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文指了指遠處講臺旁邊架子上,一個巨大的類似于天文望遠鏡的東西。
那東西有些弧度,彎曲的躺在架子上,有點類似于象牙一樣的骨質品。
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表面的顏色已經有點泛黃,不知道已經在泥土中埋了多長時間。
那東西中間是中空的,在關文坐的這個座位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個洞。
“那是逆聲器。”
“逆聲器?什么是逆聲器?”
“是一種祭祀用品,傳說是土之國的土著用來和神明溝通的。
“這個長筒彎曲向天空的那一頭就是神明說話的方向,而這一頭則是土著用來傾聽和說話的方向。
“神靈在上面說,祭祀就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從而將他的語言和要求記錄下來,然后再用自己的語言告訴神靈。”
“真是神奇。可既然這個東西是用來和神明溝通的,為什么叫逆聲器呢?”
“很簡單,在考古學家將它挖出來研究了之后發現,這個長筒可以逆轉聲音。
“一段倒著放的錄音,無論放在長筒的哪一方,從另一個口傳出來,都會聽到聲音倒過來的正常錄音。”
“這么說,土之國人崇拜的神靈是倒著說話的?”
“誰知道呢。”姜塵笑了笑,“還有一種觀點認為,這個長筒不是用來傾聽神靈的聲音的,而是來聽雷聲的。”
“聽雷?”
“沒錯,一些古老的文明有崇拜雷聲的傳統,據他們說雷聲就是天神在說話,因此他們需要傾聽天神的聲音,了解神給他們的旨意。
“所以他們就弄成了這種玩意兒來聽雷,也許他們真的從天空中聽到了什么,畢竟這個逆聲器的構造相當的復雜,它能將一段很奇怪的聲音逆轉出來,因此聽到一些所謂的神語也是十分有可能的事情,雖然那所謂的神語很有可能只是風聲。”
關文產生了興趣,這東西真有趣,如果不是旁邊已經坐滿了人,他真想到那個逆聲器前面好好的看一看。
“真是奇怪,這個會議中心為什么會放這種古董啊?這東西不應該放在博物館嗎?”
“關教授你不知道嗎?這里原先就是一個展覽中心,只不過為了開會,所以臨時改成了會議場所罷了。”
“原來是這樣。”關文環視四周,這時他才發現整個會議場之內已經坐滿了人。
粗略的估計,這會場之內至少有數千人。
他感到有點奇怪,這只不過是一次平常的學術研討會,為什么會請來這么多人呢。
這不像是什么學術會議,倒像是某個高科技產品的發布會。
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邀請函。
這是一張破舊,表面甚至有點發霉發黑的邀請函,上面寫的日期就是今天。
但是邀請函中說這只是一個小型的研討會,都是持同一觀點的學者來此分享一些心得。
他本來以為只是幾個人見面聊聊天。
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這么多。
“關教授,這是什么?”看到他拿出這張有些發黑的邀請函,一旁的姜塵有些奇怪。
“這是邀請函啊,怎么了?”
“你怎么有單獨的邀請函啊?我怎么沒有收到。”
“什么?與會的眾人不應該都有邀請函嗎?”聽到這話,關文頓時感到不對勁。
“沒有啊,我們這里的人都沒有收到邀請函,我們都是被協會的郵件和電話邀請來的。”
協會指的是神秘學家協會,這是一個全國性的組織,也是一個公認的,權威官方組織,會定期組織類似于現在的會議。
但因為是官方的,所以發布出來的消息也沒有什么價值,只是一些官樣文章罷了。
“不可能吧。”這樣的官方組織沒有必要給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神秘學教授發單獨的邀請函吧,而且這邀請函看起來并不正式,破破爛爛的還發霉了。
“不信你問問他們幾位。”
關文便是問了問正在聊天的孔雷幾個人,發現正如姜塵所說,他們并不是被邀請函邀請來的。
太奇怪了,既然不是官方發來的邀請函,那這邀請函是誰發給我的。
當初看到這邀請函表面的霉漬,他就感覺十分的奇怪,可是畢竟是官方發來的邀請函,因此他也沒有當回事,但是眼下看來,這邀請函顯然沒有那么簡單。
他拆開信封,準備重新讀一讀,這邀請函到底是怎么寫的,別是自己搞錯了地點。
但就在他將信封里面的邀請函拿出來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原先邀請函中的那些字竟然全都不見了,此時的邀請函之上,只有密密麻麻的三個字。
“不要去!”
他臉色一變,就要站起身來離開,但就在這時,場內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只見一群人緩緩走上了講臺,眾人的注意力都是被吸引了過去。
關文便只好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繼續坐在座位上。
走上講臺的有工作人員,他們將一個透明的玻璃展柜推了上來,在玻璃柜中擺放著一幅畫。
畫的正面背對著會場內的其他人。
在將玻璃展柜推上來之后,那伙工作人員就下去了,只留下一個穿著披風身軀,異常枯槁的家伙。
現在正值暑期,但是那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卻是格外的多,頭上也戴著厚厚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臉龐。
只露出一雙手。
那雙手像是一副干尸的手,上面幾乎沒有任何血肉,只剩下一層干巴巴的皮,看起來極為恐怖。
好詭異的家伙。
場內不少人注意到了披風人的異狀,都是交頭接耳起來。
“各位好,歡迎來參加今天的會議,”那只手握著麥克風,湊到了嘴邊,一道極為刺耳的聲音便是傳遍了全場,“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是受到了協會的邀請。
“你們應該很奇怪,為什么今天協會的各位領導并沒有出席?
“其實,邀請各位來到這里的并不是協會,而是我。”
聽到這話,關文的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絲不妙的感覺,而場內也是喧嘩起來。
如果不是學會的名號,在場很多人可能都不會來到這里。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協會把我們邀請到這里來?”
有人高聲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好,我之所以邀請各位來到這里,是因為在座的各位都是神秘學領域的翹楚,是這個領域的資深學者,我想也只有你們才有資格看到眼前這個東西。”
那枯槁的家伙手掌一揮,指了指身后的玻璃展柜。
里面的那幅畫顯然是今天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