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辨認淫賊
且說虎岺看無人承認出過遠門,為表示自己的權威,恐嚇道:“沒有?你們別尋思我手大捂不過天來,你們誰做了壞事,我就查不出來,若是被我査出來誰在說謊,我決不輕饒。”回轉頭來說:“李大俠,你就挨個看吧,我徒弟都在這里。”
二少李俠辦事一向謹慎,為不屈枉好人,也不放過采花賊,他背著手,從排頭走到排尾,從排尾又轉到后面,挨個給相面,有幾個雖然有點相似那采花賊,但結果都不是,只得晃了晃頭,表示采花賊沒在這些人里面。
彌勒吳以為二少李俠沒看清楚,湊上前去說:“大哥讓我看看,扒了那采花賊的皮,我也認得他的骨頭。”于是也背著手,挺胸凸肚,逐個仔細地看,把這些人看得直發(fā)毛。
雖說心里沒玄虛,不怕鬼敲門,但他們聽到是在辨認采花大盜,看師傅的臉繃得緊緊的,幾乎能擰下水來,拳頭攥得“嘎巴嘎巴”直響,看來事非尋常,為此個個緊張,怕辨認的人給看錯了,若是被看成自己就是采花淫賊,天那,那就渾身是嘴,也難以分辨,非成個冤死鬼不可!為此個個心驚,人人膽寒。
且說彌勒吳轉來轉去,雙目炯炯地看著每一個人,看得她們心里直發(fā)毛,生怕認錯了自己,災難降到自己頭上。就在彌勒吳轉到第十九個人面前站住了,竟“唉呀!”叫了一嗓子。嚇得那人一哆嗦,以為是說自己是“采花賊”,竟不由自主的小便失控了。
二少李俠與王憨以為他認出了采花大盜,倐然撲近那人,予以擒拿,卻不料彌勒吳一晃腦袋,連說:“不像,不像......”
二少李俠擺了下頭,不好責怪他。王憨氣不過,斥道:“不像你叫喚什么?”
彌勒吳呵呵笑道:“是口痰噎了喉嚨一下,無意發(fā)出聲來,三弟莫怪,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他彌勒吳走了三趟,也沒把那人找出來。虎岺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李大俠,老朽說沒有吧,你還不信,結果怎么樣?你們兄弟三人都看了,沒有吧。我可不是自己打保票,我這虎家寨根本就沒有那號人,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若是出了這種人,你們就是不來,我也不能放過他。既然沒有那人,那就散了各干其事吧。”
彌勒吳看那些人散去,不答應道:“虎二爺,我問你,你的人都來了嗎?你既然說一千多人,怎么就這些人?你得把那帶胳膊、帶腿的、帶口氣的都找了來,我得挨個看看才行。”
二少李俠隨聲附和說:“二爺,這是件大事,再求您麻煩一下,把手下所有人都找來才是。”
虎岺皺起眉頭,反感地道:“你說連掃地的、做飯的、燒水的、大人、孩子都找來嗎?”
二少李俠和顏悅色地道:“當然不必,我是說,你應該把會武功的人都叫來。”
虎岺念及與他相識一場,難悖二少李俠的情面,無奈問身邊管事的:“是不是都來了?”
“都......都來了。”
彌勒吳看這位說話氣短,吞吞吐吐,故意提高聲調,威嚇道:“我看你心里有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真都來了嗎?”
“就......就少一個。”
彌勒吳不依不饒道:“哎,這就得了,他為什么不來,難道......”
虎岺問管家:“誰沒來”
管家的忙說:“就是老爺?shù)母蓛鹤樱吡辽贍敍]來!”
紅臉金刀虎岺皺起眉頭,心說這小子怎么沒來,難道有鬼?于是追問道:“他為什么不來?”
