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死別
“……”
“……”
PiuPiuPiuPiuPiuPiuPiuPiuPiu……
“哎呀！榴蓮你不要又拿呲水槍呲我啦！我有在好好學習啦！”
“真的？我看你剛才明明在走神吧！”
房間內，娜娜端坐在桌前寫著練習題，龍戀則趴在床上，拿著一把“大狙”一直瞄著娜娜的臉。
只要娜娜一開小差，龍戀就立刻用手中的大狙“爆”娜娜的頭……
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娜娜站起身，沒好氣的將練習冊丟在龍戀面前。
“你看！我都做完了啦！”
“唔~讓我檢查一下~”
見龍戀開始檢查作業，娜娜坐回到椅子上，一只手托著腦袋，瞇著眼睛打量起自己的小伙伴。
她在思考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娜娜在榴蓮家已經住了三周了，離考試也就還有一周多一點的時間。
雖然一開始有點不適應變得異常暴躁的榴蓮，但娜娜不得不承認，榴蓮是真的很擅長教別人學習。
當然，不是指暴力脅迫這方面，而是榴蓮能實打實的把你不會的知識點刪繁就簡、融會貫通的教給你。
每一門學科，榴蓮都能做到這一點，這讓娜娜覺得很神奇，也讓娜娜看到了這次作戰成功的希望。
先是自己，娜娜現在覺得自己在學習方面前所未有的強，甚至有些強的可怕。
至于榴蓮，起初娜娜十分擔憂……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回家后，亦或是樂隊練習時，娜娜就沒見榴蓮多看過一眼教科書，只是老老實實的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要是老師不檢查，那更是寫都不寫……
就這樣怎么可能考全年級第一嘛！
可最近，娜娜意識到，榴蓮也許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但問題又來了，她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嗎？
想到這，娜娜心中的好奇心又燃了起來。
其實早就想問了，但娜娜始終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太禮貌。
不過這次，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榴蓮啊……”
“嗯~怎么了娜娜親~”龍戀沒有抬頭，依舊在檢查著娜娜的練習冊。
“那個，我問你個事唄？”
“嗯嗯~好哦~”
“你其實學習超好，每次都考的一般般是你故意的，對不對？”
“嘛~誰知道呢~”龍戀的語氣中帶有些許戲謔的意味，她還是沒有抬起頭，仍趴在床上，晃悠著小腳丫，盯著娜娜的作業。
“那…如果不是這樣，這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又不看書，也不好好寫作業，你怎么考年級第一?。俊?p> “……”
“榴蓮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考不了年級第一可是會被退學的！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年級第一是誰！年級第一是憐兮啊！雖然我這么說不太好，但憐兮可是‘怪物’級別的強！你這樣能行嗎？哎呦…別鬧了啦！你心怎么這么大啊！榴蓮?。。 ?p> PiuPiuPiuPiuPiuPiuPiuPiuPiu……
娜娜又被龍戀用“大狙”呲了一臉……
“唔~不錯不錯~看在你就做錯了一道選擇題的份上~就不揍你了~呲你幾下好了~”
在床上轱轆了一圈然后起身，龍戀將練習冊放到了娜娜眼前。
“這個應該選‘沖積扇平原’~其它的都沒問題~這類型的題要是再錯~我就揍你哦~”
“知…知道了啦！不會再錯了！被你揍簡直痛死！話說你怎么這么大力氣??？我看你跟皖樂樂也差不多了！”
“你在說什么呢娜娜親~說女孩子力氣大什么的~簡直太失禮了~好啦~我們睡覺吧~今天時候也不早了~”
學習的事也好，力氣的事也罷，全都被龍戀敷衍了過去……
