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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界錄:葉生

章六 劍魄十載淬秋霜,初試鋒寒弈舊心

域界錄:葉生 鯨起一鯨落 3392 2024-07-17 23:07:48

  唐歷761年,妖族大亂唐國,起因是妖族太子的魔化,最終導致大規(guī)模的民眾死亡,隨后唐皇下令抓拿妖族士。六王紛紛清洗國內(nèi)殘余妖族,而凌度與上官禮作為引渡妖族之人被抓,流放至西荒作為使者。至此凌氏與上官氏失去了家主,整個凌國不時有各種案件發(fā)生。

  唐歷765年,朝中發(fā)生大規(guī)模宦官大臣被處死,被革職和被謀殺。唐皇唐德不得已加大選官,而剛剛進入朝廷的宦官大臣不懂得朝政,人們苦難加劇,政局動蕩不堪。同時各方勢力開始私下整頓軍隊,以防不測。

  唐歷769年,六王之一的秦王秦臻以邊疆持續(xù)被擾,聯(lián)合晉王常赤發(fā)展軍隊,以抵御邊疆沖突。宋王申宋擔憂局勢對自己不利,以治理山上反叛勢力為由發(fā)展軍隊。奕王公孫上在北部寒砯高原保持沉默,凌王凌霜意和齊王袁烙極力阻止各王的軍隊發(fā)展以維護唐的絕對領導,卻無力回天唐王唐德已經(jīng)無法阻止這場鬧劇。

  唐歷770年,六王勢力劃分基本完畢,秦王開始了他的一統(tǒng)計劃,依靠著“內(nèi)除奸臣,外攘侵略”的口號不斷挑起小規(guī)模戰(zhàn)爭,唐皇的統(tǒng)治已經(jīng)瀕臨破滅,唐國已是名存實亡。

  ......

  唐歷771年,凌殿。

  時間已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最近幾年的紛擾讓整個唐國的動蕩不安,民眾苦難不堪。懷念以往的日子是如何的平和,卻終未想到一切的平和會敗在一個簡單的妖族之上。或許是因為唐王無力治理,亦或是整個唐國已經(jīng)到了歷史的盡頭,敗給了天道。

  鐵劍反襯著初日的晨光,似是給劍鍍上了一層金膜。揮劍瞬間掀起的層層劍氣將晨的寒冷更加一層,樹上的綠葉被劍氣刮得沙沙作響,地上的落葉則是隨著劍氣而舞,依稀可透過晨光見落葉的青翠。渡湖里的綠水不知是被風刮起陣陣漣漪還是因為劍氣打破了渡湖的平靜。

  凌霜意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如今的他已經(jīng)將近知天命的歲數(shù)了,皺紋也因為近幾年的事件而增添了不少,發(fā)間的白發(fā)已經(jīng)不再隱藏于墨發(fā)之下,但仍舊用一根發(fā)帶系于腦后,身體依舊硬朗,君王的氣質(zhì)不減反增。

  “夫君又在看子葉練劍呢?”白鈺泠走過來問道,目光也投向了他們的兒子凌子葉。此時的她也已是近知天命的年紀,但卻比凌霜意小一歲。歲月并未斂去那份骨相里的清麗,墨發(fā)間銀絲暗露,卻仍舊以素簪松松綰起。眼尾的魚尾紋已加深了不少,卻無法阻掩她的沉靜溫柔。而此刻的沉靜溫柔化為了無聲的凝視,連落在少年肩頭的落葉也要替他輕輕拂去。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這孩子的心性,比這亂世穩(wěn)。”凌霜意手搭在渡湖的石圍欄之上,說道,“待風云起時,凌家的劍終究要劈開晦暗,護該護之人。”

  “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能在這亂世之下謀一份生存之希望。”

  “他是凌氏的人,就有著凌氏應有的責任。”凌霜意看著凌子葉收劍又猛揮劍,說道,“倘若我能以身入局,護他周全,我寧愿將那一份責任一同背負于吾身。”

  “大人,上官羽封大人前來拜訪。”侍女走過來請安說道,“前來拜訪的還有上官華祈小姐和白蕓妍夫人。”

  “讓后廚多做一些菜肴,并邀請他們?nèi)ザ珊臎鐾ぶ先ビ蒙拧!绷杷庹f道。

  “謹遵大人吩咐。”侍女說罷,就轉(zhuǎn)身往后廚的方向走去。

  “許久未見到他們了,不知道現(xiàn)在他們過得如何?”白鈺泠不禁問道,“說起來,上官華祈應該十六芳齡了吧?”

  “她與子葉同一天出生,如今已是仲秋時節(jié),十六的生辰早已過了一月之久了。”凌霜意回答道。

  “這些年來,都沒有像樣的給他們辦一個生辰宴,說起來也是慚愧。”白鈺泠微微嘆道。

  “要怪,就怪這世道好了。”凌霜意手搭在白鈺泠的肩上,將她摟了過來,白鈺泠頭偏靠在凌霜意的肩上,望著凌子葉微笑著。世間的美好不過是當下的現(xiàn)實,可總有人妄想著縹緲無望的未知幻想。天空的一時寧靜已是生活的景觀,而喧鬧不可知的未來是生活的一大樂趣與挑戰(zhàn)。在落葉開始飄飛之際,靜靜享受這一未曾享受的生活,何嘗不是一種生活呢?

