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下,一群人圍坐在卡座旁唱著生日歌,略微跑調的嗓音加上語言交雜的加持,怕是周祈深也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次在美國過生日是這架勢。出于禮貌,他還是象征性的鼓了掌。周圍越發的喧囂,周祈深望著眼前的那瓶Gout de Diamants,嬌黃的液體中映射出一個婀娜多姿的女郎,周祈深仰身正坐,抬眸望著不遠處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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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臺的吊燈直射在她身上,到像是一束光。皮膚如凝脂嬌玉般白皙透亮,一頭黑直及腰的長發似流水傾瀉,五官精致中透露著貴氣。她轉眸望去,與對方視線相撞,只覺得那眸子雖清冷卻私有柔情,不止一絲。她的眼神中不覺一副春風蕩漾,眼神中的情愫交流,周祈深也感受到那炙熱的目光,那目光使他感到極不自在,微微低下了頭,面容姣好的臉頰染著淡淡紅暈,在酒吧氛圍的襯托下,美色宜人。她端著盛有香檳的高腳杯,徑直走向周祈深所在的卡座。
“生日快樂,我的壽星”
她唇瓣輕微,溫柔的嗓音中卻有幾分的蠱惑。同步,兩只高腳杯清脆的響聲與溫情的話語交織在一起。
音入耳畔,周祈深怔了怔,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極力掩飾心中羞澀,耳根子卻已發軟微紅。
“謝謝”
他的聲音柔情蜜意,低沉卻又溫情。周祈深用修長的手輕撫著鼻尖,盡管這樣,臉頰上的紅暈依舊不減,眼神也有意無意的躲離她的目光,可心里卻樂開了花。
“哈哈,不用謝。”雖有些驚訝,但還是秉著禮貌回應,不過僅是一句生日快樂而已,有必要說謝謝嗎。說罷,轉身回到了吧臺,和酒吧老板聊了幾句,變拎包離開了。
還沉溺在無限回味中的周祈深被逐漸遠去的她拉回現實,身影消失殆盡,失意的周祈深回到卡座,眼前昂貴的香檳卻毫無興趣,許是桌上的香檳過于昂貴,又是一個人坐在卡座,敬酒聊天的女子越來越多,可每次都被周祈深回拒。
酒吧老板看著這情形,托起一瓶麥卡倫前去卡座,妄圖讓這個“情場失意”的周大律師走出迷津。
“祈深,你這是怎么了?和丟了魂一樣。”
周祈深瞟了一眼,垂眸看見了那瓶麥卡倫,輕聲笑了一聲。
“許茗,你怎么舍得把這瓶你上次拍賣來的酒給我喝啊?”
許老板只能無奈笑了笑,輕聲細語的“真是拗不過你,是看上了剛才那妞吧,我和你講這個妞老難追了…”
許茗繼續在哪自顧自的說著,可酒卻不見倒入杯子。
“語言放尊重點。”
周祈深聽不得別人這么評論她,不過是過客,卻對她念念不忘。可過客僅是過客,除特殊原因,我們都將是彼此的6.75e-7。(一個人一生遇見同一個人的幾率)
“你是說,你認識她?她叫什么名字?”
周祈深仿佛發現了“捷徑”,腦海里僅剩她祝福的話
她是那種識別度極強的美,純天然的美,沒有任何科技參與,好像生來就是完美的。這些只是癡愛中的插曲,每一對愛情都自我判定,自己的另一半是最特殊的,不只是他。
“對啊,這女的叫梁淺,學法律的,來美國深造,之前總來我這喝酒Soul,老子…咳咳,我之前還追過她,太清高了。可惜啊,現在人家要回國了,這么一個美人胚子,以后就見不到嘍。欸,不過,你要是喜歡這樣的,哥們我這還有,你需要的話,我給你約個局。”
許茗聽到了這話,先是愣了愣,突然發覺是周祈深看上梁淺了,馬上打開了話匣子,向“搖錢樹”敞開心扉。估計他還沒意識到,這哥們是個癡情種,認定了一個人便不會輕易放手。
“茗哥,我只想要她。”
周祈深聽許老板談起梁淺的話,頓時,本陰沉下的臉開朗了不少。
許茗聽到這句茗哥,不由的雞皮疙瘩掉一地。“周大律師可是從沒給我好臉色看,這次為了個女人這么對我,這是什么意思是,難道是:你要是不給我找出來就去死嗎”。
“我希望她能是我的,我的私有物。”
周祈深喃喃著。自從母親在幾年前去世后,就沒再過過生日了。這次是第一次在美國過生日,他這個“壽星”也僅是個擺設,只不過是他那些狐朋狗友開party的理由罷了,就算他不愿意,那些“朋友”還是會去找別人的,可他還是不甘心的應了這要求。自來到父親身邊已經很久沒過生日了,別說蛋糕了,更是連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都沒有了。
從前母親在世時,不管有多忙,總會給他下一碗面條。夜間,還會去廟里為他求平安符,嘴里總是念叨著:“佛祖保佑,希望我們家祈深平平安安,身體健康。”
可現在再也不會有母親從廟里求的平安符了,也不會有熱騰騰的面條了。母親去世了,更是在意他是否開心快樂了。
這是他第一次要求“得到”。好像是一個昏暗無邊的屋子,里面有金銀珠寶,有世間繁華,卻沒有一束溫情的光的照亮,即使是再繁華也屬于黑暗。而梁淺就像是那束光,讓他感受到溫暖柔情。
世間從來沒有一見鐘情,所有的巧合都是緣分,用一見鐘情來解釋周祈深對梁淺的感情或許膚淺,母愛和親情的雙向丟失,是他心里熬不過去的一堵墻,他需要家庭的愛,一個正常家庭的愛。

捻來酒
周祈深需要的是安全感、家的溫暖 救贖只是他的生理索取,他也希望自己像梁淺口中的正常人一般生活,可他無法改變原生家庭給他的偏執,他會在愛的過程中不斷改變自我 愛只是一個沒有定義的駁論,但愛是沒有捷徑的,真誠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