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須得去啊!”陸云霽點了點頭笑道,語氣中也有幾分好奇。
畢竟是之前一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鮮事。突然有個機會親自去看兩眼也是蠻有意思的。
兩人叫完姜景源后各自回到座位,他們準備等下了晚自習(xí)就立馬出發(fā)。
“要不占一卦看看?”陸云霽自顧自點了點頭,“也是,既然我連有詭都能信,再順便占一卦好像也蠻正常的。”
思索再三,他打算用自己記憶中較為簡單的卜術(shù)——六爻,以此來看看到底有無鬼神之說。
“我現(xiàn)在還沒有乾隆通寶,只能湊合先拿硬幣試試了。”陸云霽翻出筆袋里三個一樣的硬幣,“不知道六爻在這里準不準。”
穿越前他不光習(xí)武,因興趣也對卜和醫(yī)也有了些許了解。
與眼睛有幾分相似的符文泛起了微弱的光芒,不過在繃帶的遮掩下,似乎一直都是無事發(fā)生。
在右手上的符文幫助下,陸云霽迅速靜下心來。硬幣在他手中旋轉(zhuǎn)飛舞著,最終落下六次,得到了結(jié)果:
世爻化鬼,動爻一支獨發(fā)。
“化鬼,這倒是還真能和他們說的對上?”陸云霽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了,“難不成真要出事?”
本來只是抱著拿來試試的心態(tài),結(jié)果用神還對上了,這倒是讓他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算了,出事就出事吧,但四樓怪事這瓜不能不吃。”他心中暗自權(quán)衡著利弊,最終做出了選擇。
雖然可能會有兇險,但陸云霽還是挺想去的,畢竟這么有意思的事情錯過了還是很可惜的。
……
第一節(jié)晚自習(xí)剛下課,小院四樓的樓梯口便到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這里的燈不知是壞了還是單純的沒開而已,其中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華與樓下傳上來的微光能勉強看清其樣貌。
“門鎖了?”陸云霽有些錯愕,回頭看向身后的兩人。
“應(yīng)該在另一邊能進去。”荀治禮上前擺弄了兩下長條的鎖,“這種鎖在柵欄門上有操作空間,只要綁的時候留意一下就能錯著打開。”
陸云霽也仔細觀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確實如他所說一樣。
鎖是他們平常拿來鎖自行車的那種,長條的半圓鎖,柵欄門前后并在了一起,因此無法推動讓人穿過去。
柵欄門是滑動的,而且上方也是封閉的。根據(jù)這里面滿地散落的東西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上屆高三考試或復(fù)習(xí)的地方。
話說回來,只要對面那邊沒鎖好,鐵柵欄門能推動的話,那也能進去探一探。
“那我們現(xiàn)在過去,還是說下節(jié)晚自習(xí)的課間再去?”陸云霽面向兩人發(fā)問,“現(xiàn)在還剩八分鐘上課,還去嗎?”
微弱的光芒下,他對上兩名少年興奮而又恐懼的目光。
“先去看看,確定一下情況吧。”荀治禮摸了摸自己逛街的后腦勺,看著身邊兩個哥們說道。
“你們覺得呢?”
