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傳道授業(yè)解惑
“太白,你不同于老師我,我年少雖被稱為神童,卻只是博聞強記,過目不忘罷了。你聰慧機敏心思活躍,并不適合枯坐家中閉關苦讀。這是我六十余年來所做的札記副本,盡數(shù)都在這了!你兄長就是看著這些長大的,但我并不希望你完全遵從札記的解析,你是個有思想的人,更應推陳出新,做出自己的學問!”
宋濂酒酣意舒與弟子陳小刀交心相談,這是完全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了,算得上為其計議深遠。
宋濂話不停頓“我觀你啟蒙頗晚,對于古板嚴苛的著作聊無興趣。這是值得稱道的!我們是在學習書中的知識,而不是受其束縛,前人的智慧再怎么出眾,那也只是前人的思想。人與動物的不同就在于人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各不相同,都有值得稱頌的地方!我們除了要學習別人的知識,更要發(fā)揚自己的智慧,不做一家之言,而要百花齊放。”
父親和義父對自己關懷備至,自己但有所求他們都會應允。可對其思想的建設,前世今生算起來也僅有老師宋濂一人!
陳小刀感觸良多,眼眶不自主的紅潤起來。
宋濂不等陳小刀回復,接著說了下去。
“求道問學,修養(yǎng)道德,就在于體認和獲得“天地之心”,而使“本心”能夠“沖、淵、湛”。茍能如此,人便能與天地并運,與日月并明,與四時并行,于是便實現(xiàn)了“君子之道”。從而達到作用萬物,包羅萬象,似有似無是道三重屬性。”
“太白,你不應拘泥于此!趁著青春年少,多積硅步,內(nèi)心困惑方能解脫!”
老師話語字字發(fā)人深省,陳小刀仿佛接觸到了自己由來已久的內(nèi)心隔膜,可卻沒辦法撕破,內(nèi)心依舊被此蒙蔽。
宋濂看出弟子的困惑,悉心勸解“想要突破屏障不是一時之事,不必心急,只要增廣見聞,總會撥開云霧的!今日陛下在太極殿商議敕封大典,想來會派人出使邀請各國來齊觀禮,不如讓老夫舍了臉皮為你討份使臣的差事,借此出去看看!”
有感老師恩德,陳小刀自是起身輯手稱是!
兩人相談一夜,仍是精神抖擻!
宋濂拉著陳小刀早早出門,來到自己平常吃食的地方,宋濂要的是碗咸豆花,辣油蔥花蘿卜干一樣少不了,陳小刀的則是普普通通甜豆花。用完早膳結伴前往宮中點卯。
兩人在宮門口就分別了,陳小刀直接右轉前往翰林院點卯,宋濂則沿著大道直行去往大本堂授課。
今日雖無朝會,可朝臣們?nèi)荚缭绲膩砹耍宄扇河懻撝蛉粘蒙系拇笫拢屯饷娲鍕D七嘴八舌沒什么兩樣。
陳小刀了解個中緣由,只是同相熟的人禮貌招呼,便徑直離開,沒有湊上去添一嘴的習慣。
隨后只在翰林院露了一面,表示他今天已經(jīng)來簽過到了,便片刻也沒停留轉身就跑出皇宮。
至于為什么這般急切,當然是記掛著買禮物送給親人和相好咯!
這火龍節(jié)都過去兩日了,還不親自送上禮物,那不是找不自在嘛!
人太多不知道送什么禮物?那就選珠寶首飾一準沒錯!
昨日雖說送了金蓮姐姐一只小煤球,可你今天要是只送惠蘭嫂子和千尺禮物,相不相信就算她脾氣再好,性格再溫柔,也能好久都不給你陳小刀好臉色看。說不定就連晚間的服務都能給你省了,讓你自個兒一個人看著辦。
所以家里三個女人的禮物,一個都不能少!
來到朱雀街上最大的珠寶首飾店面,據(jù)說連皇宮中的某些貴人也喜歡這家店的首飾。這時時間尚早,店里伙計才剛開門,女掌柜的打著呵欠在柜臺后面撥弄算盤。
想不到這么早就有客人上門,還是個俊俏神秘的蒙面小郎君!一時間盯著陳小刀看入迷忘了招呼了,還是店里伙計正常,忙低頭哈腰堆砌笑容把陳小刀迎入店里。
“掌柜的!掌柜的!!”伙計叫了柜臺后的女掌柜好幾聲,才總算把她拉回神來!
“嗯。。。我聽到了!你瞎嚷嚷什么!嚇到貴客可怎么得了!”這位圓潤豐滿的女掌柜,故意整理了一下剛才放在柜臺上的衣襟,好一會兒才把胸前壓出的褶皺撫弄平整。
一旁的伙計不敢多看,忙把頭撇過一邊去,看來這女掌柜頗有威嚴啊!陳小刀堂堂正正真君子自然目不斜視!是一路盯著這女掌柜來到自己近前,望其胸而未識其面。
女掌柜的見多識廣,瞧著這位正人君子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就知道陳小刀乃是個真男人也!
“小郎君可是要買些首飾送人啊?本店新來了些珠寶,不如姐姐帶你去挑選一二。看你這么順眼,姐姐再為你打個八折怎樣?!”
兩人此時距離不過十公分,陳小刀都能感受到這女掌柜的吐氣幽蘭。還好他心理素質(zhì)過硬,不是普通的小年輕,沒有被女掌柜的這一手嚇得面紅耳赤或是緊張后撤。
聽到女子在對自己說話,陳小刀目光上移總算看清她的面容。
端的是個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女人!不用濃妝艷抹,不用搔首弄姿,一舉一顰間天生帶著入骨的風騷。
“小生陳太白,敢問掌柜的貴姓啊?”陳小刀對這女子和煦一笑,盡顯自然風度。
“原來是陳公子啊!奴家金鑲玉,你叫我鑲玉就好了。”女掌柜直接牽住了陳小刀的手,滿目春情地向他述說著自己的芳名。
小伙計未免礙了掌柜的好事,懂事地去后院忙活去了。
金鑲玉心里默默為小伙計點了個贊,這月工錢一定給你加兩文,這時半開的店門內(nèi)只留下她和陳小刀兩人。
眼見著這金鑲玉的眼神越發(fā)熾熱,陳小刀要是再不開口,恐有被生吞下去的風險。
“鑲玉姐幫我挑些首飾珠寶吧,我準備拿來送給家里的親眷!”
金鑲玉眼見著陳小刀的手快從自己手里滑落,自然舍不得放開,一把牢牢握在手里,三兩步挨著他來到貨架前。
“陳公子要是送長輩的話,這里有鳳釵,玉鐲,都是名家出手用料精細!”金鑲玉在陳小刀耳旁細細介紹到,只是離得太近溫潤氣息直撲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