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李國棟家的門不斷的被人敲著,剛要睡著的李國棟聽到聲音正準備開門,突然李諶抓住他,對他說道:“爹,你不能去開這個門!”,李國棟不解的問道:“為什么?”李諶總不能說門口有個麻煩吧,李國棟以為又是自己兒子的惡作劇,甩開他的手,走到院門口打開了門,驚訝的問道:“張千戶,你不是在詔獄看守嗎,是那邊出了什么事嗎?”
張千戶終于把氣喘勻了,這才說道:“大人,刑部的張大人帶著今天來過的一個人來詔獄要提審張差,下官攔不住所以想著趕緊來稟報大人你。”
“張大人,那個張大人?哎呀,你怎么能讓他們進去啊,張差是朝廷命犯,沒有陛下的許可,我們也不能隨意詢問啊。”
“就是刑部尚書張問達張大人。”張千戶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低著頭說道:“下官知錯,愿領任何責罰!”
李國棟在單位按照現代人的標準就是老好人一個,嘆了口氣說道:“那只能我和你去一趟了。”
這時李諶從屋里跑出來,拽住李國棟的手說道:“爹,張大人他們早就已經進去了,你現在再去又有什么意義呢,到時候陛下龍顏大怒說不定還要遷怒到您身上。”
李國棟經過自己兒子的提醒也知道自己差點犯了大錯,但是話已經說了出去,也不好意思不去,李諶看出自己爹老好人的屬性又發作了,于是對張千戶說道:“張叔叔,你私自放他們進去已經是違背圣意,況且這不是一件簡單的謀殺案而是涉及到皇家紛爭,若是您今天當做沒來過這里,我爹雖然不能幫您免除責罰,但絕對能幫你減輕!”
張千戶思索一會,一句話沒說就走了,李國棟看向李諶的目光明顯改變了,李諶開玩笑的說道:“是不是懷疑這么聰明的我不是您親生的啦。”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你爹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隨即院里傳出陣陣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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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千戶還是不死心又去了劉守有的家里,可是敲了半天硬是沒有人回應,張千戶只好失望的走了,與此同時,張千戶正摟著剛娶沒多久的小妾在床上躺著,小妾聽見門不在響了,問道:“老爺怎么不開門啊,萬一有什么要緊的事啊!”
劉守有猥瑣的笑道:“還有什么事能有美人你重要啊!”隨即撲了過去,通宵學習。
就在劉守有學習的時候,張差有些崩潰,自己剛吃完狗都不吃的稀飯,在陰暗潮濕的詔獄終于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進入了夢鄉,自己就又被趕出來,還是上午的位置,但是面對的人卻不一樣了。
張差帶著起床氣吼道:“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問的我的如實回答了今天問的雖然不知道問的是啥我也都說了,你們還要干什么!”
坐在后面的張問達沒有生氣,而是回答道:“本官是刑部尚書張問達,今天來的是我的屬下,你面前的是今天白天來過的王之寀王大人,我們還想過來問你些話。”說完對王之寀點了點頭,王之寀開始問道:“張差,你是哪里人?”
“河北薊州人。”
“靠什么謀生?”
“有時候會進山砍柴賣給別人。”
“喜歡賭錢?”
“是!”張差心想又是一句正事不問,就在這時王之寀話鋒突然一轉,問道:“是誰把你領進宮里的!”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王之寀和張問達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審訊竟是如此順利,他們之前一直以為都是張差自己不愿說,沒想到浙黨這群人竟會做的這么絕。
萬歷第二天一早就召集了內閣閣臣,正準備高高興興結束這個煩人的刺殺案時,王之寀把昨晚連夜審的證詞交上去,萬歷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可王之寀就像沒看見一樣,接著說道:“陛下,臣以為此案另有蹊蹺,不可這么草草結案!”
張問達悄悄的看向內閣首輔葉向高,準備看他接下來的應對。
葉向高沉默一會,站出來說道:“陛下,臣也覺得此案不簡單,請陛下換人重審!”
“你!”萬歷被氣的話都說不全了,只能無奈的說道:“那好吧!”
“你們都給朕走!”萬歷怒吼道,又補充道:“錦衣衛,給朕留下。”
劉守有李國棟鄭國泰三人只好留下接受萬歷的怒火,鄭國泰是最悲催的,他今天本來是歡歡喜喜的來準備結案的,沒想到最后又出現了反轉,見慈寧宮沒多少人,連忙開始哭訴道:“陛下,你不能聽那個奸人一面之詞啊,姐姐她這么多年盡心盡力服侍陛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夠了,夠了,你姐姐哭,你也只會哭,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是怎么讓王之寀進的詔獄!”萬歷出奇憤怒的問道。
鄭國泰這時才反應過來,抓住李國棟的衣服說道:“一定是你,你想要置我姐姐和福王于死地,這才暗通王之寀他們連夜編造證詞,是也不是!”
李國棟一把甩開了鄭國泰的手,說道:“本官昨夜根本不在詔獄,昨夜王之寀確實是私自提審,至于編沒編造證詞,昨夜的錦衣衛同僚都可以作證,反而是你,鄭大人前日一大早就去劉廷元家里,難道是去喝茶嗎!”
萬歷知道自己小舅子沒理,只好各打五十大板,對劉守有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一刻不離詔獄!”萬歷把王之寀遞上的證詞狠狠的揉成一團,用力扔到劉守有身邊,接著說道:“要是再有這樣的事你就別來見朕了。”
“是!”
萬歷想了想拖下去根本不是辦法,這件事的根源還是在太子身上,萬歷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的太子能不能給父皇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