管家回道:“他說他今天有點頭痛,不自在,在屋里躺著哩,讓小人給老爺告?zhèn)€假。”
虎岺命令道:“去,把他叫來,就說有急事,他是非來不可。”
“哎,哎,是!”管家走了。
彌勒吳一聽有門兒,向二少李俠與王憨做了個暗示,予以戒備。管家去了較長一段時間,才緩緩走來,在其后面跟著一個青年,只見這小子眼睛賊光四射,一進門這瞅瞅,那瞧瞧,是個不安分的人。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二少李俠與彌勒吳、王憨全認出來,他就是被官府通緝的采花大盜,一點不錯,細高挑,寬腦門,高顴骨,尖下頦,頭上戴著八棱壯帽,周身穿青,遍體掛皂,足蹬薄地快靴,身后背著把刀,如此的干脆利落。
這人是誰?他就是紅面金刀虎岺的干兒子與徒弟,綽號“玉面蜂”,名叫高亮。虎岺對他可不錯,百般疼愛,在自己三百五十個徒弟當中,就選拔出這么一個,做為自己的繼承人,把自己的能耐都傳授給了他。這高亮也不負虎岺所望,能雙手打鏢,雙手接鏢,練成刀法出眾,藝壓群雄,模樣不錯,人也聰明,腦子也敏捷。
虎岺看他來了,把眼一瞪,斥責道:“亮兒,你怎么才來?”
“啊,干爹,我,我這兩天有點腦袋疼。”
虎岺氣沖沖地說:“腦袋疼你就不來了?真不像話!李大俠,你看是他不是?”
彌勒吳跳過去,一伸手把高亮的前襟抓住了,叫道:“就是他,沒錯,就是他。”
二少李俠點點頭,肯定道:“二爺,就是他,我遇上他兩次了。”
王憨倏然而上,上頭一撞,底下一腳,“嗖”的一個掃堂腿,把個高亮打翻在地,怒吼道:“別動。”
人們看高亮被活捉擒拿,引起一陣騷動。紅臉金刀虎岺臉色大變,更是臉紅脖子粗,心說怕什么就來什么,我最疼愛他,怎么就會是他呢?不由得渾身顫抖,異想天開地道:“李大俠,你真看準了?可別冤枉了好人吶!”
二少李俠嚴峻地說:“二爺,我知道他是你的寶貝的干兒、徒弟,可我相信我的眼睛沒有看錯,況且還有我的二弟、三弟認得他。事實勝于雄辯,二爺若不信,可審問于他。”
虎岺一伸手從墻上摘下一把金背鬼頭刀,走過去,一伸手把高亮紿提住了,拿刀在他腦門上碰了兩下道:“高亮,人家都指證你是采花賊,你小子要有種,就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采花賊?”
高亮心虛地偷看了看二少李俠、彌勒吳、王憨三人,個個凜然不可侵犯地注視著他,膽戰(zhàn)心驚,知道今天難逃這一關,靈機一動,敷衍道:“干爹,我,我錯了。”
虎岺一聽他這句話,氣得滿面通紅,用手指著他,怒斥道:“高亮,你......你真干出這種下賤之事?”
高亮眨巴下眼睛,強詞奪理道:“干爹,這也不能怪我,是我年輕氣盛,不諳世事,不慎交了幾個朋友,不知他們的底細,在他們的教唆下,我才被迫走了下道,原以為開開心,取個樂子不算什么,哪知道這是犯罪。念干兒年幼無知,干爹您就饒了我這一回,給我求個情吧......”說著聲淚俱下。
虎岺雖怒其不爭,卻把掌中這把金背鬼頭刀舉了三舉,沒舍得往下砍。原來他有個護犢子的毛病,別看他說活光冕堂皇,若是輪到自己頭上,就以推三阻四裝糊涂,以求開脫。
就拿高亮來說,他把自己的心血,全部都傾注在高亮身上,傳授他十幾年的功夫,把他寄以高的希望,想叫他頂門立戶,不枉自己對他的栽培,誰知半道出來這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他心里能不又恨又氣嗎?
氣是氣,可他又疼自己的干兒子,見高亮痛哭流涕,眼淚巴巴地看著他,心就有點軟了,不忍對高亮下手。他嘆了一口氣,把金背鬼頭刀放下,回過頭,沖著二少李俠一拱手,緩緩道:“李大俠,你看這事怎么辦?常言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孩子大了,正是成親配偶的時候,加上有壞人教唆,難免把握不住,走點下道,一時糊涂做下錯事。
“說實在的,我教高亮這孩子,傾盡心血,可不容易,念你我曾相識一場,萬求李大俠網(wǎng)開一面,看在老朽的薄面上,就高抬貴手,饒他一條活命吧,我替高亮給你施禮了......”說著竟給二少李俠跪了下來。
二少李俠做夢也料想不到,紅臉金刀虎岺,為了個不爭氣的干兒高亮,竟屈膝下跪,求他能網(wǎng)開一面,放高亮一馬,可高亮是個十惡不赦的采花大盜,不知他凌辱了多少女子,殺害了多少人,能對他予以饒恕嗎?若知后事,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