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一也學著別人將雙手放在探靈石上，同樣是微微白光裹住了雙手，“只要是地靈根就行，只要是地靈根就行……”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禱。

　　凌如海開口說了一句話，羽一也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聽清，羽一停止了思考，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隊伍中去的，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是自己也不過就是個人靈根下品的無用之人！

　　廳堂又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毫無生氣。

　　“靈官，人靈根就不能成為靈師了么？”羽一打破了寂靜，他想起了父母對他的期望，便愈發的不甘心。

　　所有孩子齊刷刷向凌如海望去，都很想知道答案。

　　“靈根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屬性，一旦形成便無法改變，靈根越強就代表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就越強，而天地靈氣會直接影響到一個人修煉的速度快慢，一個六品地靈根一年就能獲得的修為放在一品人靈根身上要六十年甚至更久，普通人的壽命也不過就區區幾十年，窮極一生也得不到靈緣最后郁郁而終的也大有人在，這也是人靈根被稱為無用之人的原因。不少國家已經明文規定人靈根不能進入學院修習，雖然我國沒有這種規定，但我還是建議與其耗費一生去追求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倒不如認清現實去活出自己的人生。”

　　凌如海的慷慨陳詞讓羽一原本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好了，今天我們就到這里吧，我還是希望……”凌如海望著垂頭喪氣的眾人，打算說些暖心話之后就結束此次測驗，卻不料被梁翁的推門聲打斷。

　　“靈官，這還有個孩子來得晚些，不知道還能不能參與測驗？”梁翁弓著腰問道，顯得姿態極低。

　　孩子們見是白毛，臉上盡是鄙夷，唯有羽一朝他揮了揮手，白毛也是對著羽一喜笑顏開。

　　羽一也沒再做多余反應，雖然他倆是玩伴好友，卻從未問過白毛年齡，方得知白毛也12歲了，但此刻他還哪里有心情顧得上別人，只是在一旁兀自黯然神傷。

　　“再沒別的人了吧”凌如海問道

　　梁翁滿臉諂笑：“對，對，這就是最后一個了。”

　　“行吧，多一個少一個也沒有多大區別，上前來吧，雙手放在探靈石上。”凌如海今天已測了數批人，一個地靈根都沒遇到，已經是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待白毛走到探靈石前，凌如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對著梁翁道：“測完這最后一個，我也不逗留了，今天適逢試靈幻境開啟，我也要去湊個熱鬧。”

　　按照慣例，每年靈能測驗結束，當地官府都要為探靈官擺宴設酒，好生款待一番，但梁翁也是聽說過這試靈幻境的，五年才開啟一次，乃是綏海國的一大靈道盛事，于是便識趣道：“好，好，小的回去自向縣太爺稟報。”

　　白毛已將雙手放在探靈石上，也是毫無顏色變化，凌如海微微搖頭，只道也是一個無用之人，正欲開口，卻見到探靈石白光陡轉。

　　純白色的靈石變為了蔥白色，旋即又變為淺紫白……一連變換了七八種色彩，終是定格在了橙紅色。

　　門口候守的孟威也察覺到了房內的異常，忍不住進屋一探究竟，大堂里所有人看著顏色的變化皆是屏住了呼吸，嘴巴也是跟著顏色的不斷變化張開的愈大，那真真是叫一個目瞪口呆。

　　愣了許久，“我能放下手了么？”白毛稚氣的聲音叫醒了還在恍惚的凌如海。

　　“等下！等下！”凌如海如夢初醒，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少年。

　　擔任探靈官已有十余載，凌如海自詡也見過不少有靈緣的孩子，但這個顏色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他急忙從袖口取出一道卷軸，將卷軸鋪開來看，卷軸上赫然寫著《靈根顏色對照表》。

　　作為一名頗有資歷的探靈官，對照表的內容他早已是爛熟于心，豈能不知橙紅色代表了什么，但是現在必須要有那么一樣東西來印證他的想法，來穩住他那緊繃的神經。

　　“我的天！我的天！”凌如海再確認無誤后連著重復道，第二遍比第一遍說的更慢，音調也更重。

　　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顏色究竟代表什么？看到凌如海過激的反應，好奇心更上一層，都在等著他說下句話，結果凌如海只是皺著眉頭沉思，愣是半天沒說話。

　　“靈師，這小子究竟是什么品相？”梁翁終是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

　　看到梁翁開口，在場其他人都默默在心里為他點贊。

　　“天靈根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