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塔本來想要殺死礙事的“黑”,但是突然間,它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它本能地想要后退,但是攻擊來的太快了。
一擊掃腿橫空襲來,哈斯塔伸出自己的右臂,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腿。
但是這一腿的沖擊力遠超它的預估,強大的沖擊力穿過手臂,直沖它的身體而來,哈斯塔漂浮在空中的身軀不由得被震飛了一段距離。
等哈斯塔回過神來以后,才發覺,王座之上的男人已經看不下去了,他親自動手了。
本來,男人是不想動手的,當“黑”開始如癡如醉地開始演奏樂章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不用再出手了。
黑王并不想出手,他有些累了,他已經連續在十個標準日內無休息地持續作戰,中間間隔著讓自己身體內的另一部分,也就是白王出來干些活,總得來說,還是他干的多,人也累得很。
白王將錨點標記好,讓他的朋友們回到過去來幫助白王,只要能夠拖時間,拖到月亮升至正空,他們就是贏了。
但是眼瞅著在月亮升起來之前,“黑”,這位對抗外神最有力的寶具有隕落的風險,男人不可能放任哈斯塔擊殺“黑”,于是白王回到了意識深處,換黑王繼續和外神們交戰。
回到正面戰場上,被黑王冷不丁防的一擊掃腿襲擊了的哈斯塔后退了一段距離,然后看著男人。
男人也不說什么話,他向著哈斯塔走來,緩慢地走著,然后突然間變速,瞬間閃現到了哈斯塔的身后,對著它的后背就是一掌。
這一掌里面蘊含了陰陽判的力量,能夠根據被攻擊者自身的業力來動態調整自己的威力,像哈斯塔這樣十惡不赦的惡人,挨上這么一掌,它的有序實體估計是不可能保的下來的。
哈斯塔知道不能硬接男人的攻擊,它立馬和他拉開距離,說實話,它剛剛直接用手臂去接男人的掃腿算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徑,要是人家在自己的腿上也附帶了陰陽判的效果,那它現在的右臂可能就廢了。
男人見哈斯塔和自己拉開了距離,便不緊不慢地開始穿著自己的鎧甲。
雖說是穿著,但是誰也沒看清男人到底是怎么穿上自己的鎧甲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身上已經附著了一套暗紫色的鎧甲。
黑王隨手打開了一道黑色的傳送門,從里面喚出了自己的法杖,那是一柄不算長的,頂端漂浮著一枚青綠色寶石的黑金色法杖。
跟隨法杖一同出現的,還有一本黃色封皮的書,書看上去十分的老舊,但是又顯得很普通,就像是學校里常用的備課本。
哈斯塔知道自己的舉動給了男人準備的時間,但是貿然上前攻擊,只怕自己會得不償失,這個時候,它打算尋求一些別的幫助,比如克蘇魯,自己一個人面對男人,它心里沒什么譜。
它看向克蘇魯,準確來說是一堆小克蘇魯,小克蘇魯聽從亞弗戈蒙的指令,將“劉安邦”掏出來的太陽溫度變高了幾千度,現在,猛烈燃燒的太陽給了正在天空中漂浮的“淇靜”更多的便利,使得她對于小克蘇魯的攻擊愈發猛烈。
克蘇魯的幾十個分體,常常在“淇靜”的一次攻擊中就損失七八個,照這樣下去,它被驅逐只是時間問題。
盡管這個時候的克蘇魯已經意識到了不能再繼續把太陽的溫度放大了,它趕快消去了自己的夢境作用在小太陽上的效果,但是這個時候它的分體已經受損嚴重了。
克蘇魯自身難保,亞弗戈蒙現在不知道在干什么,還沒容得下哈斯塔進一步思考,黑王已經發起了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黑王高懸于空中,隨即,四十個法陣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后,在下一刻,四十個高速飛行的風彈朝著哈斯塔打去。
哈斯塔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進行躲閃,每一枚風彈,在與地面接觸的瞬間,就會立刻炸開,最小的那枚都能夠把地面打出一個小凹槽。
很多時候,只要哈斯塔稍微慢上一點,一枚對于正常人來說足以致死的風彈就會瞬間砸到他的頭上,盡管對于一位神明來說,一枚風彈算不上什么,但是誰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在風彈里面藏什么奇怪的東西呢?