大家相視一眼,大概的交流了一番,似乎是確定了對方的意思。
陸云霽三人下了四樓,正在姜景源想要順勢再下一層回班時,兩只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糾正了行進的方向。
“不是要回班嘛……”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少年訕笑兩聲,后半段似乎有什么想要說出來的也隨之咽了回去。
三人很快出現(xiàn)在了小院四樓的另一側(cè)樓梯口前。
這里和對面那側(cè)樓梯口一樣沒有燈,往里看能很明顯發(fā)現(xiàn)鐵柵欄門內(nèi)側(cè)要比他們所在的地方暗了些許。
“這里感覺好壓抑啊……”姜景源忍不住先出聲。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顫抖,雖然這顫抖被他強壓下去了些許,但勉勉強強還是能聽出來一些對未知的恐懼。
邊角處,黑色的雨傘安靜的躺在那里,無人注意它的存在,似乎它向來就是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皮克托先生都不亮了!”姜景源忽然沉吟道,“這里是徹底斷電了吧。”
他所說的皮克托先生正指的是安全出口標識上的那個發(fā)光的小綠人,那是它的名字。
也不知道當(dāng)時誰沒事閑的查了它的名字,以至于大家見到這種標識里的小人多少都得喊上兩句。
“想不到就連安全出口指示燈這種擁有獨立的電源的存在,在這里都能斷電沒人修。”荀治禮低聲嘟囔著。
一切都安靜得出奇。
在某一刻,陸云霽甚至還感覺這高大的鐵柵欄門存在的目的不是為了阻擋他們,而是為了保護他們才搭建的。
三人各自陷入了思考,他們都對這里有些古怪的布局與環(huán)境有著各自的看法。
“這邊的鎖套的不結(jié)實,可以活動。”
陸云霽上前擺弄了一下與之前如出一轍的鎖,很輕松的推動兩道鐵柵欄門,推開了一條勉強能過一人的小縫。
“怎么說,進去看看嗎?”他回身看向自己的兩個同伴。
陸云霽不難看出這兩人與自己一樣,既有著對未知的恐懼,也有著想要探索陰影下未知莫名的興奮。
“先大概看看情況,下節(jié)晚自習(xí)課間再仔細探一探吧。”
荀治禮率先嘗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勉強能推開的縫剛好能過他們幾個人,于是就此提議道。
“我覺得可以。”陸云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這個想法。
畢竟學(xué)校這種地方鬧了這么大的瓜,肯定會有人來把這個門鎖死的,所以早進去一會兒那都是賺到。
雖然并不一定是賺。
“我先探一探,你們跟上啊,別給我一個人賣了!”荀治禮招呼著兩人扒拉門,自己率先進入了其中。
“那我斷后好了。”陸云霽瞟了眼有些顫抖的姜景源,“算命的說我命硬,真要有什么我應(yīng)該也扛得住。”
實際上他沒給自己推過八字,也沒有找其他人算過,僅僅只是靠這個給他們倆壯壯膽。
畢竟待在這種地方連有詭都能信,那再緊跟著信點風(fēng)水堪輿、卜算之術(shù)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
剛一鉆進鐵門間狹小的縫隙時,陸云霽就立馬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恐懼與煩躁涌上心頭。
地上的書本與試卷個個堆積如山,在四樓大部分地方散亂的丟下,墻壁上的考試說明的一部分不知被撕去了哪里。
漆黑的雨傘在這樣連續(xù)晴天的日子是那樣的顯眼,哪怕是在這一堆書海中也無法令人忽視它的存在。
窗外的明月似乎是被套上了一層黑色濾鏡,它的清輝在這里顯得無比黯淡,僅僅能夠讓人分辨哪里是否有什么東西。
“繼續(xù)走走,我有預(yù)感,咱今天晚上絕對會有大收獲!”
荀治禮興奮的搓搓手,不知他的興奮是來源于對于未知的探索的激動,還是對所謂的收獲抱有的期待。
“這地方挺邪性的,我覺得咱再待下去我們會后悔……”
“進都進來了,再胡思亂想也沒有用。”陸云霽打斷了姜景源的話語,“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我們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了,不是嗎?”
他在昏暗中不著痕跡的咽了咽口水,強壓下了自己內(nèi)心剛剛萌發(fā)出的些許壓抑與恐懼的感受。
姜景源欲言又止,他抬了抬手,最后卻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走吧,來都來了。如果到最后都不能知道這里到底有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后悔!”大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云霽看著先天性脫發(fā)的荀治禮,不禁走神想到了月亮反射太陽光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失禮的問題。
如果是這么光滑的話,發(fā)生的會不會是鏡面反射呢?
他退出了胡亂的思考,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周圍的環(huán)境上。荀治禮正忙著開導(dǎo)姜景源,現(xiàn)在能觀察四方的只有他了。
“406的門很輕的動了一下!”陸云霽心中暗道,但身體并未做出任何反應(yīng)。
他假裝和身邊幾人一起探索周圍,實則暗中依舊緊張的觀察著那里的動向。

云霽月明
快開學(xué)了,反正也是單機,那就淺淺的停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