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陳樂問女人：“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女人道：“麗麗。”
一聽就是藝名。
女人上車的時候，陳樂發現她手腕上有兩道疤痕，看起來像是割腕留下的痕跡。
結合系統給出的提示，這麗麗多半是有自殺經歷。
外表的癲狂，難掩其內心的絕望。或者說，癲狂是絕望的外在體現。
“我叫陳樂。很高興認識你。”
麗麗皮笑肉不笑道：“有什么值得高興。你到底想讓我干嘛？殺人還是放火？”
“你怎么會這么想？”
“天上掉餡餅，你信嗎？”
陳樂道：“我不會輕信，但也不會完全否定。我對你沒什么目的，更沒想過讓你犯罪。你別多想。”
麗麗哼哼兩聲。
一路無話，到了金豪。
停好車，陳樂先行一步。
辦公室內，沈香冷冷地盯著陳樂，“你這套西裝，值四萬？”
陳樂道：“老板，我承認，我刷了你的卡給同事，但是我沒想把賬算你身上。這錢可以從我工資里扣的。”
沈香道：“沒有我，你哪來這么高工資？你現在這樣算什么？你以為自己是誰？大情人？”
陳樂道：“老板，我沒那意思。你對我的恩情，我肯定會還你。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是什么人？一個舍己為人，不求回報的大圣人？”
“老板，每個人的成長環境都不一樣，造就人的性格觀念都不一樣。我知道你理解不了我的行為，我始終認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她對你有恩？”
“算是吧。”陳樂編了一個酸掉牙的老套故事。
雖然酸，但總有人吃這套，比如沈香。
“那我呢？”
陳樂憨憨一笑道：“我是千里馬，老板自然就是伯樂。”
沈香噗嗤一聲笑了，“你可真不夠要臉的，居然說自己是千里馬。”
陳樂道：“不管怎么說，老板是我的大恩人，我自然會性命想報。”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嘴花花的，你也不是什么老實人。”
陳樂咧嘴一笑。
沈香揮揮手，示意陳樂出去。這事就算翻篇了。
外面有間小房間，是陳樂幾人的休息室。他們基本沒什么事，貼身保護沈香的人身安全，要么就是幫她跑腿。
尚龍和衛東北躺坐在單人沙發上，架著腿兒，刷著手機。
陳樂給他們散了支煙。
“龍哥，東北哥，剛才老板……”他欲言又止，故意吊二人胃口。
果然，二人都是乜斜眼，看向陳樂。
“老板怎么？”尚龍問。
陳樂道：“老板她說……”
衛東北不耐煩地喝道：“老板說什么？你能不能一次性把屁放完？”
陳樂道：“是老板說的，可不是我放屁。”
衛東北雖然沒有聽出陳樂揶揄的意味，但也覺著話不對味。
還是尚龍腦子靈活一點，冷笑道：“他在說你說老板在放屁。”
衛東北一聽，立馬急眼。本就看不順陳樂，這下真要揍他。
陳樂見狀道：“龍哥，我可沒這意思，你別亂冤枉我。好吧，剛才老板大罵了我一頓，又說了你們一通好。尤其是東北哥，說你做事認真負責，從來不會有怨言。我覺得老板還是很欣賞二位大哥的，本來想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看來你們也不在意老板的看法。”
尚龍盯著陳樂，琢磨著他是什么意思。而衛東北聽了，氣頓消，咧嘴道：“你說的是真的？”
陳樂上前兩步，跟衛東北耳語幾句。衛東北聽了，嘿嘿直笑。
尚龍見狀，有些好奇，“說什么悄悄話？衛東北，你他么笑得真猥瑣。”
衛東北朝尚龍豎起中指，“關你幾把事。”
很快，陳樂便與衛東北稱兄道弟，聊得不亦樂乎。
沈香過來，“陳樂，跟我出去。你們兩個就待這。”
尚龍道：“老板，你去哪？為什么只帶他一個人？”
沈香板著臉道：“我去哪還要跟你們交代？”
尚龍忙道：“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沈香道：“行了，別廢話。”
她轉身出門，陳樂趕忙跟上。
“老板，去哪呀？”
沈香沒好氣道：“讓你去哪就去哪，哪這么多廢話。”
陳樂不做聲了。
上車后，沈香才道：“去金凱會所。”
陳樂開啟導航，邊問：“老板，為什么不帶上尚龍和衛東北？多個人保護你，安全不是更有保障嗎？”
“那兩個家伙都是玫瑰的人。”
陳樂頓時懂了。
看來……沈香有反骨，不甘心被玫瑰操弄啊。
想想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被弄得心理扭曲，難免心生怨恨。
這可真是瞌睡送枕頭，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道：“老板，玫瑰是昨天那個女人嗎？”
“嗯。”
“她……”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提到玫瑰，沈香的情緒便會糟糕起來。
陳樂道：“她看老板的眼神，好像男人看見女人一樣，有些嚇人。”
沈香冷笑一聲，“以后記住，你是我的人，不要跟他們穿一條褲子。”
“他們是指尚龍和衛東北？”
“對。”
“好的，老板。你對我好，我自然聽你的。不過老板，那個玫瑰還派人保護你，你為什么不高興呢？”
“不該說的別說，有話我自然會告訴你。”
“好的老板。”陳樂閉嘴。
他從后視鏡中發現，后面跟著一輛可疑車輛。
“老板，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沈香回頭看了一眼，“是尚龍的車。不錯，你眼睛挺尖。能甩掉他們？”
“我試試。”
經過紅綠燈路口時，陳樂觀察了一下，先是慢悠悠行駛，數著綠燈倒計時，猛然一腳油門提速。
黃燈最后一秒過的線，跟在后面的車不敢闖紅燈，只能剎住車。
沈香回頭一看，不見尚龍的車，頓時高興起來。
“你還挺聰明。”
陳樂笑道：“謝謝老板夸獎。”
沈香道：“我眼光不錯，有你我就放心了。”
陳樂擔憂道：“可是老板，你這樣，他們會不會給玫瑰打小報告？”
沈香不屑道：“隨他們去。你不用操心這個，我自有分寸。”
“老板，你為什么要躲著玫瑰啊？”
“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專心做好你的事兒。”
“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