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你就把她的去向招了吧,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吳廷將水里的劉觀撈出。
劉觀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我勸不動你。”吳廷無奈的說。
“想不到,我會死在這水牢里。”
劉觀已經在水里泡了三天了。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你寧可背叛所有人也要救她。”吳廷憤怒了。
“你是不是也因為我救他被牽連了,是我對不起你。”
“你這次犯下滔天大罪,兄弟自身難保,不可能幫到你,我這次來給你帶了點吃的,臨走之前,好好喝一頓。”吳廷在劉觀面前放下一袋子吃食。
“謝謝你還愿意來看我。”
“明天你就要行刑了,你我兄弟一場,我今天算是來送送你。”
劉觀拿起一只雞腿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燒到胃,讓他冰冷的身體有了一絲暖意。
水從天花板上砸向地面發出滴答的聲音,將劉觀的思緒帶回了不久前的那個雨夜。
一眾執法官夜襲尚東城郊的一座府邸。
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站在府邸前高喊,他是執法官的組長。
“里面的人就是太平亂黨,他們十惡不赦,今日我等奉尚東城執法部調令,前來剿滅匪徒!”
“這個府邸并無側門,我們在這里就是甕中捉鱉!誰想拿頭功?率先殺進去!”
執法官們都低下了頭。
官員四下指了指人群中的劉觀。
“劉觀!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帶著你的人沖進去打頭陣。”
“白大人,這里地形易守難攻,非我膽小,只是恐怕直接進去會有埋伏。”
“大膽!我會不知道?你去不去?你這個臨時小隊!還想不想轉正了!”
一邊的吳廷拉了拉劉觀,對他點了點頭。
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否則劉觀以后怕是會一直被穿小鞋。
“好!那我帶哥幾個賭一把!”
劉觀咬牙應下來。
他抽出戰刀和吳廷帶著幾個手下飛身翻過圍墻進入院子。
這是一個很平靜的夜,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青蛙的叫聲,蟬鳴,烏鴉歸巢聲組成了和諧的音樂。
如果沒有一支箭呼嘯著劃破空氣射來,那么一切是多么美好。
一支暗箭射向偷偷潛入的幾人!
一位年輕的執法官被箭刺破了胸膛,鮮血染紅了他的官服。
“敵襲!!!”劉觀扯開喉嚨。
他知道這次行動已經暴露了。
無數黑衣人從黑暗里鉆出,手握短刀向劉觀幾人殺來。
門外的白大人,聽見刺耳地吼聲竟然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大人,我們要不要殺進去支援劉隊長?”他身旁的副官向白大人拱手問道。
“人多未必好,咱們進去劉隊長束手束腳影響他發揮。不過嘛,也不能一點都不幫。傳令下去,向里面放箭。”
“會不會誤傷自己人?”副官接著問道。
白大人回頭看向副官,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變得冰冷。
“屬下明白。”副官趕緊后撤一步。
此刻里面的戰斗已經進行到白熱化階段。
吳廷雙手持大戟,輪的虎虎生風,十五六個人進不了他的身。
劉觀雙手持長柄斬馬刀,像割麥子一樣將一片片的黑衣武士砍到,鮮血染紅了黑色的長袍。
鮮血如注一般流淌,雨也越下越大。
外面射進來的箭支隨著雨滴潑灑在院子里。
一名苦苦支撐的執法官腦袋直接被射爆了。
“往門口撤!”劉觀喊。
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劉觀以開山之勢揮動大刀輪開箭雨殺出一條血路。
當會合在門前時活著的僅僅只剩下吳廷和劉觀了。
“將大門鎖起來,不能讓一個賊人跑出來!”白大人下令。
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開門!快開門!”吳廷砸門。
可是門外回應他們的只有沉默。
“兄弟,白山這是鐵了心要咱倆死在這里。”劉觀說。
“咱們背對背刀尖舔血多少年了,和你死在一起我不后悔!”吳廷又用手中的大戟撥開了一只冷箭。
“你甘心這么窩囊的躺在這里?”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能有這么多死士鎮守在這里,這府邸里一定有大人物。正所謂擒賊先擒王,我們把他抓了,這些人也就潰散了。”
“好,那你去抓人,我來為你殿后!”
吳廷一聲爆喝,仿佛炸雷震響于雨夜。
他手持雙戟縱身殺入敵陣,每一支大戟都有四十斤重,無論是誰擦著點邊都會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一時間竟然無人可以奈何他。
劉觀抓住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一雙大戟舞的虎虎生風的吳廷所吸引,一刀將眼前的對手劈成兩半沖進府邸內的小樓。
意外的是樓中壓根就沒有人鎮守,陣陣檀香縈繞在鼻尖,和殺聲震天的的外面仿佛是兩個世界。
劉觀徑直奔向二樓,盡頭等他的卻是一個妙齡少女。
傾國傾城不過如此,一時間竟然把劉觀看呆了。
“你是來殺我的吧?”
“本來是要取你項上人頭的,可是我的兄弟被你的人圍在外面。現在我要挾持你去救人。”
“然后呢?接著去給執法隊當狗?為了你那可憐的前途奮斗?”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是尚東城的執法者,你是擾亂天下太平的亂黨,我們本就不共戴天!”
“現在天下分裂,連年征戰,烽火連天!黎民百姓嗷嗷待哺!尚東城欺壓百姓割據一方,你甘心昧著你的良心幫那些尸位素餐、鼠目寸光的領導者謀取私利?你不要騙自己了,所謂的執法官!就是個笑話!”
“你應該清楚,和我講這些大道理不可能讓我放過你。”
“你還不明白嗎?劉觀!”少女對劉觀大喊。
劉觀蒙了,他從沒有告訴過少女他的名字。
“有人向我們泄露了你們的行蹤,不然我怎么可能提前設下埋伏等待你們入甕?而且府邸的大門為什么被抵住?有人想讓你們死!”
劉觀看向窗外,吳廷好像天神下凡,百十人近不得身。
“就算你挾持我,讓你們能逃得過這次,幕后想殺你們兄弟二人的真兇會就此放過你們?別傻了,現在加入我們吧,否則你們沒有未來的。”
劉觀猶豫了。
“別想了,你外面的兄弟還能堅持多久?”
劉觀右手放到腰刀上,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