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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漢傳

第六十五章 洛陽誅宦(1)(5k)

平漢傳 文刀散人 4194 2022-06-27 23:58:27

  荀攸回道住處,眾人皆急切問道:“公達,怎么樣了?”

  荀攸搖頭,沉悶道:“不行,劉慶身邊能人異士不少,有能文者有允武者,他都未和我交談,就被他手下門客給擋住了。”

  逢紀道:“何人如此厲害,連公達你都未說服他,這倒是棘手了。”

  荀攸聽了頗為憤恨道:“那廝巧舌如簧,盡說些歪理邪說,我與他辯的厲害,關鍵時候他卻不說了,只是飲酒大笑,問其是何人,只道是劉國助手下酒客,豈有這般厲害的酒客?”

  何進聽了直皺眉說道:“這劉國助端的是不給我面子!叫了他三番五次就是裝傻充愣,不如直接繞過他行事,或是罷他的官,如何?”

  吳匡知些兵事說道:“如此行事恐有風險,這劉國助掌了洛陽的城門,外面之兵難以進來,里面兵士難以外出,宦官里蹇碩為西園軍元帥,不少兵卒還聽他的。而且我聽說那劉國助整改頓了兵馬,我前日親自去瞧了,兵容頗為雄壯,帶兵之人也頗有氣勢,恐是現在洛陽城里最為勇武的一支兵馬,若其聯合起來,恐有不測,大將軍慎行!”

  袁紹也諫言說:“大將軍,劉國助此人平時與我們多有往來,就算不能拉攏,也斷不能讓其走到閹豎那一方去!”

  何進是個殺豬的,憑著何皇后才得了靈帝寵愛,對這些事是一竅不通,愁的直揉腦袋,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可!諸公,你們說,你們說該怎么辦?這個劉慶真是愁人!當初先帝升他為校尉的時候,我怎么就沒諫言反對呢?以致今天這么頭痛!”

  袁術此時昂首闊步走出眾將行列,朗聲道:“爾等不如劉國助久矣!”

  眾人大驚,這袁公路是腦子抽筋了?平時任俠耍耍威風也就算了,今日是決定天下的大事,怎么也如此做派。

  袁紹拉住他道:“公路,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還不給大將軍賠罪!”

  袁術說道:“大將軍,我與劉慶此人相交多日,此人如此作風,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何進一聽來了精神,挺身問道:“哦?公路但說無妨。”

  袁術甩開袁紹的手臂,在何進帳前邊走邊道:“劉國助此人極難琢磨,你說他是儒士,他有時又比誰都任俠義氣,你說他是俠士,他有時又有些書生意氣,對待此人,不能與一般人一樣。”

  何進一聽,沒想到袁術還真有些門道,說道:“公路,說下去,繼續說。”

  袁術見此時眾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就連自己那堂兄都微微點頭似是贊許,心里快活極了。

  也不知劉慶究竟是如何想的,胡謅一通道:“欲拉攏此人,只需一物便可!”

  何進急忙問道:“何物?”

  袁術道:“官職!”

  眾人不解:“為何?”

  袁術先前已經胡說了一通,這時便順著意思信口道:“我曾聽聞此人論志,言及天下,若為一郡之掌,則保一郡安穩,若為一州之掌,則保一郡安定。若封官許愿,豈有不投效之理?”

  荀攸仔細聽完點頭贊同道:“公路此番話有理,此人之志不小,聽其話意也非宦官之流,大可一試。”

  何進點頭笑道:“官職耳,此有何難,若其助我誅宦,給他便是了。”

  話音剛落,門外匆匆跑進一兵士,俯身在何進耳邊說了幾句。

  何進大驚失色,連暫別的話都未來得及說就跑去了后院。不一會來到眾人面前大汗淋漓道:“這些閹豎幾欲動手了!為之奈何?”

  說罷把信展示眾人,只見上面寫著:大將軍兄弟執政專權,現在與天下黨人謀劃誅殺先帝左右親近的,消滅我們這些人,只因為我統領禁兵,所以暫時猶豫不決。現在應當共同把上閣關閉,急捕殺之。

  何進當即傳令黃門令:“你帶兵立即去蹇碩府上擒住他,切記要快。如遇反抗,就地格殺。”

  那黃門令得了將令,領了兵直奔蹇碩府上,直接殺將進去,喊道:“大將軍有令,如遇反抗者,格殺勿論。”

  蹇碩沉睡在床,聽聞門外喊殺聲,驚醒道:“何事?何事?”

  那黃門令已經殺進內室,冷笑道:“蹇校尉,你是自己解決呢?還是我幫你呢?”

