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一只手伸出,從他掌心爆發出無盡的能量,面色很是輕快,對龍水音莞爾一笑
龍水音這才察覺,顏玉并未使用墨笛,單靠自身的功力,便能發出如此強大震撼人心的潛力,顏玉的這道身影堅毅,不容置疑,這分明是披著羊皮的狼啊
龍水音和旋風在這層保護下相安無事,都松了一口氣,現在她已經確信顏玉所傳授的曲譜是多么有用,顏玉的認真教導和一絲不茍,哪怕最微小的細節,他所研究獨辟蹊徑的技巧,速成辦法,都和她說明,以至事半功倍
旋風被這冷靜下來的氛圍,弄的措手不及,振翅撲飛,搖搖欲墜,眼疾手快的刁住龍水音的袖口,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地流下了冷汗
龍水音被它這一行為,驚的目瞪口呆,旋風如石塊墜著她的衣袖,龍水音拉提著自己的臂袖,被它無語住了,只好將它順起,側著抱在懷中,非常大的體型千斤重擔,她從未見過如此體態肥胖的鳥,壓得她手臂發酸
旋風則安閑自得,不用飛了,真省事,心安理得的想:身為低賤的階仆,早該成為本大爺的坐騎,“啊~”打出一個困意十足的哈氣,就窩在龍水音懷里閉目養神了
顏玉挑眉,吸力還在擴張,且越發強勁,空中已經形成一個旋渦,變化無窮,深不可測,像個滔天巨獸,非常有野心,不管不顧,無窮無盡的填滿饑餓的無底黑洞,似將一切都要吞掉,欲壑難填
他們的背后,黑色煙霧悄悄臨至,兩面夾擊,顏玉另一只手在后方施展護盾,龍水音驚嘆,竟可以兩只手分心,力量卻絲毫不帶減弱
龍水音認為這樣把希望全寄托在顏玉身上,不是辦法,對顏玉道“我來幫你”,說著她就把旋風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吹響玉笛,地面上鉆出一顆萌芽,逐漸茁壯成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藤蔓攀升,枝干充實,觸須纏繞縱橫,根深蒂固,一個個粗枝大葉冒出來,簡直是龐然大物
龍水音他們加起來,都不及一個葉子的大小,顏玉驚訝目不斜視,眼神迷離地注視著她,龍水音眉頭緊皺,此刻是關鍵不容出差錯,現在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學會飛行了,從她吹響笛聲施展綠盾的那一刻
主桿盛開的綠葉,將他們像托盤似的托起,枝頭對眼前惡劣的形式,無關痛癢繼續挺進,勢如破竹,穿梭接近嬰兒所在之處,前端形同手臂的兩根觸須交錯曲曲彎彎,蠢蠢欲動,觸須此刻變得兇相畢露,鋒芒逼人,手起刀落之際
空中一聲巨響,雷電交加,正正好好劈向他們所在的中間,龍水音,顏玉和旋風,亂了陣腳,一塌糊涂,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來不及反應,如鳥獸散,術法被一敗如水,龍水音與顏玉被沖擊力分散,旋風脫離了出去,急忙扇翅膀,不易的帶飛自己這坨肥肉
緊接著,龍水音就被往那黑洞中吸去,旋風倆翅膀夾著她的腳踝,顏玉在后拉著它的雞爪子,三人一同被卷入那漩渦之中,不見了蹤跡————
此刻,另一邊,一個品貌非凡,衣冠楚楚的男子站在樓臺邊,伸手去接房檐落下的雨滴,小雨淅淅瀝瀝,斜下凌亂,幾近透明,從這男子眉間的英氣便可看出,他就是當時拿龍水應當棒球的人
他此刻已換了一身,黑衣白里,暗紋繁瑣的冠袍帶履,氣質出塵,身后來了一名侍從,侍從簡單革呂,拱禮道“少主,教主大人讓您到啟軒閣找他”
