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蓬門今始為君開
忽聞后面?zhèn)鱽砣L,陳小刀不緊不慢施展凌波微步躲開,卻是大兄曹孟德從后面偷襲。曹孟德幾步急趕鷹爪功直奔陳小刀面門,陳小刀也不驚訝習以為常出手還擊,顯然這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曹孟德動則剛暴兇狠,快速密集;靜則機智穩(wěn)健,似鷹待兔。一手鷹爪功使得出神入化,陳小刀全力施展凌波微步才能躲閃開來。
陳小刀飛花摘葉灌以勁氣,打在大兄的護體真氣上“咣、咣”作響。兩人交手數(shù)十招,便停下手來。互相商業(yè)吹捧一番,勾肩搭背往醉花樓去了。
今晚的醉花樓格外熱鬧,門口大廳擺滿了牡丹花。大廳正中搭著戲臺,想來一會還有戲曲聽了。
老鴇眼尖地老早就迎上來,親切的拉著陳小刀往里引。難得今晚有節(jié)目,兩人也不去廂房了,就坐在大廳里等著一會看好戲。老鴇安排龜公上酒上菜,親自去把他們的紅顏知己叫下樓。
“奴婢見過曹大人(陳公子)!”如煙、芍藥和杜鵑向兩人見禮,各自落座在自己恩客身邊。
婢子在旁邊為幾人倒上酒,曹孟德?lián)е鴥晌患t顏開口笑道“小弟你還不知道今晚獻唱的是誰吧?為兄現(xiàn)在先告訴你,免得你一會佳人面前失了禮數(shù)。今晚是那四朵金花之一的牡丹開臺,說到這牡丹就不得不提起她的戲曲,那可真當?shù)穆晳蚯蠹曳Q呼了。其尤為出名的就是《牡丹亭》,每到谷雨就會開臺表演,也算的上醉花樓的一大特色。”
如煙也在陳小刀耳邊小聲為他解釋,四朵金花各有所長,如煙善彈琴、牡丹能唱曲、如夢詩畫雙絕、百花善釀酒(百花釀就是其最出名的佳釀),個個都是醉花樓的清倌人,臺柱子!
不聽不知道,小小青樓也臥虎藏龍。果然醉花樓能成為京城第一,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邊陳小刀他們一桌人飲酒閑聊,臺上也準備開場了。卻是直接開唱第十出‘驚夢’。
牡丹:“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貼:“炷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
牡丹:“曉來望斷梅關,宿妝殘。”
貼:“你側(cè)著宜春髻子恰憑闌。”
牡丹:“翦不斷,理還亂,悶無端。”
。。。。。。
第一出悄然結(jié)束,等到臺上牡丹退場片刻才響起陣陣掌聲,經(jīng)久不息。臺下除了能聽到賓客的贊嘆夸口,還有不少姑娘低聲啜泣輕拭眼角。
看著自己的愛郎也聽得入神,如煙忍不住感嘆道“牡丹姐姐的戲曲真的越發(fā)厲害了!公子你要是喜歡聽,晚些時候回房我唱給你聽,只是沒有姐姐唱的好,你可不要嘲笑我才是。”
如煙的小心思陳小刀哪會不知道,摟住她腰的手又緊了緊。笑著點頭應下,舉起酒杯互相喂著喝下,又是一出你儂我儂的戲碼。
每休息一刻鐘,牡丹就又登臺獻唱。一共唱了三出就回自己廂房,把戲臺交給老鴇了。
只見老鴇登臺先是對著賓客輯了一福,接著開口對著臺下眾人大聲說道“感謝各位貴客捧場,媽媽代女兒牡丹謝過諸位官人!小女做有一題,還請各位大人才子看看。若有被小女選中的,還請到牡丹苑一敘!”
老鴇說完命人打開卷軸,只見上面寫著《牡丹》二字,娟細飄逸一看就是女子的筆跡。
原來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賓客們聽后亂紛紛地討論著,一時間竟無人敢搶占頭彩。
什么李兄文采斐然乃當朝進士,一定創(chuàng)有佳作,不如讓愚弟開開眼界。
什么王兄乃國子監(jiān)講師,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何不一鳴驚人抱得美人呢?
反正都是相互推諉謙讓,沒有一人愿作第一匹磚。
這時一個書童打扮的人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家三殿下說了,既然大齊的各位才俊不愿拋磚引玉,不如讓他先來作詩一首,望各位大人鑒賞!”
廳內(nèi)賓客紛紛看向他的位子,有些人還是認出他背后主子的身份,全都一言不發(fā)。
卻見那人慢慢起身,滿臉傲氣怎么也用笑容掩蓋不住。啪的一聲打開紙扇,輕搖幾下終于吟道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
“小弟慕容博作詩一首,還望各位兄臺斧正!”這位慕容博話雖是這么說,可那傲然之色深深刺痛在場才子賓客,一時間竟無人搭話。
陳小刀小聲詢問兄長那慕容博是何許人也?這才從兄長口中得知,卻是北方鮮卑皇族第三子慕容博,文才武略無所不精。這次作為主使官出使大齊,今日早朝舌戰(zhàn)群儒,懟的在朝諸公啞口無言,想不到在這碰到。
良久才一人站了出來,不多言語直接吟誦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
“競夸天下無雙艷,獨立人間第一香。”
這時大兄為陳小刀解釋起這人的來歷,那是西山龍云寺俗僧日休,頗有幾分詩才。
日休誦完詩句也就坐下了,沒有絲毫攀比之意,倒是贏得不少賓客的掌聲。
其后也有幾人站出來吟詩頌詞,可水平還不及日休,一時間才子們啞口無言垂頭喪氣。
“殿下說了,既然大齊國找不出能做出佳句的人,不如早早散了,免得打擾他和牡丹姑娘飲酒作樂!”書童又站起來大聲宣告
一時間群情激憤,可拿不出作品來,再盈盈狂吠就丟人丟大了。
曹孟德擠眉弄眼對陳小刀說“要不小弟你上唄,你的詩才有目共睹,一定能壓下那慕容博。”
也不等陳小刀答應,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諸位!讓我。。。兄弟陳小刀吟詩一首壓壓那斯的銳氣!”
在場誰人不認識曹孟德?!說到武功在場沒幾人是他的對手,說到作詩嘛,呵呵!這廝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本以為這廝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不想竟是舉薦別人。陳小刀?籍籍無名之輩!且看他如何出丑吧!
被架上火烤的陳小刀無奈起身,對著諸位賓客拱手,沉淀一下情緒開口吟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