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來你的'威壓'吧,別在這里顯擺你的道行了!”受傷的那名靈師不屑道
這人又怎肯將“威壓”收起,他是斷然不允許有第三個人看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瞥了眼在一旁動彈不得的羽一,將靈力匯于掌心,便朝著羽一打去。
受傷的那名靈師心中只道:“不好!”,用盡殘存的靈力將一塊閃著七色的石頭朝掌風的方向丟去。
生怕傷到七色石,那人急急收回手掌的同時也將七色石一把抓住。
終究是晚了一步,羽一如同被斬斷雙腳的稻草人一般轟然倒地,口中血流不止,再沒了任何動靜。
那人看了看手中的七色石,感覺一股暖流從掌心溢滿全身,心中暗喜:“這七色石真就如傳言那般靈氣充溢,果然不是凡品。”
“何必濫殺無辜?”受傷的靈師望著倒地的羽一神傷道。
“師弟果然菩薩心腸,為了區區一個凡人,竟肯舍棄這天地至寶”那人緩步往受傷的靈師走去,口氣里充滿了嘲諷。
“張正初,這七色石是我在試靈幻境所得,你不僅硬搶,還枉殺無辜,我倒要看你回到師門怎么像宗主交代!”
“哦?”張正初玩味道,“我需要交代嗎?你死了不就沒人知道了”
“你敢!我死了這正氣宗千年根基的試靈幻境將再無法開啟!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你也敢做?”受傷靈師從未想過這位從小玩到大,平日里溫文爾雅的
師兄竟然會有朝一日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更不愿相信作為正氣宗宗主之子竟要斷絕正氣宗的根基。
“葉天河,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敢不敢!憑什么只有你才擁有這‘血脈遺產’,我才是未來正氣宗的主人,平日里你越是對我恭敬一分,我就越是惡心,只要你還活著的一天,我就一天睡不好覺!”張正初俯下身子,用他的左手握緊了葉天河的右手。
葉天河只覺得一股異樣的靈氣附著在了自己右手上,若是尋常手段,葉天河倒是不怕,但他知道這次真的是九死無生了,他已經中了張正初鮮有人知的靈能力:“絕命的炎爆”。
張正初松開葉天河的右手,嘴貼在葉天河的耳邊,不急不緩的低聲道:“我只要你死。”
“我就算死,也總有一天會拉你下去陪我”人可以死,但葉天河在氣勢上絕不能輸。
張正初聽聞此言,臉色竟少了幾分猖狂,他深知整個師門就這個師弟詭計百出,難道他還留有后手?
葉天河明白張正初性格多疑,見他竟因為自己的一句泄氣話產生了幾分懼意,便更要在死前嚇他一番:“大長老已在趕來的路上了,等他來了看到你在這里的行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張正初如果說剛才臉上僅是有幾分懼意,那么現在可以說已經如驚弓之鳥,臉色驟白,打蛇打七寸,葉天河顯然是知道張正初的軟肋在哪里。
“胡……胡說,我們是從試靈幻境來到這里的,離宗門十萬八千里,你如何通知的大長老?你分明是在唬我,你就自己這等死吧,不奉陪了!”張正初雖是恐懼卻也不傻,他知道定是這個調皮的師弟在誆他,但也實在不敢在這里逗留,如果這時候真的冒出一個大長老,哪怕有十條命也不夠他殺得,不等葉天河回答便風一般的掠過這里,消失在樹林中。
葉天河哈哈狂笑不止,雖是必死之人,但死前也能嚇一嚇這個兩面三刀之人倒也快哉!
他頭仰在樹干上望著倒在地上的羽一苦笑道:“你也算是倒霉,在這里遇到我。”
忽然他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眼前的這個“死物”,胸腔竟然微微的起伏起來。
只是一瞬間,他就恍然大悟:他扔出去的七色石讓張正初收了大部分靈力,導致不足以致命,又因為他的‘威壓’讓這孩子短暫失去了呼吸,現在他走了,威壓沒了,這孩子便恢復了呼吸。
“也不知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了,算我倆有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我這也算是能死的痛快點了!”葉天河拖著沉重的身軀朝羽一走去,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以極其微弱的氣息說著。
葉天河盤腿坐在羽一身旁,些許靈氣聚集左手拇指,生成了一道無形的氣刃,對著食指向上一劃,涌出濃濃鮮血。
將涌著血的食指伸進羽一嘴里,全部的靈氣匯在體內心臟之上,順著流進血管里,流進羽一嘴里的血上附著了大量的靈能。
幾分鐘后,葉天河那張滿是膠質的俊俏臉龐竟變得如干尸般枯癟。
葉天河在完成了這個儀式之后,用盡了此生最后的氣力爬到了數米開外的一棵枯木旁斜靠下來,用幾乎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輕哼唱道:
“世人都曉神仙好
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今何在?
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
只有金銀忘不了
……”
左手掌心一陣扎心的灼熱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最后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羽一,喃喃道:“這個世界就由你代我去看一看了……”
像點著的鞭炮一般,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過后,葉天河原本躺著的位置,只留下了一堆殘碎的黑色焦炭。
葉天河從人間蒸發了。
論誰也不會想到這位靈界的天之驕子竟會以這種方式殞命于此。
葉天河的離世所產生的蝴蝶效應遠比張正初想象中的更大,也更為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