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馬車剛才看著還有挺遠的,沒過一會距離越來越近,好像車上的人就是奔著糖杉她們而來的,眼瞅著就到了跟前。
糖杉抱著菩提盒子,連脾氣都沒來得及發就站起身來,屁股上都是土。
色老頭說道:“知道起來啦?我以為你屁股種在地里了呢。”
糖杉罵道:“色老頭子,不起來干嘛?坐在地上好看呀?”
色老頭嘿嘿的壞笑:“我看你坐在地上挺開心的呢。”
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車,糖杉兇巴巴的說道:“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
色老頭不屑的壞笑,隨之吸了一口氣,頭頂上的那片烏云就鉆進了他的嘴里。
那輛馬車慢慢的停在跟前,車上兩個人小虎都認識,正是驛站的大江和二漠。
也不知道吳老漢是怎么想的,這名字起的是一個比一個難聽。
車上裝的是什么,色老頭一搭眼便知究竟,只是這輛馬車來的并不巧。
這時糖杉剛剛洗成小仙女的樣子,又穿著貼身的衣服,讓這哥倆挪不開眼。
糖杉看著他們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見過,尤其是那個頭上包扎傷口的人。
只是他們的眼神有點怪,像是鑲在了自己的身上。
糖杉低頭看看自己,白色的抹胸,白色的內裙,再加上本就白嫩的皮膚,在陽光下像要滴出水來。
看到自己穿的這副樣子,糖杉“啊”~的一聲尖叫,一把扯過小虎手里的袈裟就往龜仔的身后跑。
在小虎面前,糖杉就拿他當一個孩子,所以穿著上并沒有多加在意。
而色老頭就是嘴上色色,便宜一下眼睛,實際上是把自己當晚輩一樣的疼愛。
只不過驛站來的這兩位年輕的小伙子,讓糖杉感到有些害羞。
大江和二漠的眼神也跟著糖杉看向了大烏龜。
這時龜仔高興壞了,色老頭卻急了。
“喂喂喂,你們看啥呢,往哪兒看呢,來來來,看我來。”
大江看著這個慈祥的色老頭,干干凈凈的,從頭瘦到腳,白眉白須像個活神仙,就是說話的口氣不中聽。
大江問道:“您喊我們有事兒?”
色老頭怒斥道:“廢話,我再不喊你,你的眼珠子就要飛出去了,這樣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不合適也不禮貌,知道嗎?”
然后褲腿兒一往上一提:“你們看,我的腿比她的白,來看我也行。”
大江愣了一下,然后尷尬的傻笑。
這時小虎打著招呼:“二漠哥,你們怎么會來這里?”
二漠看著小虎:“我和大哥是來給你們送水,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了。”
小虎開心的笑:“這么好呀,我們也是要去驛站打水的。”
二漠點點頭,然后又看向大烏龜。
糖杉在大烏龜身后穿著衣服,聽到對方是來送水的,探身問道:“你們是驛站吳大叔的干兒子嗎?”
糖師父這一聲問,等了半天沒有回應。
回看今天早上的驛站。
自從吳老漢得了“傳染病”之后,驛站里來來往往的人就變少了,都怕被這怪病傳上。
其實呢?吳老漢只是因為肝火太旺,咳嗽而已。
自從上次糖杉和龍兒在驛站打完水之后,吳老漢的這幾個干兒子就跟丟了魂一樣。
早上的驛站沒有什么活干,大江就坐著發呆,腦子里都是糖杉那張可愛的大臉蛋。
其實石唐鎮距離驛站并不遠,一個上午就可以走個來回,上次那十桶水也就只夠用一天而已,今天糖杉應該還會來打水吧。
想到這里,大江不由自主的來到水井旁,然后看到了二漠。
二漠正在有一桶無一桶的從水井里打水,滿滿一桶水打上來,到他手里就還剩半桶,然后那半桶水再倒進水缸里,又灑出來小半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大江說道:“二漠,你這樣浪費的水都夠咱洗個澡的了。”
二漠嘆了口氣,喃喃的說道:“洗澡就洗澡吧,洗完澡就變成小仙女了。”
說完后,二漠自己也奇怪,為什么要說小仙女?然后摸摸頭上的傷,又想到那個穿著袈裟的漂亮小和尚,心想十有八九是被她打傻了。
這一句小仙女,讓大江又想到了糖杉。
接著大江又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小虎他們,今天還來不來打水。”
其實哪里是盼望小虎來打水,而是希望看到糖杉。
這時二漠說道:“哥,要不咱去給她們送水吧,反正離得也近。”
這句話正中大江的心理。
從不讓打水,到主動去送水,僅僅是因為一個糖杉。
這哥倆的反常,也讓吳老漢看在了心里,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有了喜歡的姑娘也正常,所以大江他們要去送水,吳老漢也沒有阻攔,反而還讓他們帶過去一些吃的。
所以才有了這輛裝滿水的馬車,在半路上遇到了糖杉她們。
再看咱糖師父這里。
問完之后沒人回應,心急火燎的穿好衣服走了出來,隨手揍了一下龜仔的頭。
小虎見糖杉穿好了衣服,說道:“糖姐姐,驛站的二漠哥是來給咱送水的。”
糖杉看著一車水,興奮的樣子:“哎呀,太好了,省的咱們去了。”
大江看著糖杉,只知道呵呵的傻笑。
二漠說道:“滿滿一車的清水,讓我們給你送到鎮上吧。”
糖杉急忙說道:“不用啦,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們自己有車,可以拉走的。”
平時懶惰的龜仔聽完糖杉的話后,忙著活動四肢,看這樣子是要準備大干一場。
因為它討厭驛站這哥倆看糖杉的眼神。
二漠還是堅持不懈的說:“還是我們給你送去吧,呵呵。”
糖杉甜甜的樣子:“真不用啦,你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對吧,而且鎮子上有傳染病,把你們傳上就不好了。”
色老頭也說道:“不用你們送了,我們自己可以拉走。”
因為色老頭也討厭這哥倆看糖杉的眼神。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二漠他們也不好在堅持了,所以只能把馬車上的水,一桶一桶的搬到龜車上,只是出工不出力,搬的很慢,就為了能多看糖杉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