  蹇碩驚慌道:“是大將軍還是太后?”

  “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你的死期。”

  “想不到我蹇碩亦有今日,到底是誰,為何殺我?我家中財務都贈與你,我只求死個明白。”

  “蹇碩蹇校尉,現在可不是談買賣的時候,你忘了,把你殺了這些照樣是我的。不過看你可憐告訴你吧,乃是郭勝不依你的計策,將你那封信交給了大將軍,這下你可以死而瞑目了。”

  “好好好。這位令使,我家中有密室藏有密寶,特來獻給大人,請跟我來。”

  蹇碩壯健而有武略,靈帝對其十分信任,命其為西園軍元帥,那黃門令此時將信將疑,手提著刀跟在蹇碩后面,果不其然蹇碩拖刀反手就是一下,黃門令大喊抬刀來擋,門外士卒聞聲連忙沖了進來,開弓就射。

  蹇碩身中數箭,大叫數聲而亡:“郭勝狗賊誤我!碩無顏面對陛下!”

  這邊殺了蹇碩,那邊何進就派人接手了西園軍的兵馬,自此西園軍實握于何進之手。

  蹇碩已死,消息傳來,袁紹對誅宦之事謀劃已久,張津勸說何進廣納名士就是他指使的,此時煽惑何進道:“從前竇武想誅殺內寵而反為所害,是因為他說的話漏泄出去了,五營百官服從宦官,害怕宦官。現在將軍既是國舅,兄弟同統率勁兵,部下將吏又都是英俊名士,樂于盡力報命,事情盡在掌握,這是天助的時機啊。將軍應當為天下除害,名垂后世。雖周朝的申伯,也不算什么!現在人主的靈柩在前殿,將軍受詔統率禁兵,不應該隨便出入宮省。”

  劉宏還未入土,按照禮數何進身為國舅理應陪喪送葬,第二日宮中宦官眼都望穿了都未見到何進,他只在府中與袁紹商量定計。

  “本初,你說昨日那劉慶如何處理?我可聽說先帝屢屢超拔,就是為了讓他支持二皇子登位啊!”

  “大將軍,豈不聞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先帝已過世多時,現在誰不知道大將軍才是主掌洛陽中樞之人,他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

  “嗯。公路今日說的也有些道理,派人去封官看看,希望他不要不識抬舉。”

  想了想,何進又舉棋不定道:“本初,你說太后能同意此事嗎?”

  袁紹暗道爛泥扶不上墻,真是蠢豬一樣的人物,卻說道:“大將軍,此事非是太后同意與否,天下大事在將軍啊!此時萬事俱備,定計已好,只剩將軍下定決心了。”

  何進望著天神情恍然,似在回憶往事,嘆氣道:“太后,太后,說到底還是吾妹啊,待我進宮詢問不遲。”

  袁紹苦諫,何進只是不聽,執意要進宮面見太后,條陳誅宦之事。

  第二日早朝,眾官依著次序進殿,面色皆是凝重如霜,無他,今日乃是之前商定的立帝之日。

  何進首先就站出來進言道:“天不可一日無主,還是要早日確立的好!”

  趙忠立時道:“先帝在時久久未立,我等日日相伴先帝,知其意屬二皇子久矣!”

  何進反對道:“胡言亂語!便是尋常百姓家也是嫡長子繼承家業,何況天家?”

  宦官頭子張讓寸步不讓道:“汝輩何人?屠戶之輩也敢亂命新繼之君?”

  袁紹寸步不讓道:“大將軍乃是國舅,他不合適?誰人合適?汝等宦官閹豎嗎?我家屢世公侯,卻也知道該大皇子繼位!”

  何進跟著道:“自古廢長立幼,取禍之道也!汝等宦官又來禍亂天下了么?”

  諸宦官只道自己是收錢給劉宏辦事的,現在什么鍋都是自己的,心里火氣橫生,難道你們黨人、外戚就沒一點錯,皆吼道:“屠戶!你說什么?”

  何進正欲反駁罵回去,殿里黨人、外戚一系的齊齊發力,或是反駁或是辱罵宦官的,實在是太吵,幾個閹黨只好拂袖而去。

  于是長子劉辯順利繼位,由何進與太傅袁隗共同輔政,袁隗是袁紹之叔,外戚和袁氏雙雙獲益。

  “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劉辯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坐在龍椅上玩玩扶手、側著身子躺在椅上,拿手抓旁邊的黃門,無半點帝王之像。

  何進一把上前抓住劉辯的手,嚴厲道:“皇帝,該謝百官禮了。”

  劉辯見何進兇神惡煞的,嚇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何進又冷厲道:“謝禮!”