穿著“貓咪”連體睡衣的少女現在正收拾著床鋪，準備睡覺。
時間也確實不早了……
實打實的說，娜娜自打開始跟龍戀一起住，每天都累的不要不要的……
上午六點起床，晚上七點放學，樂隊練習到差一刻九點，然后一進家門就開始學習，每次都學到凌晨1點……
今天也不例外，只不過略早一些。
現在的時間是零點五十分，比平常早收工了十分鐘。
樂隊也好，學習也罷，這兩樣娜娜和龍戀哪個都沒有放下。
按照計劃，只要月考一結束，New Legend就將開始第二個視頻的錄制。
不過娜娜現在確實沒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考慮月考結束后的事情……
見龍戀熄了燈，娜娜也跟著爬進了被窩。
這是少女每天最享受的時光。
龍戀家舒適的被子與柔軟的大床讓娜娜睡得非常舒服，最主要的，是睡覺時的龍戀會變得異?？蓯?。
她會縮成一小只，臉上漾著幸福的微笑，而且抱起來軟軟的、暖暖的，一股芬芳也會從她身上綻放開來，讓人欲罷不能。
光是聞著龍戀身上的馨香，娜娜都覺得自己的大腦得到了徹底的放松，再加上一天的疲憊，少女每晚幾乎都是秒睡。
可今天，娜娜躺在床上，忽閃忽閃的眨著自己的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就是睡不著……
而少女也并非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決戰”之時已近，自己難免會有些緊張。
最主要的，是失敗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如果龍戀真的被退學，那也都是自己害的……
如果樂隊活動真的因此無法正常開展，那也是咎由自取……
娜娜十分清楚這一點，明白自己是這次事件的導火索。
可是……
有一點，娜娜還是不太能想明白……
“榴蓮，你睡了嗎？”
娜娜試著小聲問了一句，本沒抱什么希望，結果對方卻立刻予以回應。
“沒有哦~還醒著呢~”
“我還以為你都睡著了……”
“因為你還沒睡嘛~而且今天你都沒抱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別把人家說的跟渣男一樣啦！話說榴蓮，我有事想問你……”
不再望著天花板，娜娜側過身來，跟龍戀面對面。
就算最近天天都能見到，但每次于夜晚直視龍戀的面龐時，娜娜的心跳都會漏半拍。
柔順的黑色短發，白嫩的臉蛋，精致修長的鼻翼，晶瑩的嘴唇以及那如琥珀般深邃迷人的雙眸……這些要素合在一起，總是讓娜娜看的流連忘返。
“……”
“干嘛這樣一直盯著人家啦~”
“那個，榴蓮啊，我想…就是……”
本來是想用問的，但娜娜覺得如果現在用問的，自己未免太不知趣了。
最后，心中的疑問，變為了感謝的話語。
“謝謝你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直接了，可龍戀卻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這搞的娜娜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剛才的話已經夠肉麻了，娜娜實在不想再做過多的解釋……
“娜娜親~我有點不太能明白你的意思~”
“唉呀！榴蓮你怎么在這方面這么遲鈍?。【褪恰銥榱瞬蛔屛疑隙怼瓰榱嗽蹅儤逢牎踔敛幌б酝藢W為籌碼…我覺得……”
“哦~原來娜娜是這個意思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不過~我要說的是~娜娜你想錯了哦~所以你心里不用有負擔~更不用感謝我~”
“啊？榴蓮…我……”
這次，輪到娜娜不明所以了。
她根本不清楚龍戀到底有沒有明白自己話語里的意思。
“不…不是…榴蓮你是不是誤解了什么…我怎么能不感謝你！我可是……”
“全都是為了我自己哦……”
“誒？”
“我說，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我自己啦……”
