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常洛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此時打的什么主意,說實話自己這太子做的實在是憋屈,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實在沒辦法才自導自演了這出戲,雖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憑借這件事一舉扳倒鄭貴妃福王,但是到了今天自己父皇把事情近乎挑明后自己還是有點失望。
朱常洛組織一下語言說道:“兒臣以為此事完全是那賊人一手策劃,絕無旁人指引,與鄭娘娘一定無關。”
萬歷似乎狠狠的瞪了朱常洛一眼,雖然此事是太子放水可成因仍然是鄭貴妃出此下策造成的,萬歷假裝沒聽到自己兒子的陰陽怪氣,挺著肚子接著說道:“好,那朕就做主,將那賊人處死。”
“是,父皇。”朱常洛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了下來,朱常洛剛想走,萬歷接著說道:“還有龐保和你宮里的太監統統處死,這幫奴才越來越不像話。”
朱常洛明白這是自己的父皇在泄憤,這個時候自己敢說一個不字恐怕自己的父皇會直接暴走。
等朱常洛走后,鄭貴妃哀求的說道:“陛下,求你看在臣妾侍候您四十年的份上,給洵兒一個好去處吧!”
“你怎么這么蠢啊!”萬歷看著眼前不知悔改的鄭貴妃憤怒的吼道。
看見被罵的鄭貴妃竟然哭了出來,想起剛繼位時每當自己白天被張居正像兒子一樣訓斥,只有眼前的鄭貴妃會安慰他,他的心又軟了下來,安慰道:“朕已經決定好了讓洵兒去洛陽,其他的東西朕也不會虧待他的。”
鄭貴妃聞言由悲轉喜,說道:“謝謝陛下。”
萬歷用手指著鄭貴妃氣憤的說道:“你啊,你啊,你讓洵兒徹底斷送了成為太子的機會啊,以前百官雖然反對,朕還能不聽不管留他在京,只要在京就有機會,可是你,哎呀!”
鄭貴妃帶著哭腔說道:“臣妾知錯了。”
……
朱常洛回到自己宮里,發現人已經被全換了,除了一兩個當時沒在的幸運兒,方代丁當時為太子找藥沒在宮中所以躲過一劫,朱常洛招了招手讓方代丁過來,方代丁略帶諂媚的從懷中掏出藥丸,說道:“主子,這是奴才從北直隸給您求來的藥,不僅聽說可以延年益壽還能讓您在床上功力大增呢。”
朱常洛淫笑的說道:“怎么,難道你試過?”
方代丁絲毫沒有被侮辱后的生氣,而是更加諂媚的說道:“瞧主子您說的,就算奴才想,也得有不是?”
“哈哈哈哈!”朱常洛放肆的大笑,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
李國棟忙完一天的事剛回家,看見屋里已經做好了飯,李諶正在吃著,見屋里少了個人,他很想問問,但又張不開口。
李諶回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便接著吃著飯,嘴里遍嚼著食物遍說道:“呂娘回去了,她以前的婆家來人了。”
“哦。”李國棟下意識的答應下來,立即回過神來,佯怒道:“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
李諶看李國棟心不在焉的吃著飯,是不是還向窗外看去,就知道自己的老爹心已經飛了,于是說道:“爹,你怎么還不去啊,等會呂娘吃虧了!”
李國棟瞪了李諶一眼,李諶沒敢在說話,于是轉移話題說道:“爹,陛下是不是已經處死了張差和龐保啊。”
李國棟接著吃著飯,沒搭話只是點了點頭,李諶接著說道:“我就知道,當今的陛下很是“仁厚”,定是不愿意因為這點小事就影響自己家團結的!”
李國棟又狠狠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李諶接著說道:“我只是可憐郭娘娘啊,十年前進宮就開始伺候他們爺倆,結果這位陛下就因為不喜歡自己的太子,郭娘娘死了兩年了,現在都不愿意以太子妃的規格下葬……”
“夠了!”李國棟怒吼一聲,接著說道:“你是從哪里學到如此無父無君無臣的道理?明天我就把你送到書院,看你還亂不亂說。”說罷走了出去,李諶吐了下舌頭,看自己的父親已經坐立難安,李諶當然要推他一下了,我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李國棟沒敢湊近,只是在遠處偷偷的看了一眼,發現沒什么事就回來了,一夜無話。
……
福王朱常洵呆坐在自己的府里,看見自己的仆人正在連夜收拾東西,自己的小妾也跟丟了魂一樣。
朱常洵就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沮喪,說實話自己從來沒想過爭什么太子,這都是母后強加給他的,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和自己的這個兄長朱常洛很是不對付,自己從小就很煩他,他也不想讓他做太子,雖然張差真的不是他派的,但是他真的很想打朱常洛一頓。利瑪竇還死了,都找不到和本王聊下去的人了,反正要走了,明天就在去一次吧。
……
徐光啟今天在教堂中,當然是特意為了迎接福王而來的,福王昨晚就派人告訴自己今天要來,福王剛進教堂,徐光啟有模有樣的點了下自己的頭和左胸右胸,說道:“上帝保佑您!殿下。”
這時坐在下面的一名小孩子愣住了,沒錯正是李諶,他沒想到自己運氣這么好竟然能在這里碰到福王朱常洵,李諶接著想了想,上一世沒聽過朱常洵信教啊,難道自己忽略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