只是風彈無法跟上哈斯塔的速度,男人便也不再使用這種浪費體力的方式攻擊哈斯塔了,他在砸出最后一枚風彈后,徑直朝著哈斯塔飛過去。
哈斯塔以為這個家伙又要使用陰陽判來陰自己,它絕對不會戀戰,掉頭就跑,向著那一群小克蘇魯飛過去,小克蘇魯拉人入夢的能力或許能夠幫助它應付男人的攻擊。
男人察覺到了哈斯塔的意圖,他想了想,然后突然停了下來,趁著外神們不注意的時候,朝著遠方被刺穿的陸琦砸過去了一枚風彈。
陸琦一直處于一種死去活來的狀態,她的身體被數枚尖銳的石柱刺穿,每次復活,都會因為石柱的原因再次死去。
當黑王朝著她砸出了一枚風彈,將石柱摧毀,甚至直接將她的身體撕碎,拋到一邊,這樣,她終于能夠復活了。
陸琦又一次跳入了冰冷的河流中,雖然她認為自己馬上就要回到船上。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回到船上,她睜開雙眼,看到了久違的天空,然后坐了起來,卻沒有看到熟悉的城市。
面前的景象她完全不認識,高聳的黑色石柱,無比整齊的平地,飄在天上的大火球,眼球聚合體,甚至好像有一位天使。
然后是遍地的小克蘇魯,被神秘黑甲人追著的哈斯塔,這還是武鄴城嗎?給我干哪來了?
沒等陸琦進一步思考,天空中飄下一只渡鴉,渡鴉停在了陸琦背后的翅膀上,把陸琦嚇了一跳,她連忙站起來,晃動身體,試圖把渡鴉給晃下去。
但是大腦內的神秘聲音響起,聲音告訴陸琦:
“這是我的孩子,他來,是為了指引你,跟隨他,完成他需要你完成的任務。”
聽到這話,陸琦立馬乖巧了起來,渡鴉也飛上了天空,渡鴉朝著一個方向飛去,陸琦看了看身后的戰場,也跟著渡鴉離開了這里。
另一邊,哈斯塔還在和黑王對抗,它只要一秒不能使用自己的死亡權柄,就不可能對抗男人掌握的陰陽判。
另一邊,“葉玲筠”和“熊淳”已經躲了起來,他們兩個遠遠地看著外神被兩個人打得找不著北,在一切都尤為順利的同時,卻感到有那么一絲不對勁。
“外神們,真就沒有辦法反制嗎?不對吧?”“熊淳”喃喃自語道,然后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同時又看了看身邊的“葉玲筠”。
“話說回來,你這具身體,好像原本的主人是熊淳先生吧?”之前她的注意力全在外神身上,沒怎么看看自己的愛人的新身體,現在看來,覺著這具新身體似乎是一位熟人的。
“是嗎?熊淳先生啊,如果是他的話,也許能夠洞悉這兒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我們只是奪舍了他們的身體而已,并沒有殺死他們,如果你想要和他對話的話,應該還是可以吧?”“葉玲筠”提醒“熊淳”道。
“有道理,我試試吧,但是要怎么和他們對話呢?你有試過和你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對話過嗎?”
“葉玲筠”搖了搖頭,但是她提出了一個猜想,她對“熊淳”說:
“也許像我們的王和我們交流一樣?”
