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還沒有對手,暈乎乎的離開了,至于去哪里就不得而知。
“裴先生還要繼續(xù)躲著嗎?”右使閉上了眼睛,他清楚的知道,今夜不管他來是不來,裴先生都會知道真相。
與其如此,不如一切都說出來。
裴先生眼里的怨怒之息,咬牙切齒,他從來都不知道裴李兩家有什么恩怨,為何會被尋仇。
“理由是什么?我總不能不清不白。”裴先生的聲音洪亮,氣勢這一塊不落下風(fēng)。
右使閉著眼睛,倒背著雙手,悠悠開口,“裴大小姐害死了李家老來子,還有你的妻子,是李家一位姨娘。”
裴先生瞳孔放大,不敢置信,這怎么可能……
“你妻子的事情,李家不打算追究,直到裴云陌與李家李煒相識相知相愛。李煒從來不說自己是李家公子,裴云陌是你女兒,你應(yīng)該清楚。與李煒不過情竇初開的稚嫩,久了便會生厭。裴云陌知道李煒的固執(zhí)與控制欲,他不允許裴云陌離開,兩人扭打之間,李煒重傷,本來可以活命的,可……”不用說都知道,裴云陌的性子不會讓李煒活下來,自然而然……
“何時的事情?李家能忍?”他不明白,既然裴云陌殺了李家的人,李家為什么不找上門,反而是背地里耍手段。
“裴云陌十三歲那年,李家還沒有多大勢力,而且當(dāng)時正處于水深火熱,李家不敢與權(quán)位高的人理論,別到時再添一賬,到時候就是把獨(dú)壓一頭,得不償失。那之后,李家用三年時間修復(fù)勢力,也開始漸漸報復(fù)裴家。”右使緩緩開口。
裴先生不敢妄言,要是真是裴云陌之錯,就不應(yīng)該牽扯裴云煙,她是無辜的。
“待事情清楚,我可以將云陌交出去,不過……云煙不能受著委屈,勞煩右使了。”說著,禮數(shù)周全的請求右使。
右使沒有留下任何話,直接離去,裴先生的心情卻好不到哪里去。
有些事情司空見慣了,也就不需要過多解釋了。
彼時的許墨額間冒著虛汗,手緊緊拽著被子,似乎夢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伴隨著一聲尖叫,許墨坐了起來。
他驚魂未定的縮了縮脖子,臉色暗沉沉的,待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房間里。
他記得,他遇見了陸還,然后……那些人居然會放了他。
“到底還是太弱。”許墨喃喃自語,眼淚從眼角滑落,他不甘心,他是所有人口中的天才,可這一切都是他營造的假象,實(shí)力低下的人,根本就上不了臺面,若不是師父……
賭坊里,方懷年趴在桌子上生氣,氣陸還又一次把他遺忘,看起來有故意的成分,可他清楚陸還真的就不記得。
陸還從小不愛記事情,時間久了,直接成了健忘,現(xiàn)在想要他記事,基本沒指望。
不過方懷年到底是來早一些,知道什么地方才能躲過追殺,暗域的也是在夜里追殺,除非是特別命令,才會使得他們不分晝夜。
方懷年在想,還是明日一早去找陸還,畢竟以他的實(shí)力,躲過一次追殺,問題還不大。
心里也知道,陸還帶走了三個人,自然是放心的,唯今之際,便是怎么逃離這里。
然而,方懷年第二天就出去找人,卻怎么找都找不到,卻碰上了黃老三。
然而,幾日過去了,他們遭遇了追殺,卻始終不見陸還。
“還跑嗎?”右使微微抬眸,看著逃跑的兩個人。
方懷年心情復(fù)雜,他清楚的知道,外面的人都會被追殺,可陸還究竟在哪里?
“陸還呢?”方懷年眼中妒火橫生,要是陸還真出了事,他該如何。
“陸還?那小白臉?宰了。”右使戲謔的淺笑。
方懷年心中一怔,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慌亂,他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jié)果,一定是他騙人,一定是。
方懷年方寸大亂,嘶聲裂肺的仰天狂叫,“你騙我,我要你付出代價。”
方懷年的周圍瞬間點(diǎn)燃了火焰,怒火中燒的雙眸,不可言喻的惱怒,他要這些人都付出代價。
右使微微皺眉,這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卻又說不上來,兩人卻已經(jīng)開始了纏斗,不分上下。
右使饒是大驚失色,他沒有想到方懷年的變化那么大,可惜……
方懷年敗了……
一抹長劍從后面刺穿他的胸膛……
“黃老三?”方懷年嘶聲裂肺的一聲,怎么都不會想到,會不身邊的人背叛。
“方懷年。”匆匆趕來的陸還一聲大叫,他親眼目睹了黃老三刺入方懷年胸膛的一劍。
方懷年又悲又喜,悲的是身處險境,喜的是,他們騙人,陸還還活著。
“你做什么?”陸還身后的許墨沖著黃老三喊到。
黃老三抽出劍,血隨著劍劍滴落。
陸還跑過來,抱住了方懷年,“懷年,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哭著將人抱在懷中,手放在他的胸膛,企圖將傷口捂住,不要他再去流血。
黃老三卻什么都沒有說,一切都在默默無聞中。
“暗域做事不地道,背后傷人。”木戈抱胸而立,斜視對方。
右使面不改色,“他不是暗域的人,頂不得暗域的份上。”
奴喜微瞇著眸,瞧著黃老三,也不見得有多大區(qū)別,“卑劣。”
如果沒有猜錯,黃老三是被收買了,如此一來,黃老三不是暗域的人,卻可以受到暗域的庇佑,何償不可。
右使不語。
“表哥,你是不是記起來還……有個我了,我找了你好久。”方懷年聲音顫抖的說著,心里痛苦并快樂著。
“對不起,都怪我記性不好,總是把你忘了,我錯了我錯了。”眼淚滑落,滴落在方懷年的臉上。
陸還從來都沒有記起方懷年,更記不來許墨,若不是許墨找上門,估計已經(jīng)不記得還有兩個人。
裴先生害怕,一直不肯讓陸還出門,畢竟他是唯一一個活著度過新婚夜的女婿,雖然陸還與裴云煙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但他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個女婿,可以不惜與暗域?yàn)閿常惨O屡觥?p> 可惜,陸還終究不吃那碗飯,說什么都要離開裴府。
方懷年看著陸還認(rèn)錯的模樣,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懷年……”
木頭不屑的白了一眼,探了探方懷年的鼻息,“人沒死,失血過多而已。”兩手一攤,無所謂的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