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或者說,這里從沒下過雨。
艾衍轉過身看著身后的山道。
山道上,某一個臺階上,正落下一道近乎瀑布般的雨幕,雨幕后是瓢潑大雨,雨幕外,只有星星點點濺射出的雨花正融入一片黑霧之中,如同在那個臺階上有一道看不見的邊界,將雨水和霧氣,鮮活和腐敗分隔開。
艾衍站在黑霧中,周身感到微微刺痛,那些黑霧正在嘗試往他身體里鉆,但他沒有動,其他人都在等待著指示。
李雅靜站在上面臺階的盡頭,一拍腦袋向兩人問道:
“哎呀,忘了問了,艾衍,白囡,你們兩個會真元外放么?”
兩個人都給出肯定的答復。
艾衍不必說,邢白囡是在林中時被他告知后學會的。
李雅靜便道:“那好,大家現在都把真元外放吧,你們兩個看,這些黑霧就是朽氣,侵蝕萬物,拒絕一切帶有生機的東西,元斑地從不下雨原因正是因為雨也是天地間生機的象征。”
“同時朽氣也會腐蝕我們,只不過修士與靈獸不同,大多數靈獸吸收靈氣強化肉身,體內實則是沒有靈氣的,所以會被轉變成殘落獸,修士的體內有真元,只要不碰見殘落靈,就不會被轉化,被朽氣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雖然或許那樣還要比靈獸的下場好些,不會變成行尸走肉。”
“但是要切記!”
“不僅是艾衍白囡,還有大家,我要再強調一遍,當我說要收回真元的時候,無論朽氣多么濃郁,都要立刻,迅速地收回!短時間內朽氣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傷害,而那些殘落獸對真元的感知極其靈敏。”
眾人都態度認真地答應。
李雅靜點點頭,在所有人體表都泛起淡淡的光芒后,轉身往里走去。
艾衍跟上,充斥周圍各個角落的朽氣仍在試圖往他身體里鉆,但是卻被他身上那層稀薄的光芒近乎強硬地擋在了外面。
同時,他似乎感受到體內的真元在以某種極慢的,慢到難以感受到的速度不斷消耗。
走上臺階,上面是一條仍舊沿著山體向上,但坡度已經十分緩的山路。
山路路十分寬闊,中間平坦,兩側凹凸不平,能想象出這原本是一條被綠草拱衛的道路,但現在已然全得漆黑,再無一絲其它顏色。
叫人感覺有些壓抑。
李雅靜沿著山路往上走者,一邊向艾衍兩人解釋道:
“其實,在一開始探索元斑之地的時候,我們是不可能這樣渾身發光,大大咧咧往里走的,因為不知道哪個角落就會竄出個殘落獸來,直到后來時間久了,我們發現這些殘落獸其實已經死了,只是一具被朽氣操控的空殼,平常只會按著固定的道路走,這才慢慢摸清他們的行蹤變得游刃有余起來。”
艾衍心想:莫非是在按照生前的軌跡走?
司緒警惕地看著周圍: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會按固定軌跡走的只是凡獸變成的殘落獸。”
湯明玉笑道:
“可靈獸變成的殘落獸那么稀少,沒必要太過緊張吧。”
“你這就忘了兩年前發生的事了?”
“....”
湯明玉頓時陷入了沉默。
顯然兩年前發生了什么讓比身門眾人都難以釋懷的慘痛經歷,艾衍沒有貿然詢問,就連一旁的游子岳也沒有開口打圓場,大家都沉默地走著。
置身于漫無邊際地漆黑之中,這種沉默更加攝人心魂。
于是在過山路的一個彎折處后,艾衍打破了沉默,“湯師姐,靈獸是什么?”
“啊,凡獸突破練氣期以上就是靈獸,你們尹國里不叫這個么?。”
“尹國內沒有靈獸,只見過接近練氣期的凡獸,我們管那叫妖王。”
“那我們這里是不是也該有個什么靈王。”
游子岳打趣道。
邢白囡也開口問道:“話說,我們不應該用傳音術交流的嗎?”
