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寒夕盤腿坐在床上,周身散發著黑色的淡霧,眼瞳從黑色逐漸變為白色、藍色、紫色、紅色。
她雙手輕撫著眼眸,眼瞳漸漸潰散。
又要當瞎子了……
而六界在同一時間都皆被封鎖起來,連最暴劣的魔界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包裹住。
她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思緒有些混亂。
“叩、叩、叩。”
斷斷續續地敲門聲響起,易節和阿君站在門外,氣氛都有些沉默。
“進來吧。”她輕聲道。
她拿起一塊帕子,帕子上包裹著那一只箭矢,血跡已經被擦除干凈。
“易節,尋個時間查查這箭頭的來歷。”
然而二人的心思早已不在箭頭上,而是眼睛上的一層薄薄的白色綢緞。
阿君的眼瞳閃過一抹嗜殺的血色,走上前握住她溫熱的雙手,眼淚隨之而下。
“好了,我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小傷。”她輕輕地擦拭著阿君臉上的淚珠。
二人已經深知她的尿性,什么都沒再說和問。
“鎮子里的人都已經無礙了吧?”
“嗯,大家都想見你。”
“那感情好,你跟他們說,見你就如同見我,身邊還有一些事務還需經我手,有些繁忙。”
易節和阿君的眼底都閃過一絲暗芒。
明明就是靈力又到了潰散期,受了重傷無法痊愈,又是一如既往的騙人……
阿君掩蓋住波動的情緒,笑道:“那姐姐就好好處理事務,我們先去和鎮民們打聲招呼。”
鎮子上彌漫的血腥味已經退散了,恢復了以往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只是鎮子外的尸體還成堆的堆積著,繁茂的樹上還有血液滴落。
那數十名的瀕危者也已度過危險期,雖然有不少人缺胳膊少腿,但也經過不少人的心理疏導,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笑容。
九重天上。
長韞看著不停走來走去的帝闕,直翻白眼。
“六界被封印了,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還悠哉游哉的讓他剝葡萄皮。
“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為了六界將自身所有的契約獸獻祭,一身的靈力只能被束縛,幾萬年來何曾有過一絲自由。這是最后一次了,姐都想開party慶祝了。”
帝闕沉默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他們雖然身為天帝天后,卻沒盡過什么力。
反倒是寒夕那丫頭,為六界舍棄了一切。雖然說也是為了某個人的夙愿,可也是實打實是為六界做好。
“這一次過后,她會拿回屬于她的一切了。”
“不是,她現在靈力全無,易節那臭小子也只不過是個凡人,萬一……”
“沒有萬一!給本尊閉上你的烏鴉嘴。她要是出事,這九重天也沒存在的必要。”長韞冷冷地說。
帝闕乖乖地閉上嘴,內心只能不斷祈禱。
他居然還要和她閨蜜爭寵……
不過,這九重天確實是個麻煩東西,太妨礙他和媳婦游山玩水生猴子了。
六界全封,這陣子不會有任何奏折上呈。
為什么呢?
其實眾人所仰望的九重天不過是管理六界的一個器皿罷了,九重天若毀了,六界必會大亂。
九重天所有的一切,六界基本都有,比如輪回境,冥界便有一盞;姻緣樹,,仙界也有。
六界的界主都臣服于天帝之下,一旦天帝弱了一點點,都有可能被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