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傾影突如其來的深情表白讓王君博有些不知所措,這個表面害羞,實則古靈精怪的絕美女生,給他尚且“年幼”的內心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自古有云:“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面對如此真誠的女孩,王君博終是下定了決心。
他說:“你能等我嗎?”
她說:“能,多久都能,就是……要是能快些就好啦!”
他說:“那好,那等我突破至幽逸,我定風風光光的娶你!”
她說:“那好,我就是幽逸,我定風風光光的娶你!”
啊?不是?
“嘻嘻,逗你的!瞧把你嚇的,我有那么不堪嗎?你就這么不想娶我?”
王君博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心道這娘們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哪有!如果能娶你,那簡直就是三生有幸!”
“既然這樣,那就這么定了,我們今日成親!”
“嗯,其實吧,倒也不用這么著急,法律規定男生得二十二歲才能結婚哩!”
“沒事,在這里,我是老大,我說了算!”
……
不是,幽逸很了不起?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是真的了不起。
……
最終,王君博和劉傾影互換了“定情信物”,正式訂婚。
用她的話來說,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但既然要讓她等他,他就得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哪怕是一句承諾,一個名分。
拿著手中尚有余溫的發簪,看著坐在旁邊明顯興奮異常的未婚妻,王君博的內心五味雜陳。
要說不喜歡,那肯定是假的,但還遠不到談婚論嫁的程度。
世間之事就是這么荒謬,不過短短兩日而已,終生大事竟就這么定了下來。
王君博不是沒想過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什么樣的,但絕對沒敢想是這樣的,不僅美,還不是人(此處褒義,特指對陸地神仙實力的贊譽!!!),最重要的是非自己不嫁,對自己一見鐘情……
這要是在做夢,那也真是一場美夢了——用再黃的尿都呲不醒的那種夢。
相對于這價值不菲的發簪,王君博的贈物就相對普通了些,但單從意義上來看,卻也是足夠當得上是定情信物了。
那是曾祖父早年給予他的平安符。
本來陳摶大佬說是要給他很多蘊含道痕的物件來著,可惜那些鬼東西先到了一步,不然倒是可以從中選個好的給她,奈何自己就是個窮小子,除了那把砍柴刀,就只有平安符能拿出手了。
劉傾影接過這物件時,表現得十分的鄭重,這讓王君博有些觸動。
無論如何,劉傾影從始至終的言行都顯得很真誠,看樣子她是真的很在意自己了。
難道是自己長得太帥了?
這不能夠啊,這可是幽逸啊,啥男人找不到——找不到還搶不到?
王君博摸了摸臉,如是想著。
“你臉怎么了?”
劉傾影貼身收好信物后,正歪頭看著王君博,疑惑道:“是哪里不舒服嗎,怎么這么紅?”
是臉太厚了。
“是心動了。”
劉傾影小臉通紅,將頭別了過去,捂臉害羞道:“羞死人了!”
王君博強忍著彈射而起的沖動,硬生生將自己定在了原地,但還是偷摸的左右看了看。
還好,這次也沒有尸體!
似是感受到了王君博的不對勁,劉傾影納悶的跟著左右望了望,“你在看什么,有什么東西嗎?”
……
姐姐,祖宗!你是真好意思問啊!上次你說一句“丟死人了”,直接就把一具尸體丟了過來,還是能變身的那種!
這擱誰來都得有個后遺癥吧喂!
“沒事,就是昨天可能落枕了,脖子有點酸。”
王君博信口胡謅。
反正打死他也不敢說實話。
那鬼玩意他到現在都還后怕!
陣陣幽香忽然縈繞在他的鼻間,一雙溫暖柔軟的小手貼在了他的脖頸處,輕輕地揉捏了起來。
王君博身體僵硬,那酸脹中夾雜著舒爽的感覺,讓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她這是在,給我按摩?
幽逸,在給我按摩?!
老張很早就跟他說過,早在“變天”之前,修道者之間,等級森嚴,靈人得稱呼真人為前輩,真人則同樣得稱呼幽逸為前輩。
若是師出同門,同一境界,按實力高低,稱呼師兄師弟,師姐師妹,而高一境界則為師父師叔,若再高一境界,則是師祖。
何為幽逸?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食,能辟谷;寢,能不眠;壽,達八百!
力拔山兮、撥云見日之能對于此境來說,已不再是比喻而是動詞。
乘風而來,駕云而去對此境來說,也不過是常態,生命的層次已然不能將之歸納為“人”之一字,陸地神仙矣!
而就是這樣的存在,竟在給他捏肩。
他享受著輕柔有力的按摩,嗅著深入心神的幽香,神情出現片刻恍惚。
自這變天之后,長達大半年的生死搏命,早已讓他身體過度負荷,劉傾影的揉捏讓他沉迷其中,身心的重壓也為之一緩。
他閉著眼睛,沉浸之余,記憶之中一幅幅畫面突兀地一閃而過,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樣一個人,時常的為他按肩捏腿。
微微抬頭,映入眼簾的那張絕美臉龐,此時正對著他溫柔地微笑著。
在王君博神色復雜之際,微傾的后腦感受到了一片柔軟,那雙小手停止了揉捏,一左一右,繞過脖頸,直至眉眼間,幫他撫了撫緊皺的眉頭。
“喜歡嗎?”
此情此景,感受到那柔軟是什么的王君博紅了臉。
十九年的純情少年早已不再懵懂,這香艷又溫馨的一幕讓他近乎無法自拔。
“喜歡。”
王君博顫抖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即使他前十八年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但他也知道——這,是家的感覺。
沒有哪一刻,他有如此想娶身后的女孩。
“哼!用這里的話來說,這軟飯給誰吃誰能不迷糊?反正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劉傾影的小手用力抓了抓,心里暗戳戳的想著。
渾然不知情的王君博正沉浸在這溫柔鄉中,曖昧的情愫已然爬上心尖,就連肩膀被劉傾影的小爪子捏青了都沒感受到痛。
……
一個時辰后,王君博在劉傾影的堅持下,在亭內等著她買菜回來做飯。
她離開后,空氣中還停留著她的香味,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害羞,她的挑逗,通通都揮之不去。
摸了摸突然好像有點痛的肩膀,回味著前后種種,久久不能自已。
王君博知道,若這真是劫難,那自己多半是難逃此劫了。
少年,已然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