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冰封的印象中,那一次的行動可以稱之為絕密,除了參與人員以外,甚至連高層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很疑惑。”
母體并不打算與冰封多說什么廢話。
“你不是希望去調查516工程事件嗎,那我就先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吧!”
“我知道的并不多,十分鐘就可以講完,那時候就到516工程基地了,你可以在那里再做決定。”
“從哪里講呢。”
母體用一只手摸了摸下巴。
“就從你的父親與赤心決裂那里開始吧。”
“對了,我的脾氣并不好,我不希望有人在我講話的時候,打斷我。”
“嗯。”
冰封找了一個紙盒子,將其壓扁坐在了上面。
“我會認真傾聽的。”
………
“我對時間沒有概念,我只記得那個時候赤心還比較年輕,哼,不像現在,一個老頭子,我都懷疑他現在是否還有決心能夠在我發動尸群之際殺死我。”
冰封忽然明白這家伙為什么不讓自己打斷他了,這不應該稱之為講述,而是一種回憶。
而且是沒有保留的回憶……
“516工程其實就是一次科學上的大發現從而衍生的實際應用,或者說是一次歪打正著的大發現。”
“你也知道,我們人類在與外族的戰爭中一直處于劣勢。”
“不必疑惑我的用詞。”
那臺機甲將頭盔摘了下來,機甲下隱藏著一個絕美的少女的臉龐,確切說是一半,而另一半則如地獄一般,少女的一只眼透露著天堂的溫柔,另一只眼則是充斥著地獄的殺氣。
冰封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里暗想這個母體還不如帶上頭盔,摘下頭盔的臉讓冰封又愛又恐懼。
“我是當年火星總督長的女兒,我死于第二次統合戰爭,而我的父親為了救我,把我搞成了這個樣子,而我作為人的意識也永遠停留在了我死的時刻。”
母體冷笑了一聲,將頭盔帶了回去。
“所謂的救,只是讓我變成了戰爭機器,還不如不救。”
“至于我為什么說這個。”
“這是你父親與赤心產生分歧的起點——關于如何處置我。”
“你的父親想要恢復齊朝的政府運行模式,甚至是想要實現后共同主義。”
“而赤心認為,齊朝已經名存實亡了40多年,現階段是沒有辦法實現后共同主義的,甚至連后共同主義的低級階段——齊朝原來的政治體制,也實現不了,必須要用強人政治。”
“而這個分歧的種子一直在默默生根,直到516工程時期發芽了。”
“那個時候赤心想要打生物戰,想要與我合作,將喪尸病毒撒播到宇宙,盡可能的令其擴散,從而威懾外族,迫使其放棄進攻。”
“而你的父親則反對這種做法,他認為我可能借此控制人類,或者說威脅到政府,更有可能毀滅人類。”
“哼。”
母體笑了一下,但機械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冰封猜想其態度是不屑。
“而你的父親則是決定采用更為極端的方法,他想利用516工程的成果——與四維生物對話,與那個科學猜想中游蕩在三維和四維之間的3.5維生物——空者,對話。”
“何其瘋狂。”
“最終,你父親也沒能說服赤心,赤心最終采用了自己的方法,可笑的是,事實證明赤心錯了。”
“你的父親率領邊防軍苦戰,用建設后共同主義這一信仰,聚合了大量的各種族的有志者,而且外人并不知道赤心與你父親決裂的事。”
“赤心將他的牌完全壓在了我的身上,你的父親則利用赤心的聲望,重新組建了部隊,以劣勢裝備多次戰勝外族,最終將敵人驅逐出去,這些我便不多說了,你都知道。”
“我想說的是,赤心將牌壓在我身上是完全的錯,但對我而言,這是最好的。”
“就告訴你這些了,我改變主意了,不打算告訴你全部的。”
母體站了起來,緩緩走過來,將手放在了冰封的胸口上。
“赤心的生物戰確實非常有成效,只可惜,這種成效不分敵我。”
“我在你身上,或者說你們所有人身上,體內都有我種下的病毒。”
“你是個例外,你身體里有冥凌遺傳下來的抗體。”
“但很可惜,你口中那位老王的記憶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