  劉辯眼角滴淚,唯唯諾諾道:“平身。”

  于是百官這才起身,這就是漢少帝的第一次朝會。

  永安宮里,何太后對著自家兄弟就是一陣數落:“宦官統領禁省,自古到今,漢家規矩,不可輕廢。況且先帝剛逝世,我怎么堂而皇之與士人共事呢?”

  何進語重心長道:“吾妹,這些閹人有什么好的!殺了他們大可取天下之望,到時這天下還不是我們兄妹說了算!”

  何太后道:“兄長,你如今已經貴為大將軍了,統領天下兵馬,已是富貴至極,還要怎樣?”

  “那些宦官不可不除啊,正是天下的禍害!便是天下人都這么看!先帝已逝,新帝繼位,再不能任由閹豎亂政了!”

  “天下人!天下人!不就是那袁家,那些黨人竄動你的,兄長,他們都是些官場蛀蟲,玩權術你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要借著你的手除掉宦官,之后呢?又要借著誰的手除掉你呢?要殺你的蹇碩已經死了,至此也就可以了,其他人是無關之人,殺他們做什么呢?”

  “阿妹,你怎可如此對我說話!”

  “兄長,我只是實話實說,你說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拋頭露面?若要與大臣商議大事,一個宦人都無,誰替我傳話?到時我一人在宮中如何自處?退一萬步說,當初我進宮為妃還是張常侍的功勞,現在咱們得了勢不說感謝人家,反而要殺的血流成河,這是怎樣的道理?”

  何進一時無言以對,只好寥寥說了幾句退出宮去。

  何進剛走,何太后自忖:哥哥已是大將軍之職仍不滿足,想要誅宦獨攬大權,可是若無了宦官,自己哪里有現在的權勢?他是不是也想借機分我的權呢?

  何太后之母舞陽君接了各常侍的賄賂,打包票說要保住他們,此時見何進出去,悄悄進來道:“見過太后。”

  何太后見自家生母來了,連忙扶起道:“母親。”

  “方才我見大將軍來了?”

  “正是,他正要勸我盡殺宦官呢!這個兄長真是讓我頭痛的很!”

  舞陽君坐在何太后身邊,握起何太后雙手道:“女兒!萬萬不可啊!”

  “為何?母親有何見解?”

  “女兒,那何進說到底不過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那當今天子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宦官若誅,其獨攬大權,又得了人心,到時若有不忍言之事發生,你生死難料啊!到那時,他可惦記兄妹之情?切記王莽之事,歷歷在目!”

  想到劉辯那張小臉,何太后狠下心來,說道:“母親,我知道了。”

  此時車騎將軍何苗也受了宦官之托進宮拜訪何太后。

  “見過母親,見過皇后。”

  “阿弟,你怎么來了?”

  “姐姐,我見大將軍來此,估計是商量誅宦之事,我便匆匆趕來了。”

  “你有何事要與我說?”

  “姐姐,我要說的是大將軍之言未可輕信那!外甥今是天子,姐姐是皇后,富有四海,若是誅了宦官,大將軍得勢,又掌兵馬,到那時親信已被殺完,誰人來保皇上?誰人來保姐姐的威勢?大將軍此舉無非專殺左右親信,專權以弱皇上啊!”

  舞陽君轉身瞧著何太后,似是在說:“瞧吧,可不止我一人這么說,這么想,咱們一家人可都是這么想的。”

  接著又說道:“那何進不過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咱們可是血肉相連的一家人,你和苗兒都是從我肚子里出生的,我們兩能說假話害你嗎?”

  何太后此時聽了這兩人說法,深以為然,漸漸與何進相向而行,越走越遠。

  何進回府,無精打采的,袁紹知是在何太后那受了挫,見何進遲疑不定,正是要見刀兵的時候了還這般畏首畏尾,當即極力勸道:“大將軍,事已至此,咱們還是盡快行事為要啊!”

  何進怏怏道:“可有不違背太后意愿之法?”

  袁紹無奈道:“大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何進擺了擺手示意其離去,袁紹只好重重嘆了口氣,跺了跺腳往劉慶那去了。

  見袁紹走了,何進喃喃道:“袁本初,你家世顯赫,你是不會懂的。今早那些閹人說的沒錯,我是出生屠戶,早先年間生母就亡了,我父再娶,生有一子二女。后來,父親也去世了,只剩我養育一家五口人。托了張讓讓妹妹進了宮,受先帝寵愛,這才有了我今日。你讓我違背她的意思,說到底還是一家人,怎么能說兩家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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