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出
太陽只露出一點余暉,就要落下了。不過它落下,只是為了明天升起啊,項夸父看著落日想著,明天就要開始了,阿爸,我會對得起你為我起這個名字,“像夸父”。我好想回到那時,阿爸,你為我讀書的時候。阿爸,你為我讀《夸父逐日》的時候啊。
“阿爸,太陽又要下山了,我怕黑。”小夸父垮著臉對阿爸道。阿爸呵呵一笑,“夸父啊,夸父,我還真取對了名字,你就是追隨太陽的命。”說著摸了摸小夸父的頭,和小夸父一起,直看著太陽散去了全部的光輝,只留下黑夜。最后,背著小夸父向著家走去。背上小夸父喋喋不休,要阿爸為他讀《夸父逐日》,阿爸苦笑著念道:夸父與日逐走……
日永恒,見證著。
四點,項夸父收拾好了一切,來到了戰斗機旁。這個5米高,19米長的大家伙,是他能否成功關鍵。項夸父,在日照燈下仔細檢查這家伙,哪怕他十分熟悉這家伙,可還是不放心。一個小時后,項夸父檢查完了,開始閉目養神,想著路線和時間。從BJ出發到巴黎,再轉華盛頓,最后飛回BJ。不算加油的時間,差不多要飛十幾個小時。這對項夸父來說是一個挑戰,他并不是非常專業的飛行員。項夸父想著想著,又想到了阿爸,我會成功的,阿爸,雖然不能追逐太陽,可我會逐日出。
六點七分,一個點出來,項夸父坐上飛機,出發了。轟,起跑到升空,迅速完成,項夸父雙手穩健的把飛機開到指定高度。激動嗎?項夸父不知道,他只是認為有一種必須完成的使命感。飛翔,像鳥一樣飛翔,那日就永遠定在那吧,項夸父想著。一個小時過去了,太陽還是剛睡醒的一樣,還瞇著眼。厭倦了這景色了么,不,不夠,看不夠的,這嬌滴滴的太陽啊,比那洞房時的新娘,更讓人歡喜,與迫不及待。項夸父忘記了時間,就這樣一直看著,癡了。飛機慢下來,降落,巴黎到了。
趁著加油的時間,項夸父狼吞虎咽地吃著罐頭,就著名叫日出的香料,吃得油光滿面,渾身舒坦。
子彈一飛,項夸父又出發了。這次時間充足,飛機比之前慢了二分之一,少了緊迫感。還是那樣迷人,日出。項夸父看著,突然呆了。穿上了白色婚紗,站在禮堂上,上帝是司儀。在那兒,圣潔就是你嗎,這就是海上的日出嗎,阿爸,你看見了嗎。飛機抖動了一下,很快又平穩下來。項夸父穩健的手也出問題了嗎?一平面上一點,項夸父看著,就是激動,無法平復。時間會撫平一切,可對項夸父失去了作用,因為在項夸父看來這一刻是永恒,根本沒有時間的流逝。日出啊,請允許我呼喚你的名,你是多樣的卓瑪,多樣的卓瑪。項夸父心中吶喊著,嘴上念叨著。
華盛頓還是到了。加完油,項夸父又在天上了。那日在那,項夸父心中有的只是寧靜。恍惚間,項夸父看見,阿爸在日那兒招手,項夸父加快了速度,向日奔去。亦如夸父首見太陽,逐日而去。
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