉,“你不……不是景樹……景樹他……”
“他怎么?”魚忘君問。
“景樹沒有這么好看……嘿嘿……”貓惜卿歪著頭把酒壇遞到她面前,紅彤彤的臉上帶了幾分傻氣,“諾~~給你喝……”
“我不要。”魚忘君嫌棄道,看著近在咫尺的酒壇,她捏著貝殼的手緊了緊。
“可這是我藏了好久的,連小君都不知道…啊…她其實不喜歡我喝酒的……不對不對。”貓惜卿又把酒壇子抱在了懷里,“你一定是小君變得來騙我對不對!如果我一給你,你就摔了…小君你就喜歡欺負(f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