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士站在自家院子里,聞著熟悉的柴火飯香,恍如隔世。母親手里的鍋鏟“咣當“掉在地上,顫巍巍地伸手來摸他的臉:“小生?你...你不是在省城醫院嗎?“
“醫院?“張大士一愣,“我不是已經...“他突然意識到什么,拔腿就往屋里沖。
老式電視機正播著本地新聞:“昨日我市醫院收治一名食物中毒患者,目前仍處于昏迷狀態...“畫面切到病房,病床上躺著的赫然是另一個自己!
“這...“張大士頭皮發麻。收音機突然在口袋里發出雜音,9527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平行...世界...你現在是...量子疊加態...“
母親追進來時,只看見兒子對著收音機發呆,突然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所以我既是死的又是活的?“
......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刺激著鼻腔。張大士站在“自己“的病床前,看著心電圖機上平穩的波紋。床頭柜擺著個果籃,最顯眼的位置放著——三個紫得發亮的茄子。
“果然來了。“徐嬸的聲音從背后響起。這個世界的她穿著白大褂,胸前掛著“營養科主任“的工牌,“兩個世界的通道比你想象的更近,對吧?“
張大士下意識擺出防御姿勢,卻發現體內玄氣蕩然無存。徐嬸笑著按下呼叫鈴:“別緊張,這里的規則不一樣。“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危急關頭,病床上的“自己“突然睜開眼,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天旋地轉間,張大士感覺自己被扯進某個漩渦。再睜眼時,正漂浮在奇異的空間里,上下左右都是流動的畫面碎片:小時候爬過的老槐樹、道觀里的香爐、搶救室的燈光...而對面,站著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歡迎來到量子糾纏態。“對面的“張大士“開口,聲音帶著回聲,“我是你在現世的投影。“
“所以我現在是...靈魂出竅?“
“更準確地說,是薛定諤的貓。“投影指了指周圍,“你處在穿越與未穿越的疊加態。而徐嬸她們,想利用這種狀態做件事——“
畫面突然切換到某間實驗室,十幾個白大褂正圍著臺古怪儀器忙碌。儀器中央懸浮著的,赫然是塊青銅令牌的虛影!
“他們在復制玄陰令?“
投影點點頭:“用強子對撞機模擬兩界通道。如果成功...“所有畫面突然變成雪花點,“兩個世界會像正反物質相遇那樣——“
“湮滅。“張大士接話。他終于明白血煞宗的真正目的——不是打開通道,而是徹底毀滅兩個世界!
......
回歸肉體的過程像被塞進滾筒洗衣機。張大士在病床上驚醒時,9527的收音機正在床頭柜上瘋狂閃爍:“快走!他們檢測到玄氣波動了!“
走廊傳來徐嬸的尖嘯:“攔住他!那是界門載體!“
張大士抄起收音機破窗而出。二樓高度對修仙者本不是問題,但他忘了此刻沒有玄氣——
“砰!“
他呈大字型摔在綠化帶里。遠處保安正牽著狼狗沖來,更可怕的是天空開始出現不自然的扭曲,云層旋轉成漩渦狀。
“通道要開了!“收音機尖叫,“用手機!打開熱點!“
“啥?“
“現代玄氣就是WIFI信號!你丹田里存著的都是4G!“
張大士手忙腳亂掏出手機,果然在狀態欄看見個詭異圖標:?。點擊瞬間,熟悉的清涼感涌向四肢百骸!
“現在想象你是路由器!“9527指導道,“把SSID改成'玄天訣',密碼設八個8!“
保安的狼狗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結出法印:“汪!檢測到非法穿越者!“
千鈞一發之際,張大士福至心靈,雙手比出劍訣:“吃我一招——量子糾纏·萬物互聯斬!“
手機爆發出刺目藍光,化作光劍劈向天空。云層漩渦被硬生生斬開道口子,露出后面道觀的飛檐斗拱。慕清雨的雞毛撣子從裂縫里伸出,卷住他就往回拽:
“菜雞!連玄氣Wi-Fi都能忘密碼!“
......
回到異界的瞬間,兩股記憶洪流在張大士腦海對撞。他跪在地上干嘔,看見自己左手泛著現世的電子藍光,右手纏繞著玄氣的金芒。
洛七七掰開他緊握的拳頭,里面是從現世帶來的——半塊電路板。
“這是...“
“強子對撞機的核心部件。“張大士喘息道,“血煞宗在現世也有據點,他們打算...“
慕清雨突然用雞毛撣子封住他的嘴:“三句話內解釋不清。“她轉向眾人,罕見地嚴肅起來:
“準備戰爭吧。這次我們要反攻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