“我試試。”“熊淳”點點頭,他不相信外神們就這么輕易地被壓制住了,他感覺有一個巨大的套子,而他們就在這個套子里。
而真正的熊淳,就在他這具身體的意識深處觀察著外界的環境,他的身體所能看見的,所能聽到的,甚至是所想的,他都能知道。
而“熊淳”希望得到自己幫助這件事,熊淳是知道,只是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會知曉自己,不過那已經不是他需要思考的東西了,他只知道自己走在了一條正確的道路上,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反觀另一邊,哈斯塔就不能這么悠閑了,雖然黑王的攻擊步步緊逼,但是它看得出來,黑王有意地避免使用更多的底牌來和自己交換底牌。
黑王給到了哈斯塔足夠的壓力,但是他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是什么時候開始不對勁的呢?估計也就一會兒的時間。
亞弗戈蒙已經高懸在空中有一會兒了,它居然一點動作都沒有,也真是奇怪。
離這兒不遠處的克蘇魯分體正在被“淇靜”虐殺,照這個速度下去,克蘇魯的有序實體被趕出物理宇宙只是時間問題。
黑王仍舊追逐著哈斯塔,期間不斷地釋放著法術,哈斯塔這邊則是一個勁的逃跑,一點和黑王對打的意圖都沒有。
黑王也不清楚這個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于是他轉化攻擊目標,朝著天空中漂浮的亞弗戈蒙飛去。
對于男人突如其來的轉換目標,哈斯塔一時間沒有察覺,等它察覺到了的時候,男人已經離亞弗戈蒙很近了。
哈斯塔也果斷地不去管亞弗戈蒙的死活了,它找到了躲起來的“葉玲筠”,決心在她手上奪回屬于它自己的力量。
亞弗戈蒙高懸于天空中,它注意到了男人正直勾勾地沖著自己來,但是它不緊不慢地調整身姿,將注意力放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手掌心上已經聚集好了一個法陣,對付亞弗戈蒙不能跟對付哈斯塔一樣,亞弗戈蒙大部分時候作為一個幕后黑手,暗中操縱局勢,雖然很多慘劇因它而起,但是總得來說,人并不是它直接殺的。
等男人即將要沖到它面前了,亞弗戈蒙不緊不慢地對黑王說道:
“你為什么不去看看自己的同伴呢?”
亞弗戈蒙的話本來是不足以令他分心的,但是奈何他這兒有一個很需要別人保護的對象。
黑王扭頭看向“黑”所在的方向,他仍舊穿著自己的那件燕尾服,但是臉上的面具已經褪去了,此時此刻,他身后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長著魚頭,渾身上下長滿了幽綠色鱗片的半人半魚的怪物。
眼瞅著怪物即將抵達“黑”的身體,黑王也顧不得分析那是不是幻覺或者障眼法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了“黑”。
半人半魚的怪物剛走到“黑”的身后,黑王就瞬間出現在了它的面前,這個怪物完全來不及反應,黑王便是一記掃腿對著怪物的腦袋踢去。
這一腳,將怪物的腦袋給直接從脖子上踢飛了,而身體保留在了原地,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倒下。
“深潛者?何時來的?”
男人認識這些東西,它們是克蘇魯的眷族,也就是信徒一類的東西,但是這個東西的戰斗力拉胯,一般克蘇魯也不會讓它們出來戰斗。
“有一個就有一群,這下麻煩了。”黑王環顧四周,但是他并沒有看到更多的深潛者,而且這個深潛者出現的瞬間太巧妙了,當他即將襲擊亞弗戈蒙的瞬間,好巧不巧地出現在了“黑”的身后。
“發生什么事了?”“黑”轉過頭來問他。
“深潛者,怎么,你看不見嗎?”
“我看不看物理上的東西。”“黑”告訴了黑王,而這句話給予了黑王新的信息。
外神們都是有意識本質的,它們的意識本質就是雜亂無章,而作為它們眷族的個體也繼承了這個特點。
而如果說他剛剛差掉的深潛者是沒有意識本質,而只有物理本質,那么這里面的東西可就得好好思考了。
『新的底牌嗎?』
黑王現在還不知道,他并不知道接下來他的戰斗會有多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