沒有去在乎還沒緩過神來的娜娜，龍戀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娜娜，但并不是那么回事，我所做的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自己舒服罷了……”
“你也好，或者說這個樂隊也好，都是我的所有物，都是我為了讓自己能活得更快活些所打造的舒適小窩……所以說，為了讓我的小窩不被別人弄壞，我會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小窩，僅此而已。娜娜你明白了嗎？也就是我之前說的，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自己舒服罷了?！?p> “可…可是！”
“娜娜，你覺得New Legend，是因為什么才能組建起來？”
“不是因為我們命中注定的相遇嗎？”
“不是哦~是我他媽機關算盡一手策劃絞盡腦汁強求來的~”
雖然此時此刻，龍戀表現的像往常一樣悠哉，但娜娜清楚，自己小伙伴剛才的那句話是認真的。
心里抗拒著，但又隱約能明白，有些事情，好像就跟龍戀說的一樣。
也許，命中注定終究是美麗的謊言，美好的真實背后總是有人在默默付出……
不敢再繼續望著龍戀那醉人的面龐，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用枕頭埋起來，可對方卻不允許自己這么做。
等緩過神來的時候，娜娜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龍戀抓住，放在了她的胸口上。
“可是啊，雖然咱們樂隊是我機關算盡一手策劃絞盡腦汁強求來的，但這故事，娜娜，可是由你開啟的啊。”
“誒？”
“沒錯，一切都是因為你開始的，都是因為那個九月你在教室里用吉他彈奏‘secret garden’開始的……”
一開始，娜娜被龍戀說的頭腦發脹、迷迷糊糊，在恍惚了一陣之后，她才想起了那首“secret garden”……
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咕喵時用吉他彈奏的曲子……
“當時，你俘獲的不只有哪只笨貓的心，同時還有我的……所以說，雖然有許多事是我一手策劃的，但這個故事是由你開啟的！所以啊，你這個笨蛋，要給我負責到底，明白了嗎？”
似懂非懂，于現在這種情況，娜娜只得默默的點了點頭。
并不能完全明白龍戀的心境，可自己好像又感受到了她想傳遞的感情……
說到底，自己好像也不是很了解龍戀呢……
就跟當時的皖樂樂一樣……
只是因為相處久了，自以為了解對方罷了……
“榴蓮，我！”
“好啦~我要說的就這些~已經一點半了哦~明天還要早起~睡覺啦睡覺啦~晚安~娜娜親~”
說罷，龍戀將身子扭向一側，不再搭理娜娜。
這一晚，娜娜沒有抱著龍戀，而龍戀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睡覺時縮成一團。
誰也不知道二人于這一夜，有沒有安然入眠……
…
“娜娜，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個大冒險呢……”
突然被谷施搭話，娜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自打那天中午在小賣部不歡而散之后，谷施就沒怎么搭理過娜娜。
當天晚上，娜娜一放學就直接跑到了谷施家里，可無論娜娜怎么敲門，都沒有人回應。
也許是見娜娜始終不肯放棄的緣故，最后，谷施給娜娜發了條消息。
“我沒事，你回去吧?！?p> 這冰冷的話語也成了最近這一個月來二人在微信上唯一的交流。
所以，今天谷施突然跟娜娜搭話，自然是把娜娜嚇了一大跳。
少女的內心又驚又喜，同時也裹挾著一絲疑惑。
欠一個大冒險，是什么意思……
“??！看你這模樣，肯定是忘了吧！好吧，給你個提示，去年暑假……”
“去年暑假？唔……哦！我想起來了！”
正如谷施所說，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
那天，谷施和龍戀一起到娜娜家里玩，再加上皖樂，大家在龍戀的提議下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
