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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羅天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郝盛天的遺憾

九界羅天 塵千潯 2357 2025-07-10 09:49:13

  凌昆顧自愁眉苦臉,燕陽及其家人卻都歡天喜地,享受著親情融融的美好時光。

  郝家的正式認親儀式搞得非常龐大,不但邀請了界主山笏,而且邀請了各大武林宗門的同道。山笏作為燕陽的魂奴,對燕陽認祖歸宗自然也是歡喜異常。婆山川等武林同道,見郝家有了燕陽這個強橫無比的靠山,表面上的歡喜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悲涼。他們知道,從今往后,自己的宗門再也無力跟大衍宗爭鋒了。

  婆山川是盤龍界第二大武林宗門鎮海宗的宗主,郝家陷入沉淪的幾十年間,他曾經做過各種努力,企圖推動鎮海宗強勢崛起、取代第一大武林宗門大衍宗,怎奈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努力了幾十年,鎮海宗與大衍宗的差距盡管逐漸縮小,卻始終未能趕上甚至超越大衍宗。

  現在看來,那是留給鎮海宗追趕大衍宗的唯一的機會,一旦錯過,便永遠錯過了。

  燕陽到底是誰,婆山川是知道的,從界主山笏那里,婆山川得悉了燕陽近來在盤龍界乃至浣星上的所作所為。這么一個接連兩次使得大舉入侵盤龍界的浣星人全軍覆沒的大能,甚至連浣星星主、武道修為高至始祖的凌昆都拿他沒什么辦法,如今正式在郝家認祖歸宗,成了郝家的依靠,那么郝家以及大衍宗的地位誰人還能動搖?誰若是對郝家、大衍宗進行挑釁,那無疑是活得不耐煩了。

  郝盛天似乎理解武林同道們的心情,盡管認親儀式辦得十分高調,他本人卻表現得頗為低調,并未在眾人面前特意炫耀,言談話語之中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諸位,這些年來,咱們盤龍界一直過得很壓抑,即便是咱們這些武林強者,心情也都難言舒暢。”郝盛天說道,“究其原因,乃是浣星人在這里欺男霸女、胡作非為,我郝家深受其害,你們也深受其害,不知道你們認同不認同我這樣的說法?”

  臨川宗宗主藍旭回應道:“郝宗主此言,我們都感同身受,有什么不認同的?那些該死的浣星人,在盤龍界橫行霸道那么多年,咱們盤龍界的同道又都無力對抗,一直都在做縮頭烏龜。你家乘風當年勇敢地站出來跟他們對抗,卻落得那么一個天地同悲的下場,現在想起來都令人痛心不已。”

  “歸根結底,我還是有一定責任。”郝盛天面色沉郁,說道,“作為本界最大武林宗門的宗主,我沒能團結和帶領武林同道挺身而出、跟那些該死的浣星人對抗,心中始終有幾分愧疚。”

  “郝宗主不必自責!”山笏一邊苦笑一邊說道,“若說失職,我這個界主應該首當其沖。身為界主,我不但沒能統領本界武者與那飛揚跋扈的浣星人抗衡,反而一直躲在臥虎界享清閑,現在想來,委實不該。若非燕大人善為提醒,我恐怕直到現在還省悟不過來。盤龍界而今能有恁般祥和安定的局面,乃是我們所有人之幸,而它的造就者卻是燕陽、一個后起之輩。與他相比,咱們都應該覺得慚愧呀!”

  “說到底,這也算是報應吧。”郝盛天說道,“他當年被浣星人所害,現在反過來滅殺浣星人,這不正是因果報應嗎?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此言非虛,燕陽的經歷和作為便是一個很好的佐證。”

  “令郎年紀輕輕便有恁般作為,將來必定有更大的成就。”婆山川說道,“如果羅天之上還有洞天,令郎說不定會去那個洞天之中走一走,闖出一番更大的名堂!”

  “咱們習武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造化的深淺,蓋由天定,實非人為。”郝盛天淡然回應道,“我倒是希望他安安分分地守候在身邊,更多地享受一番天倫之樂呢。都說武道無止境,不懈地追求固然可嘉,然而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他們在這里高談闊論的時候,燕陽并未參與,而是跟郝迅雷、郝夫人以及郝家兄弟坐在一起。認祖歸宗之后,他作為郝盛天的晚輩,按照禮數,不應該在公開場合與身為家主的郝盛天同席共坐,所以只能與家眷們坐在一起。

  然而,郝盛天等人的談話,他卻能隱約感應到。聽郝盛天提及當年的事情,從郝盛天的言談話語之中,他感到郝盛天似乎還有什么未能徹底解開的心結。

  于是,儀式結束、客人散去之后,他特意找了個機會,跟郝盛天單獨相處。

  “哈哈,孩子,我今天特別高興!”郝盛天笑道,“大家都一個勁地夸你,我的臉上很有光彩呢!”

  “有光彩,想必也有遺憾吧?”燕陽沒笑,而是一本正經地問道。

  “唉,不如意事常八九,人生在世,誰人沒有遺憾呢?”郝盛天收斂起自己的笑容,說道,“比如說你那幾個兄長,我就不太滿意。想成大器,必須有大格局,他們的格局在我看來還是偏小了些。”

  “那是他們的問題,我相信他們會逐漸改變的。”燕陽說道,“我問的是您自己的問題,您怎么想就怎么說,別不好意思。”

  郝盛天認真看看燕陽,沉吟一番,方才說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不瞞你了。當年的事情,給我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我始終無法徹底忘懷,尤其是當你現在正式認親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撫今追昔,想起當年害你的那幾個人,心中就充滿了怒恨。可是,迄今為止,我卻始終不知道害你的人到底是誰,對我來說這很難釋懷。”

  “我猜到了,也明白了!”燕陽頷首說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弄明白的。那幾個兇手,若是已經被我殺了,那是他們罪有應得,若是還活在世上,我一定會將他們帶到您跟前,讓您親手處置。”

  “這件事調查起來非常麻煩,你如何做得來?”郝盛天問道。

  “呵呵,您不記得我有什么本事了么?”燕陽回應道,“誰作了惡,都逃不過自己的宿業,我去浣星的宿業場一查,那些兇手就會立馬現形。”

  “啊,對,你是有這樣的手段!”郝盛天聽燕陽這么說,面色登時轉霽,“剛開始的時候,你說帶著我去浣星,后來沒帶我,我料想你那是為我的安全著想,心里也理解,卻始終有一種缺憾。你只要找出當年作惡的幾個兇手,那我就任何缺憾都沒有了,哪怕只找到其中的一個呢!”

  “我前番去浣星,由于考慮不周,沒做這方面的事。”燕陽說道,“這是我的一個疏忽。過幾日我再去一趟浣星,專門調查這件事。”

  “那你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千萬別出現什么差池。”郝盛天囑咐道,“浣星是高端武者云集之地,你隨時都會面臨兇險。”

  “我知道,您老人家盡管放心!”燕陽回應道。

  跟郝盛天暢談一陣,燕陽又分別給郝夫人和娭夷請過安,這才回到自己的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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