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等待多久,我親愛的巫師。”
“等到永遠,我親愛的公主殿下。”
“一切都在黑天鵝的計劃之中嗎?”
“是的,我想。”
“啊……贊美虛無。”
“贊美虛無。”巫師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他緩緩的矗立在這破舊的教堂之中,那堆滿雜草和荊棘的祭壇上,蘇菲安然的靜坐其上。
“要來客人了呢……”
“是誰?我親愛的巫師。”
寂靜的腐朽教堂突然走進數個身穿白色戰甲的高大男人,他們手持著巨大的雙手板劍,白色的薔薇花銘刻在他們的劍刃之上,他們帶著騎士的頭盔,腰間懸掛著頭顱般大小的利斧和重錘。
“贊美您,偉大的虛無之女。”
人群中傳來一道平緩的女聲,那是一位身著復雜繁華宮廷禮服的少女,她身著藍白粉色的宮廷禮服,一張俏麗的臉上畫上了淡妝,那雙纖細修長的手,平穩的交疊在巨大的裙撐之上。
那個女孩緩緩的走出那些混沌騎士們的簇擁,她朝著蘇菲平穩下跪,“贊美您,偉大的虛無之女。”
她輕輕的重復著,她從來沒有向任何一位存在下跪過,哪怕是真神也休想把她這樣尊貴的公主的顏面給拋下。
她是一位孤獨的王唯一的女兒,是未來幽域的女皇。
她輕輕的朝著面前的蘇菲跪下,像一個虔誠的信徒那般。
她輕巧的抬起頭,去悄然注視蘇菲的那雙依舊空洞的眼睛。
“我親愛的幽域的公主殿下,您不必對我下跪。您,遠比我更加高貴。”
“您是來向我要求些什么的嗎?畢竟,您從來都不敬神靈……”
蘇菲的聲音像是在詠嘆,她楊起臉,臉上淡漠的表情微微起了一絲漣漪。
“是的,我是來向您請求。求您留下那位旅者的靈魂,他就要死了。偉大的虛無之女,虛無從來不在意任何的獻祭,況且您是它的一部分,我想您并不需要那樣的一份純白。”
“恕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我親愛的幽域的公主殿下。那位來自異世的旅者,從他踏入我們的世界開始,他的生命就已然不再屬于他了。真實的女孩,背叛和欺騙了他,致使他失去了純白的心臟。狡黠的神靈,欺詐和隱瞞了他,致使他失去純白的淚水。戲謔的至高,拋棄和詛咒了他,致使他失去了純白的靈魂。”
“他的生命已然走向盡頭,只是……那執掌記憶的神靈,偶然也會插足命運。愉悅的女神,偶爾也會降下賜福,至于星空最深處的智者……”
蘇菲的眼睛,不自覺的望向那浩渺的天穹之上。
“偉大的無數個世界意志的連結,無數個無窮宇宙,在它的手中被創造,無數個無窮宇宙,在它的手中被滅亡。我們的生命終歸黯淡,萬物應歸于虛無,虛無萬歲……”
這是一道略顯慵懶的聲音,一個穿著繁復黑色紗裙的女孩悄然出現在破敗教堂的門口。
她的頭上帶著漆黑的頭紗,一雙帶著漆黑眼影的漂亮眼睛微微打量著希娜。”
“你可以叫我黑天鵝,我親愛的皇女殿下。”
希娜注視著黑天鵝的目光平靜而又沉穩,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緩緩的站了起來,身形遁入漆黑的虛空。
臨走之前,她的目光冷漠的盯著保持歡送姿勢的黑天鵝。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我會以自己的方式救贖他。”
“誰也無法違背虛無的旨意。我親愛的皇女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