最后，因為時間問題，谷施和龍戀著急回家，本來該對娜娜施以的懲罰也不了了之了。
不過，現在看來，當事人并沒有忘記這件事，更沒有不了了之的意思。
如果放在平常，娜娜八成會耍賴，可現在，見谷施難得向自己搭話，她便欣然接受了這遲來的懲罰。
“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既然被咕喵發現了，那就沒辦法了！唔…我選真心話！”
并不是在抗拒有些讓人提心吊膽的大冒險，而是娜娜想借著這次懲罰，說出真正的真心話。
想向谷施道歉，想獲得谷施的原諒，想和谷施和好……
可娜娜的算盤最后還是落空了。
狡猾的貓咪有她自己的打算。
“不行！你拖了這么長時間，所以有利息！利息就是你必須選大冒險！而且必須玩兩次大冒險！”
“??？這么狠？好吧好吧，就按你說的辦，那你打算讓我做什么？”
明明是受罰，但娜娜現在臉上卻樂開了花。
少女恨不得谷施能多懲罰自己幾次“大冒險”……
“唔~我想想……對了！今天不是沒有晚自習嗎？第一個大冒險的內容就是你像上次沒有晚自習那天一樣，留下來在教室陪我玩！”
“呃……”
本來心中還想著就算谷施讓自己去摘天生的星星，自己也會同意，但這個大冒險，娜娜確實有些犯難。
如果同意留下來陪谷施玩，就代表著今天的樂隊練習要停一天，而且和龍戀一起的學習時間也要往后稍。
而這個事，對于現在的娜娜來說，不好自己做主。
必須要得到龍戀的同意才行……
可當著谷施的面，娜娜實在不好提龍戀的名字……
“那個…咕喵你稍微等一下哈！我出去回個電話！”
“好??！”
拿著手機，娜娜跑到女廁所，偷偷給龍戀發了消息。
“榴蓮，今天樂隊練習能不能停一天，咕喵找我有事，我晚回去會兒，一到家吃完飯咱們就開始學習，可以嗎？”
“沒問題(o′ω`o)?~”
秒回，而且同意……
娜娜長嘆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踏實了下來。
要是龍戀不同意，這事還真有些難辦……
可現在也沒什么顧忌的了！
一回教室，娜娜就答應了谷施的要求，然后懷著滿心的期盼，等到了放學。
時間已經來到了四月初，就算是到了下午五點半，太陽也還沒有完全落山，其散發出的光輝的余韻仍透過窗戶灑在教室的地面與課桌還有二人的臉上。
得知今天沒有晚自習，教室里的學生都早早的跑回了家，現在只有娜娜和谷施還留在此處。
“謝謝你留下來陪我。”谷施溫柔的說道。
“哎呀！你別這么客氣！這不是我之前游戲輸了嘛！應該的應該的！”
“誒~你居然不打算耍賴？”
“咕喵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愛耍賴的家伙……”
“誒~~~~”
二人趴在同一張課桌上，沐浴在陽光的余暉下拌著嘴，然后相視而笑。
這種久別了的感覺，一時讓娜娜有想哭的沖動。
不過她終究還是將淚水憋了回去，畢竟現在不是眼淚這種悲傷的東西該登場的時候。
“不過，既然你今天這么老實，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那我開始說第二個大冒險的內容了啊？”
“說吧說吧，盡管來！”
“嘿咻！”
貓咪站起身來，將屁股底下的椅子擺到了娜娜身旁，然后順勢躺下，頭枕在了娜娜的大腿上，頭朝向娜娜的小肚子。
“娜娜，給我彈一首‘死別’吧，你知道這首曲子吧？”
“??？知道是知道啦，可為什么現在要彈這首曲子?。俊?p> “因為這是大冒險的懲罰，就這么簡單……”
懷抱著娜娜的腰肢，臉貼著娜娜的腹部，這讓谷施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朦朧，可娜娜還是能夠聽清楚。
大冒險的內容很簡單，只需彈奏“死別”這首曲子即可。
可娜娜現在如果有的選，是真的不想彈這首歌。
這悲傷的詠嘆調，實在不適合這溫馨的場景。
可沒有辦法，娜娜還是答應了谷施的要求。
“好，那我彈了哦。”
說罷，娜娜拿起吉他，開始演奏。
細密的悲傷與明媚的釋然，垂眸間的回憶與仰頭后不得不面對的告別；也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將迎來人生最后一場瑰麗且遺憾的謝幕……
這些情感全都凝聚在娜娜的吉他弦上，在手指的撥弄間散發出濃厚的物哀感……
