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途和你
眼看距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學(xué)校積極響應(yīng)教育局要求,倡導(dǎo)“合作學(xué)習(xí)共進步”,其實就是全班同桌大洗牌,成績好的會安排一個相對差的進行“幫扶”。
也許是老天看這場暗戀太過平靜,于是安排季如春和顧時成為了同桌。
此時此刻的季如春還是“邊緣生”,在班里的末流徘徊,而顧時仍舊保持著穩(wěn)定的成績,在班里名列前茅。
雖然一開始季如春確實很開心,但這種天壤之別也確實給她帶來了強烈的自卑感。
“雙曲線的定義是什么呢?翻到課本45頁……”明媚的春日將教室襯托得格外溫柔,老師的教書聲不絕于耳。
“漸近線無限接近于雙曲線……“
原本昏昏欲睡的季如春倏地抬起頭來。
無限接近,但永不相交。
她悄悄瞥了一眼旁邊的顧時,英俊的側(cè)臉如往常一樣,側(cè)面的輪廓在她眼里完美的無可挑剔。
窗外的風(fēng)帶來了一片孤傲的綠葉,心動在那一刻就定格成了永遠。
這時她突然意識到,如果再這樣靡頹下去,會不會她和顧時真的會像雙曲線和漸近線那樣,永不相交。
好像也是在那個瞬間,她下定了決心,為了與他能有相交的那一天,她要改變。
為什么不能貪婪點呢?前途和你,我都要贏。
少年就是少年,所有的熱烈與勇毅都能在一瞬間淹沒內(nèi)心的宇宙,不撞南墻不回頭,無畏至上。
“顧時,那個……我理科成績特別差,你……你能不能……幫我一下……”成為同桌后的第二天,季如春小心翼翼地試探。
顧時扭頭看向她,少年烏木般的黑色瞳孔被陽光照的閃閃發(fā)亮,高挺的鼻梁和輪廓分明的嘴唇都如漩渦般讓人分分鐘淪陷。
“可以啊。”顧時思考了兩秒之后做出了簡單的回答。
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在季如春心里綻開了煙花。
此后的日子里,季如春放棄了她最愛的繪畫,放棄了那些她還沒來得及讀完的小說,放棄了和那些朋友們的聚會,她把零碎時間都給了學(xué)習(xí)。
因為偏科嚴重,在每天向顧時請教的同時,她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鞏固自己的基礎(chǔ),甚至從初中的課本看起,遭受了很多冷眼和嘲笑,卻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她始終向前,始終向著他前進的方向。
在最后沖刺的一個月里,季如春的成績已經(jīng)不斷進步到班里的前十五名了,雖然與目標(biāo)還有很大差距,但對于從前倒數(shù)的她來說已經(jīng)實屬不易,就這樣,她的逆襲故事在全校流傳開來。
對于這些花里胡哨的傳聞她從不去炫耀,也不提及,就像聽別人的故事般冷靜。
因為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想,她要和顧時去同一個城市。
而破釜沉舟就是她對這個念想最大的誠意。
轟轟烈烈的高考結(jié)束在初夏微微燥熱且經(jīng)久的風(fēng)里,悄無聲息地為少年們的青春畫上了安靜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