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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夜行

第二章 可望而不可及(1)

白月夜行 哎丶沒意思 1348 2022-06-28 22:04:10

  “老張,我手機(jī)快沒電了,咱們挑重點的說。我最多只能陪你喝喝酒,別的娛樂場所我可是不能陪你去,我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說吧,這回又是被誰甩了?“

  莫雨快速地表達(dá)了自己的意思。可等來的是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莫雨一度以為是自己的手機(jī)收音有問題。

  “喂老張,能聽得見吧……”

  “莫雨,我是張麗麗……”

  莫雨當(dāng)然知道這是誰的聲音。如果說哪一天莫雨得了老年癡呆,他最后一個記住的人應(yīng)該就是張麗麗了。這個聲音連同那個人的身影曾無數(shù)次的出現(xiàn)在莫雨的夢里。而且所有的夢都那么美好,一同買菜,逛街,就如同這大千塵世間所有的情侶一般。就像是再平常不過的夫妻。那種微妙的關(guān)系,那妙不可言的甜。讓所有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夢都是朦朧、神秘的,像是唐宋以來的千年詩歌,像是穿越星河的遙遠(yuǎn)傳說。夢中越是美好,醒來就越是痛苦。當(dāng)晨曦來臨,所有關(guān)于張麗麗的一切虛幻都湮滅,莫雨曾無數(shù)次體會這種甜蜜后的苦楚,滿是歡心后的絕對失望。這樣的夢貫穿了他大學(xué)的四年。直到畢了業(yè),有了工作,莫雨才漸漸地不會去做關(guān)于她的夢。

  他曾以為自己會漸漸淡忘掉,偶爾生活中的瑣事又會讓他想起自己生命中認(rèn)識過這么一個人。比方,如果有人問他工作怎么樣、生活怎樣。他總會像模像樣地回答人家很好。別人很可能是想聽莫雨訴苦的,可是一句“真誠”的很好、真的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這不就是張麗麗告訴他的。

  說起來那還是十三年前的高中時代,兩個人是同班同學(xué)。在一次考試后,提前交卷的莫雨無聊的在門口大廳來回溜達(dá),張麗麗也提前交卷出來了。年少的莫雨實在不懂怎么和女孩子聊天,想了半天只問出了一句:“你考得怎么樣?”

  “很好”

  “如果我說不好,你就會接著問我,哪里不好。你說我都考的不好了,我哪還有心情向你解釋。所以誰問我考的怎么樣,我都會說很好。”

  “聰明啊!”這是當(dāng)時莫雨的心里話。

  “我忘了是在哪本書上看到了,挺有道理的。所以看完之后我就一直這么回答別人了。”張麗麗笑靨如花的樣子從那一刻起就永遠(yuǎn)的留在了莫雨的心間。開始是漫長的暗戀,直到高中畢業(yè),莫雨鼓足勇氣表白,那次更像是一次對于青春的告別,莫雨以為此后兩個人再無交集的可能。

  莫雨落榜了,張麗麗順利的考上了H大的食品工程專業(yè)。

  復(fù)讀后莫雨成績提升很快,以為可以穩(wěn)妥的考進(jìn)H省最好的大學(xué)工業(yè)大學(xué),卻不想就差了一分。只得順延到第二志愿,第二志愿被錄取的概率可實在是太低了。莫雨填報的時候絕不會想到自己會真的被H大錄取。但他絕非不想和張麗麗讀同一所大學(xué)。

  那時莫雨面對的情況是,她是他的學(xué)姐,還有一個男朋友。兩人雖也有些許聯(lián)系,也限于老同學(xué),不過也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直到畢業(yè)后再無直接的聯(lián)系。算起來這次電話之前兩人已經(jīng)有六年沒有過聯(lián)絡(luò)。

  莫雨本想問怎么是你。張麗麗不就是張器的親妹妹嘛,莫雨之所以能和張器維持著朋友,這層親屬關(guān)系難道不是關(guān)鍵的原因嗎?答案顯而易見。張麗麗當(dāng)然可以用親哥的電話打給莫雨。可能有什么事呢?莫雨知道的事情是她一直有一個恩愛多年的男友,而且聽說男女雙方家人滿意,婚期將近。那只會有一種可能,雖然那是莫雨最不愿意面對的一種。理智告訴他此刻應(yīng)該體面一點。

  “恭喜,哪天結(jié)婚?”

  “我們結(jié)婚吧,明天登記。”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說出來的話。如同烈陽午后驚雷乍起,隨后暴雨傾盆。讓人不敢睜眼,不能呼吸。

  錯愕,驚訝,不可置信。

  但更讓莫雨驚訝的恐怕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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