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田的背書，孫文龍的振華電磁擔保，千里目科技的商務開展異常順利。

　　這是從未有公司進入的領域。

　　在即將過質保的電磁類進口設備中開展。

　　收費僅僅是新產品的5%，獲得相同的性能。

　　并且給予無償的額外三年質保。

　　孫文龍都沒想到，生意可以這么順利。

　　僅僅半個月，就簽訂了100臺設備的升級合同，營業額達到1500萬。

　　而成本呢？

　　除了快遞運輸費，少量的銷售人員，成本就沒啦。

　　技術上，那小子一個人全搞定。

　　毛利率95%，凈利率90%？而且超級輕資產、0負債。

　　好家伙，孫文龍都連呼老家伙，這是秒殺茅臺的存在。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難怪上市輔導的券商王奇一直鄙視振華電磁。

　　一年銷售額20億，凈利潤才可憐兮兮的6000萬，凈利率3%。

　　那千里目科技兩個月的凈利潤豈不超過我振華電磁？

　　也不能這么算！電磁設備這一波是沾了唐田的光，這老家伙影響力很大。

　　畢竟需要升級的進口設備數量有限，不具有可持續性。

　　孫文龍是這么想，要不然他會覺得拿5%，很后悔。

　　要不跟女兒商量一下，從她那里分一些股東到振華電磁，整體提升一下凈利率。

　　孫夷苓的答復是：不行。

　　親父女，明算賬。

　　“那我振華電磁增資總可以吧，難道你們一個初創公司不來個A輪融資嗎？”

　　孫夷苓覺得老爸的腦子不夠用，反問：“我們又不缺錢，融資做什么？”

　　對哦。

　　孫文龍又說：“但是，僅僅靠進口電磁設備升級，瓶頸很快到來，放開融資進來，畫個大餅，把那些熱錢忽悠進來，有錢了，就能干大項目。”

　　孫夷苓認真道：“我和劉牧討論過，他說投入所有利潤只干一件事。”

　　“什么？”

　　“硬件國產化，我們現在只是挖掘硬件潛力，即便優化升級，設備仍有壽命，核心還是不掌握，只有硬件國產化，包括主控芯片，才能完全自主。”

　　想法很好。

　　聽得孫文龍都心潮澎湃，心道，這都是券商最喜歡聽的故事，國產化、自主可控、核心。

　　“造芯片那得有光刻機啊。”

　　孫夷苓說：“劉牧評估過，儀器設備使用的主控跟手機那些消費電子的數字芯片不同，重點在于模擬芯片，并不那么嚴苛要求主頻和芯片尺寸，14nm工藝就能滿足要求，這些都還是規劃，劉牧說再過兩個月，就會專門學習芯片知識。”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孫文龍一定讓他滾蛋。

　　但是，女兒這么說，且說的人是劉牧，他竟然覺得靠譜。

　　只是，從頭開始學基礎知識造芯片，這……怕不是要20年吧。

　　不過20年真能搞到這一步，也絕對是儀器設備巨頭，起碼比肩福祿克吧。

　　那也很了不起。

　　還是把故事講好，搞金融融資來錢快。

　　孫文龍必須得承認，自從券商進入輔導，王奇不斷給他灌輸各種融資理念、估值、故事之后，他開始浮躁了，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的辛苦，實在太沒效率。

　　孫夷苓堅定地說：“爸爸，我們真正想做一點改變世界的事。”

　　他聽了，滿心的勸說、融資理念都咽了回去。

　　是啊，年輕人就該有夢想，這很珍貴。

　　……

　　江海大學信息學院旁邊第五餐飲的咖啡館。

　　周峰和呂錢塘相約見面，特地坐在最角落一桌。

　　周峰不滿道：“直接在辦公室說不就行了么，鬼鬼祟祟，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

　　呂錢塘再次問：“劉牧真想進大科學裝置？”

　　“是呀，表現出特別大的興趣。”

　　呂錢塘沉靜了好一會兒，嘆道：“果然，天才的思維和心態與眾不同，孫夷苓搞了千里目科技，據說非常賺錢，劉牧這小子也是大賺，換做是我，都不知道能否擺脫金錢的誘惑，當然，我肯定比你更能抵擋一些。”

　　對此，周峰也是萬分佩服。

　　如果換做自己，周峰不知道能否抵御。

　　畢竟，少年人不知中年人的痛。

　　不知道金錢、地位，對中年人的重要。

　　賺到錢了，回家，老婆就夾道歡迎。

　　沒錢還忙，那就是拒之門外。

　　如果呂錢塘知道劉牧是大股東，半個月，按真實收益，七八百萬。

　　按王奇現在上桿子要投資，給的估值，直接幾個億身家。

　　周峰這次沒反駁呂錢塘的話。

　　他相信，單身貴族的呂錢塘的確比他更能抵御金錢。

　　呂錢塘道：“這次我也加入大科學計劃，硬生生把去麻省理工進修1年的機會取消，評教授更不知猴年馬月，我們倆的分量才能說服張院士，但是有一點要特別注意，不能把劉牧說得太天才，比一般本科生強一些就行。”

　　“為什么？明明比博士生還強，XFEL的設備很多需要進口，多需要劉牧。”

　　“你傻呀，唐田那個老不羞都來跟我們搶弟子，萬一張院士也特別欣賞，徒弟變師弟，豈不尷尬？”

　　也是！周峰連忙點頭，只是覺得對劉牧太不公平了吧。

　　在周峰、呂錢塘的引薦之下，盡管張院士覺得太不可思議，還是同意劉牧以兩人助手的身份進入項目組學習一下。

　　如果僅周峰一人引薦，張院士肯定要懷疑走后門鍍金，寫簡歷之類的偏門。

　　現在高中生的簡歷一個比一個厲害。

　　就是因為家長厲害。

　　呂錢塘愿意加入，張院士還是很高興，說道：“錢塘，你真得讓我刮目相看，原本我覺得你是很追求名利的人，現在看來，我看走眼了，你是很有操守的學者，不錯。”

　　被夸獎一番，弄得呂老師白皙的臉蛋有點泛紅。

　　周峰在一旁，心說，張院士，您可錯了，這廝只看名利。

　　只不過是那一邊名利更大而已。

　　劉牧終于得以來到大科學裝置項目組，以小助手的身份，他對所有的環節都很感興趣，畢竟是能達到四級的科學儀器。

　　呂錢塘迎得他，兩人一間辦公室，一模一樣的辦公桌，劉牧的位置還要更好一點，熱情地介紹如何工作、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