走在最前頭地李雅靜皺眉回憶起來,“我當時是跟你們怎么說的來著,好象是說在外面要用傳音術吧,這個外面不包括元斑地,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傳音術太不方便了,而且也不可能碰到人,除非也有人要探索這片地方。”
一直沒說話的遲玲淡淡道:“如果真的碰到了,殺了就是了。”
她這話一出,艾衍邢白囡動作都是一滯,但其他弟子都沒什么反應,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只有司緒點頭認同道: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李雅靜嘆了口氣:“你們兩人真是登對,還好就只有你們兩個,不然我們比身門真成邪派了。”
說完她不等遲玲反駁,就指著前面的寬闊坦地上,一大片黑影道:
“我們要去的地方快到了,這次我們就把這個村子收收尾,下次就不停留了。”
“師姐,時辰....”
李雅靜朝婁星揮了揮手,“我知道,挑這個時辰來就是為了正好用它來示范,順便也算解決個隱患。”
她走到路邊向山坡張望了一下,然后指著路邊一處道:“就這里吧。”
于是除艾衍邢白囡之外的比身門弟子都點點頭,熟練地低頭開始在地上找各種各樣的縫隙,地上的劃痕,石頭和地面的空間等,找到后手指一抹,一道真元便被穩定而細致地壓入其中。
讓艾衍感到訝異的是,這些真元居然沒有消散。
他當初聶家追賀夢思的時候,因為沒有遠程攻擊手段,曾以打出過真元來逼停賀夢思,之后就再未用過,就是因為真元離體后,在沒有御火之術一類的術法聚攏下根本無法維持多久,更別提殺傷力了,也就翻翻土還行。
他沒有隨意詢問打擾他們,而是凝神觀看,發現每次有他們打出一道真元,周圍的朽氣黑霧就會涌動一下,擠壓向真元,就像聞到味兒的野獸一般,但又無法將其吞噬,最終就以一種微妙的的平衡將真元壓在原地。
一道道乳白色的光線在地上出現,最終通往路邊。
只不過,因為這里黑霧比剛才還要濃郁的緣故,光線十分差,所以他們不得不趴在地上尋找縫隙,因而姿勢十分不雅。
艾衍開口道:“靜姐,比起找這些縫隙,劃條線出來不行么?”
李雅靜直起身坐在自己的腳后跟上,無奈道:“因為劃不出來啊,全鎮最好的刀劍覆上真元,劈斷了也就砸出個印子來。”
“這個行嗎?”
他摸出那柄黑刀,注入真元,刀身發亮,在黑霧中尤為顯眼。
這光亮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幾人屏住呼吸,幾人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李雅靜卻十分沉得住氣,盯著那黑刀只是微微驚訝道:“這是法寶啊,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從一個襄息門弟子身上摸來的,這個很寶貴嗎?”
“當然很寶貴了,我們殺了那么多襄息門弟子都沒見到一把,法寶一般只有內門弟子身上才有,難不成你殺了個內門的?”
艾衍沒有說他可能確實殺了個內門的,只說從一個外門弟子身上弄來的。
李雅靜若有所思道:“或許那個外門弟子有什么際遇吧。”
旋即又笑道,“但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呢,我只知道艾衍你要幫上我們大忙了,你快來,我給你派個活。”

會碼字的三根指頭
以后單更了。 是這么一回事,一方面是生活里也有事需要做,這個不需要多提。 另一個方面是因為這書我越寫越討厭了,導致本來一小時1k甚至2k,到現在1小時五百都沒有。 發生這種情況不是因為數據,我對追讀推薦票月票,并不是......好吧,確實很在意,只不過是因為這些能讓我認識到自己的寫文水平,而現在這些數據,包括我自己,都在告訴我:你越寫越爛了,這才是寫不下去的主要原因。 這樣不對。 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寫的不好,沒有大綱,想到哪兒寫到哪兒,劇情全亂了套,文筆也不行,尤其是題材沒選對,選了個自己完全沒概念的題材,所以真的對數據就沒什么想法,只是想著寫著寫著能進步一些,可到了現在我天天在電腦前花八九個小時,每寫出來一坨不知道什么東西沒半點進步,這是圖什么?這么寫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我的質本來就不多,為什么要去走量? 這樣寫下去只是在做無用功,身體也要被搞垮了,所以我想得花時間充電,調整,才能寫出自己喜歡的故事。 很抱歉在書友“間諜舉報電話12339”,“書友20200707162451750”投了推薦票,以及從“書友20210411145103651”收到第一張月票做出這個決定,但我真的很想能快些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