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逮捕令2
劉南信算是治安隊里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了,雖然一直沒升上去,但是向來和和氣氣,左右逢源。或者在其它地方不怎么管用,但是他在治安隊的根基連一些普通大領導都比不上。
這小子是劉南信的人?那事情就難辦了。而且劉南信平時多低調的人,此時卻滿臉肅目,顯然是心情非常不好,也從另外的角度說明他和這小子關系非同凡響。
谷學良下意識地收回手,抿了抿嘴:“劉隊,你們認識。”
“這是我新侄子,比兒子還親的,你問我們認識不認識。”劉南信抬了抬眉頭,“不過你別有太大想法,咱們治安隊,最重要的是秉公執法,公正廉潔。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該是什么流程就是什么流程。做為親屬,我不方便接手,最多以家人的身份在旁邊給大家提提意見。”
谷學良尷尬的笑著,同時意識到這位同僚怕是真上火了,說話那么陰陽怪氣,綿里藏針還是頭一次。
什么叫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什么叫做為親屬不方便插手,聽著全是壓力啊。
不過,這樁事情關系到自己的升遷,怕是不能輕易放手。反正已經得罪了老劉,還能怎么辦呢,老劉背后沒大人物,同為隊長,還不能硬碰不成。至于人緣,在真正的權利面前,和游兵散勇無異。
想通關節,他深吸口氣,重整臉色:“劉隊,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公辦案。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查下流程手續案卷。”說完拱拱手,還想帶顧旭明進去。
態度是好上了一點點,沒有先前蠻橫的樣子,但是卻沒有松口的意思。
劉南信沒想到自己這樣怒火滿腔的樣子做出來,他竟然還做出要繼續公正公案的模樣,心頭不由打個大大的問號。互為同事,又是在這種單位,互相之間的性格了解清清楚楚。嚴格意義上講谷學良可不是什么正經隊長,此人愛收黑錢。
他的腦子不由想起那句“此事必有蹊蹺”。但敵情未明,不宜沖動。劉南信發出一句相對平時來講大相徑庭的笑聲,聽得別人發毛。
“請進。”他盯著谷學良憋出句話,眼神一動不動。
顧旭明到他視線之內后,劉南信才恢復正常表情,朝他點點頭,使了個眼色。
顧旭明不動聲色,回了個眼神。他現在想法簡單,先等劉南信的動作,有效果最好,真沒有效果,他也不是曾經那個對命運無能為力的少年,大可以鬧個天翻地覆。
不能等太久,最多24小時,不然沒辦法參加第二場大賽。當然,也許幕后之人考慮過這個問題。
實在不行,金山庇護所同樣是他的底牌。那座庇護所,當初設計之初的計劃就是核大戰之后的人類末日庇護所,防御做的非常感人。鎖死的話沒有一定數量以上的核武器是沒辦法暴力打破的。不要說三年,三十年都固若金湯。它能在怪物橫行的未日都可以支持那么多年,足以證明堅固可靠。
他并不懼怕看這世界的黑暗,但假如錯過大賽機會,損失就大了。本來短短三年,想要獲得足夠的資源就屬于困難程度。再平白少一年大好機會助力,未來怎么樣仍然是個巨大問號。
他先是被帶到審訊室做筆錄,果然是徐玉林那件事。
“我們收到吳先生的指控,說你謀殺他的下屬徐玉林。”
“徐玉林是誰?”
“被你殺死的那個人?“
“現在治安隊的人流行抖機靈嗎?”顧旭明不滿道。
對面審訊他的是個四十多,臉色陰沉的中年人。帶他進來的谷學良站在邊上,一言未發。
“我們掌握足夠的證據。”中年人沉聲道。
“如果有證據的話,為什么不直接把我定罪?”要還是原來的高中生顧旭明,肯定過不了這關。但現在的顧旭明,頂級心志,經驗豐富,功法加持,從心理防御力方面來講,他處于無法戰勝的那個位置。
中年人沒有直接回答,轉而開始問起那天他的蹤跡:“吳先生說,他那天派徐玉林去找你,從那時候開始徐玉林就失蹤了。”
“你難道不應該先問他為什么找人跟蹤我嗎?”顧旭明不屑道。
“那是另外的事件,不在本案的關注之中。事實證明,你沒辦法罷脫嫌疑。”
“事實?有個鬼的事實啊。”顧旭明譏諷道,“不要平空污人清白,我還說事實證明,你是個精神變態呢。”看清楚這兩人的態度后,他就把客氣兩個字給扔掉了。
看樣子他們是想要急速給他定罪,但是苦無找不到決定性的證據。顧旭明心里有數,要不是劉南信在外面盯著,這時候估計早上私刑了。
“顧先生,鑒于你沒辦法洗脫身上的罪名。”
“就這么喜歡從語言上沾別人的便宜?”顧旭明冷笑。
雙方一陣沉默,中年人頓了頓,圖窮匕見道:“顧先生,在你身上有重大嫌疑的前提下,我們有權關押你48小時。”
“我還要參加第二輪比賽,48小時的話,怕是來不及。”
“那就很抱歉了,我們也是按照規章流程在辦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旭明感覺他們在得意的笑。中年人和谷學良明明木著臉看他,顧旭明卻仿佛看到他們的內心影子在張狂笑道:“對啊,就是讓你沒辦法參賽。”
他頭疼地揉著自己額頭,不知道說什么好。
雙方站起來,接下來他估計會被安排到單間里去。最好的選擇當然是什么都不用說,不用做,慢慢等待。但難得的沖動在他的腦海里醞釀已成,使得顧旭明情難自禁:“我會等24小時,24小時沒有結果,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用詞平靜有決心。
谷學良驚愕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叫顧旭明的高中生,竟然威脅他。他的第一反應當然不是害怕,而是好笑和憤怒。
就算劉南信盯著案子,谷學良都沒辦法壓下心頭的煩燥,他也沒忍,飛起一腳踢到顧旭明的腹部,使后者向后面快速地倒退,一個沒站穩倒坐地上。
“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痛。”
顧旭明痛地身體彎成弓形,冷汗都冒出來。
“很好,看來你聽到我說的話了。記住,我只忍受你24小時。”即便倒在地上,顧旭明說話硬得像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