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理發店人很多,都沒有地方給老頭打牌了,屋內都是等著剪頭的人。
“老楊,你家氣筒壞了,哪天我從家里把我家氣筒拿過來。”有個人站在店門口旁邊木箱對楊國兵說。
在理發店門口有個便民箱,便民箱有一些便民工具。
“不用,我自己去買。”
“沒事,去年買電動車,人家送了我一個,家里兩個,我這就回家拿過來。”
這便民箱里的工具,有的是楊國兵買的,有的是小區居民家里多出來送過來的。這箱子小到螺絲釘,大到大鐵扳手都有。
十點多,店里的電話響了,楊國兵接電話,電話那頭是鄰居要換水龍頭,讓他幫忙換一下。
楊國兵把剃到一半的頭剪完,就讓剩下的人等一下。他從便民箱拿了扳手就去鄰居家。
剩下這些人也見怪不怪了,無所謂,他們在這等他,打開折疊桌打牌,剩下沒占到桌子打牌的,就圍著看牌。
楊國兵敲開剛才給他打電話的鄰居家門。
開門的是一個大媽,小區都喊她柳大媽,她老伴前幾年就走了,小孩又都在外省上班,家里就她一個人。
“小楊,麻煩你了。”
“大媽客氣了。”
大媽把他讓進屋,他從餐桌上把水龍頭包裝拆開拿出水龍頭,來到洗碗池,先把壞的擰下來,再把新的換上,活很簡單,很快就換好了。
柳大媽看楊國兵換好水龍頭,連忙給端過來準備好的一杯茶。
“不喝了,今天二月二龍抬頭,店里人多。”
“人老了,忘了今天二月二了,今天你最忙了,早知道明天了。”
“沒事,店里都是咱小區自己人,他們在那打牌。對了,最近你怎么沒去打牌。”
“不知道怎么,風濕犯了,手和腿有些疼。”
看大媽還端著茶杯他接過茶杯自己端著,又問道:“吃藥了?”
“吃了。”
“去醫院看看?”
“不去,老毛病,過兩天就好了。”
“那你這兩天怎么做飯?”
楊國兵知道柳大媽風濕病一犯關節挺疼的。
“下點面條對付著。”
“我讓我媳婦過來給你做吧。”
“不用麻煩慧民,我對付兩天就好了。”
“沒事。”
楊國兵拿出手機給自己媳婦打電話,掛了電話,他就離開了。
回到理發店,店里老頭依舊打牌等他,只是少了一桌人,應該是回家吃飯,下午再過來。
他招呼剩下的人依次剪頭。
徐慧民在家掛了電話,就來到柳大媽家給她做一頓午飯。
中午十二點,楊國兵關了店門回家吃飯。
到家吃過午飯,徐慧民給楊國兵說了一件事。
她娘家讓她回家一趟,她媽胳膊摔了。
“怎么摔的?”
“自己下樓滑倒了。”
“那你回去吧,把車開走。”
“車我不開,留你用,我自己坐大巴回家。”
徐慧民的家在隔壁城市,離江東不算多遠,坐車也就兩三個小時就到。
徐慧民到家后,看到自己父親在床邊看電視,自己媽也坐在床上看電視,手上打著繃帶。
晚上吃過晚飯,徐慧民和他媽睡在一個房間,他爸去其他臥室睡覺。
娘倆在房間聊天,提到前段時間徐慧民對自己媽媽抱怨楊國兵給鄭威35萬的事。
“我這看女婿真大方,35萬說給就給了。”徐慧民媽媽說。
“我回過來想想,如果碰到其他人,楊國兵也不會這么大方,鄭威是他過命的朋友。”
“我這老女婿人是個很好的人,就是有點太好了,你看他,你那小區數他最忙,不是這忙一下就是那忙一下,有時候家也不顧不上。”
“唉,沒辦法,從我嫁給他就這樣也改不了了,哪天他改了,我反而不習慣了。”
徐慧民嘴上有時候會抱怨幾句,但是心里對自己的男人還是很滿意的。
年輕時候仗著自己身體壯實,在街上碰到小偷,他都會沖上前去把小偷扭送派出所。
他們的兒子都以自己的爸爸為榜樣。
小區這些年齡大的大爺大媽有事,自己丈夫都會去上門幫忙,這些大爺大媽家里也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換個燈泡,做一些簡單水電活。
徐慧民等自己弟弟和弟妹出差回來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