“知道了,你下去吧”男子思索片刻道
男子動身來到暗沉的房間,屋子頭頂青天,腳踏山河社稷圖,墻壁上是威武霸氣,張牙舞爪的金龍,兩邊放置樹架燭火,柔白翩然,兩個階梯上有一把巧奪天工,金光閃閃的椅子,坐擁四海
一位衣著繁重,層層疊疊,紫藤色錯彩鏤銀,的中年人負手而立,他身材魁梧,精力旺盛,一雙大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額上鐫刻著細小的皺紋,兩鬢加雜著銀絲,腰上束條中規中矩的腰帶
“父親,神匙的下落已有著落,經過探查的的確確,就在魔尊手中,域主每年都會向魔尊進貢人的精魄,我認為可以從中下手”男子對父親道
中年男人步伐穩重走到他身邊,將手搭在男子肩膀上,威嚴肅穆道“云兒,莫要輕敵,為父同你講過在下定決心之前要三思而后行,乃是權謀之策,若我們貿然出手,以魔尊的性格和計量,勢必會掘地三尺,刨根問底,從蛛絲馬跡順藤摸瓜的找到我們
他心狠手辣心思歹毒,被他所折磨一番的人痛不欲生,絕不會留下隱患,你忘了齊宣王的下場了嗎?那樣我們這么多年的心血就功虧一簣了”
齊宣王,乃是一小塊地方的封主,封主是最小的地位,往上便是域主,有發言權,供魔尊集思廣益,是最容易提拔和風采展示,自然是權重望崇,再往上是諸侯,地位幾乎是與魔尊同臺競技,實力也不容小覷,各諸侯分別管制著魔界這片疆土,互不侵犯
齊宣王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喜愛吹等,身旁美女環繞夜夜笙歌,但他的王后鐘離春在策劃和軍事上,有很高的才能,幫助他共同治理光大稷下教團的發展,使教派獨秀,形形色色,開展了針對曠古未有教功的研究,上演百家爭鳴的場面
只因看上的美人被魔尊看中奪走,背地里陽奉陰違,這話被小人聽了去,告知給魔尊,魔尊便把他經脈禁錮,隨意打包丟給了人界修士的宗門,下果可想而之,把王府里的丫鬟皆都被帶回了魔泯宮,真是個個長得貌美如花,各有風韻,魔尊大喜,呆在自己的宮殿里三天三夜不出門,而王后因為相貌丑陋,便放她走了…
“父親…難道是想…”男子低著的頭突然轉向看他,揣測道,藍色的眼睛,眸清似水,明目達聰
“沒錯,俗話說華山自古一條道,眼下我們只能從那些愚夫蠢婦上下手,他們展露鋒芒,樹大招風,已成為魔尊心頭的一根刺,一群豺狼似虎難保不會做出,以下犯上揭竿而起之事,上次我讓你偽名去到魔尊書房留下戰書,不管真假,他一定會應戰”
中年男子放下手,轉身走著繼續說道“經過我們的調和教派間已經分崩離析,一點就燃,表面上和善實則深藏不露,一旦局勢混亂,屆時會落井下石,自相殘殺,我們就只需坐收漁翁之利了”臉上陰險至極,語氣胸有成竹
男子在后面不自覺跟隨著,認真聽講,眼中盡是敏銳求知,中年男人突地頓住,從袖口掏出一件秘寶,那是青銅八角鼎,很是沉重,上面紋路古樸,還刻有獅頭的形狀,從上面微微散發著靈韻,底部刻有流云
交與男子道“這是穹天鼎,為父需要你去人界一趟,尋找其他的神匙,它不僅能指引你,還是一件得手的利器,使用法訣已傳送你的識海里,使用時你自會知道,為父相信你的能力”男人拍拍他的肩膀,露出慈祥的笑容
為了有備無患,他們墨染家必須分頭行動
“可是…”他在擔心,自己走了,父親會被人盯上,家中恐會生變,收到男人的回堵“不必擔心,陰風教不是旁流小教,有為父坐鎮,郫喜老頭耐何不得的”聽罷,男子鄭重的接下了穹天頂
他一嘴角掀起露出皓齒,信心十足,眉如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