好痛苦……
想趕快彈完這首曲子，可越是彈下去，娜娜就覺得這首曲子越漫長……
而就在這個時候，谷施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娜娜，這首歌，能唱給我聽嗎？”
“啊？可…可這首歌是日文的??？英文的還好，日文我實在是……”
“沒關系啦！你就按照翻譯過來的中文隨便唱唱就好，我只是想聽你的歌聲……”
“好…好吧…那我試試……”
暫時放下了吉他，娜娜用手機找到了這首歌曲，然后調出了歌詞。
之后，娜娜重新拿起吉他，開始用蹩腳的中文唱了起來，歌詞勉強能和節奏對上。
“用死別當作我們的結局吧，在幾乎令人生厭的陽光下，
再怎么緊捂著耳朵，事不關己的蟬鳴還是傾瀉如雨，
你能早早死掉真是太好了，你能早早死掉真的是太好了……
和你一起看過的那些蟬，和你一起度過的那些夏天……
在這一切腐爛剝落之前，再見了夏天，還有與你一同締造的美好回憶……”
“用死別當作我們的結局吧，要是不情愿的話就更該如此了，
再怎么期盼結局的到來，夏天還是久的像蛻下的殼，一眼望不到盡頭……
啦~啦啦~啦啦啦~啦~”
“假如不是這樣的話……”
“嗯？”
突然被谷施的問話所打斷，娜娜不再歌唱，手上的吉他也停了下來。
“什么叫‘假如不是這樣的話’？”娜娜問道。
“沒，沒什么……總之，娜娜你欠我的，算是一筆勾銷了！恭喜你大冒險成功，給你鼓掌！啪嘰啪嘰啪嘰！”
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谷施不再依偎在娜娜的懷里，她站起身，臉上帶著燦爛的笑顏，為娜娜鼓著掌，之后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顧自的說道。
“好啦，娜娜你可以回去找榴蓮了，畢竟下次考試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吧！要加油哦！”
“那咕喵呢？”
“我想自己在教室里再呆一會兒……”
“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對了！我又學會了一個小把戲，我這就表演給……”
“不用了，娜娜你回去吧……”
“……”
興高采烈的朝黑板的方向跑著，可在聽到谷施的話之后，娜娜便愣在原地。
一時間，教室里變得安靜下來。
二人都默不作聲，直到即將消失在地平線縫隙處的太陽把娜娜的背影拉成一條線后，她才再次張開了口。
“咕喵，那天在小賣部的事，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貓咪輕輕擺了擺頭，然后臥在了課桌上，凝視著窗外逐漸黯淡的光暈出了神。
“沒，娜娜你沒必要道歉的，上次是我不對……你找誰給你補習是你的自由，而且，也不是你提出讓龍戀給你補習的，是她自己找上你的吧？就算非要怪一個人，也只能是怪那個臭榴蓮吧！哈哈哈！”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上次是我太敏感了，對不起，娜娜……”
“……”
“那個…咕喵……”
“好啦，你快收拾東西回去吧！我可不想看到龍戀被退學，更不想看到你的樂隊出問題，所以你趕快回去學習吧！要加油哦！”
谷施催促著娜娜趕緊回家，可說話的時候，貓咪始終沒有看娜娜一眼。
她只是趴在那里，看著外面的天空由血紅變成深邃的藍黑色。
想說的話還有很多……
還不想離開……
可最終，娜娜只是站在那里，一只手懸在胸口前。那些埋藏在心中的話語，好像都被那只手掩埋掉了……
“那…我先走了…咕喵……”
“嗯，拜拜，娜娜?！?p> “嗯，拜拜……咕喵，你到家后能給我發個消息嗎？”
“好呀！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
門被掩上，然后聽到了那清脆的腳步聲。
在確定周遭不再有任何動靜之后，貓咪終于卸下了心中最后的壁壘，任由眼淚打濕自己的校服。
不讓自己哭出聲，是貓咪最后的倔強。
別了，娜娜……
就讓現在這個無比依戀你的我，在難熬的夏天來到之前，提前“死”在這個春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