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的表情即刻凝固,似乎按了暫停鍵一樣。
“你放心,本公主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約莫半分鐘后,他才做出回話。
陳逝頓了一下,眼神中由尷尬換為嚴肅:“我可以相信你嗎。”
“當然嘍~”
“那,我告訴你真相你別外傳。”陳逝一字一句的說著,趙一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裙子,還有書包里的半袖,都是夏小愛的。”
“啊?你們兩個不會……那個了吧。”趙一說話的語調從驚嘆變為悄然,最后壓住了聲音。
陳逝把放假這兩天和夏小愛之間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哦……那你們兩個……真是有緣。”趙一刻意放低了聲音,只不過聲線依舊尖尖的,面部表情也極其豐富。
“先別說這個,我想讓你幫我。”陳逝接著說。
趙一歪了歪頭,表示疑問。
“剛才,你看到夏小愛的衣服時就誤會我們兩個有關系,那明天她來時,我還得當著全班面把衣服還她,那全班不就都會誤會了?我也不能挨個去解釋吧。”
“哦~有道理,那你就別還給她了唄。反正她那也有你的衣服,正好留個念想。”趙一想了想,回答。
“啊?”陳逝有些疑惑。
“‘啊’什么,你不虧,你看這衣服還有淡淡的清香。”趙一說著,把那件白色短袖呼到了陳逝臉上。
夏小愛的體香。
一股清涼的檸檬香,即刻讓人沉醉。
這時,安翔和張紅牛一起進來了,趙一反應過來趕忙收起衣服,放到了陳逝的書包里。
畢竟,他說過要幫陳逝保守秘密。
“公主,逝哥,你倆來的挺早啊。”安翔主動打起了招呼。
星星點點的聊上幾句,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一陣“嗒嗒”的聲音傳來,李娟踩著高跟鞋進了班,身后還跟著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李娟讓那人先找地方坐下,所以陳逝沒有看清他的臉,不過隱約的他聽見有人嘀咕:“好帥。”
不等他思考,李娟站上了講臺:“這是我們班來的新同學,大家以后和他好好相處……”
她簡單的說了幾句,就在前邊看起了自習。
直到兩個小時后,時間來到九點整,下自習的鈴聲響起,李娟才離開。
陳逝忍不住好奇,馬上小跑到了那個新來的人面前,想看看這張臉到底有多帥。
“我叫陳逝,你叫……什……么……”話剛說一半,嘴角的微笑便凝固,隨之是聲音遲鈍,心中萬馬奔騰。
整張臉太……
如墨水般漆黑的膚色,稍顯圓潤的臉型,一雙眼睛如針線一般細長,看不見眼球。塌厚的鼻梁下,長著雄渾的香腸嘴。
太丑了吧也!
“我…我叫郝…郝帥。”那人回的磕磕巴巴,而且聲音小的不行,就像嘴里塞了奧利給似的。
好嘛……好帥,郝帥。
“啊……好,那咱倆就認識了。”陳逝敷衍的回了句,就緊忙離開。
在宿舍的一整晚,郝帥一句話也沒說,再加上無人問津,似乎他不存在一樣。
第二天五點半,宿管就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以往吃完早飯之后,他們都是自習一小時走讀生才會來。
但是今天,陳逝剛剛從食堂回班,卻已經有不少走讀生在班里了。
他坐到座位上,身后的李得兒拍了拍陳逝:“今天走讀生怎么來這么早啊。”
陳逝聳了聳肩:“母雞(不知)啊。”
陳逝也有些好奇,但是走讀生他目前還沒有幾個認識的。
對了,夏小愛。
他把頭扭向夏小愛那邊,但是思緒中瞬間浮現出放假時與她的點滴,脫口的話頓了一下。
最后拿筆戳了戳夏小愛的香肩。
夏小愛俏臉微轉看像陳逝,兩人就這么對視了幾秒,陳逝才開口:“那個,走讀生今天怎么來這么早啊。”
“改作息了。”就四個字,夏小愛回的干凈利落。倒不是對陳逝有偏見,只是她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之后,兩個人就各干各的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里,兩個并不熟識的人,如果忽然間一起做了一些越界的事情,一般只有兩種情況。
關系迅速升溫,或跌至冰點。
顯然,夏小愛和陳逝是后者。
再過了幾分鐘,李娟叫了大半個班的男生出去干活,一向懶得發霉的陳逝自然是沒去,閑著沒事,就勾起白皙分明的手掌,托住下巴,一動不動的杵著。
衣服到底還不還呢。
現在班里人少,要還就現在還,要不就別還。
“那個,夏小愛。”陳逝挺起身板,但弱弱的語調中略顯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夏小愛如水流般清澈的瞳孔微微轉動,最后鎖定向陳逝。
“那個,衣服你還要嗎。”陳逝說話時,略底下了頭,似乎也有一些羞澀。
夏小愛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見眸底的目光漸漸發直,頓了幾秒后才緩過神,略微靠近陳逝,輕聲說:“你不會想現在給我吧。”
語畢,李娟的“苦力”們一窩蜂的涌進了班,人手抱著一摞書。
隨后李娟進門,讓所有人回到座位。
“你們現在的座位全都是開學時隨便坐的,所以為了方便學習,我給你們按成績調了坐。”
在李娟的整頓和調整下,二十分鐘的時間,座位就換完了。
前后座四個人一組,每組都有一二三四號,分別對應著在組內的成績高低。一號和四號坐后面,另外兩個坐前面,一號被任命組長。
陳逝是一組的一號。而他的同桌,是插班新來的郝帥。
夏小愛是“關系戶”,所以是四號,被分到了七組,同桌是組長,也是真正的名副其實的學霸,任銳睿。
陳逝和夏小愛的距離瞬間變遠了不少。
但是巧的是,李得兒依舊在陳逝身后,是二組二號。
這可給她高興夠嗆。
誰不想跟帥哥離得近點啊。
“我打死都想不到咱們兩個一桌。”陳逝尬笑著開口,話中略帶有活躍氣氛的意圖。
“以后還得多借鑒一下作…作業。”郝帥磕磕巴巴的回了一句。
他好像不是不好意思,他是真結巴。
“嗯。”陳逝挑了挑嘴角,意味深長。
他自己都不一定寫不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