  日影逐漸縮短,地上的枯葉隨著秋風的席卷而起舞。渡湖后方的山已是遍地紅葉,唯有渡湖水依舊是藍綠交織。湖上的紅亭已經(jīng)有些許黯淡,亭角卻依舊向上翹起,好似是在反抗這世道的不公。六根刷著紅漆,雕著龍鳳與銘文的支柱,依舊是鮮艷,卻因為雨水的洗刷,銘文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亭中的石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菜肴,四方桌的四周已經(jīng)搬上了椅凳,靜待著客人的來臨。

  “羽封,這邊。”凌霜意笑道,一位身著紅袍白衣的人一同笑著,已有不惑之年。其后便是白鈺泠和另外一位用金釵盤著頭發(fā)的紅衣女子。一根末端為紅色的銀針插入盤好的頭發(fā)之中,那是陰山白氏的世代相承的法器。而在最后,長發(fā)由一條發(fā)帶系于身后,依舊身著紅衣白襦裙的上官華祈緊緊跟在母親白蕓妍的后面,紅衣領口的金絲暗紋襯著她的皮膚白皙。頸上的陰符隨著上官華祈的行走而不斷搖曳,裙裾在空中飛舞。

  進入亭中,凌霜意與白鈺泠坐西朝東而坐,上官羽封則和白蕓妍坐北朝南。上官華祈定然與父母鄰座,而凌子葉好似與上官華祈已有十年未見,與上官華祈分開坐著。

  “這兩個,應有十年未見了吧?”白蕓妍笑著問道,手輕撫了一下女兒的長發(fā)。

  “娘。”上官華祈撒嬌道,頭則低了下去。

  “許久不見,蕓妍都變胖了不少啊。”白鈺泠調(diào)侃道。

  “倘若是后廚的飯菜不做這么多,我也不至于這樣。”白蕓妍笑道。

  “這么說,我應該讓后廚少做一些飯菜。”上官羽封笑道,頓時被白蕓妍一拳掄在肩上,并用手指指著警告道:“你敢!”

  即刻,所有人都紛紛笑了起來。上官華祈也在一旁輕笑著,望見凌子葉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十年間,他不知道凌子葉到底過得如何,功法境界修到了什么程度,手只好夾著箸在諸多菜肴之間不斷徘徊。凌子葉同樣也是不知道如何對上官華祈開口,或許她早已不是年幼時那個女孩,十年會把她的性情改變嗎,亦或是讓他變得不了解她?

  待日影逐漸攀升至上空,殘羹剩飯也已被侍女撤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壺茶水。

  “羽封,近日秦軍有何動作?”凌霜意將侍女端上桌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問道。

  “秦臻派使者去往宋王申宋謀和,或許宋王會與秦臻合作。”上官羽封說道,“局勢對我們不利。”

  “城內(nèi)的眼線呢,查出來了嗎?”凌霜意繼續(xù)問道。

  “現(xiàn)在僅有幾處還有疑點,眼線就在這其中。”上官羽封說罷,輕吹了一下杯中茶,繼續(xù)說道:“不知現(xiàn)在子葉的道法湖深淺如何?”

  “回姨父,僅是珠漪之態(tài)。”凌子葉回答道,“若再隔幾日,定是涓淙了。”

  上官羽封點頭笑了一下,說:“道法湖的深淺分為珠漪,涓淙,淵渟,滄漣,溟漲,歸墟,無岸,太初重溟這八個深淺。如今太初重溟僅有幾個仙門門主以及一界之主才達到。大多數(shù)仙或神皆是歸墟。而我們?nèi)私缱疃嘁仓挥袦鏉i。”

  “那父親的道法湖有多深?”上官華祈連忙問道。

  “滄漣,我和你母親,還有白姨和凌姨父都是滄漣。”上官羽封笑著回答道。正當上官華祈還在一旁嬉笑的時候,上官華祈腦中瞬間想出了一個辦法,或許能夠拉近與凌子葉的關系。

  “那父親,我可以和凌子葉相比試一番嗎?”上官華祈連忙問道,“比試點到為止,或許對我的回廊道有一定幫助,而且一定會對凌公子有所收獲。”

  “這——”上官羽封望向凌霜意,凌霜意卻望向了凌子葉。凌子葉也知這是一個可以磨練自己的機會,不等他人的回問就應了下來。上官華祈同時也笑了起來。

  “那就未時一刻,在院中比試。”上官華祈立即發(fā)下戰(zhàn)書道。

  “好,未時一刻。”凌子葉應下,眾人也是紛紛一笑。微風將渡湖的水擾亂,此刻天上的云彩也在不斷游曳。天上的一個黑影不知從何而來,正向著凌霜意的方向飛馳而去。凌霜意卻并未在意過多,只知思考著在這亂世中如何破局。

  黑影落在亭邊的圍欄上,乃是一只信鴿,撲騰了一下翅膀就又落在了凌霜意的肩上。凌霜意才反應了過來,將信鴿腿部捆綁著的信管中的信件取出來。金黃宛若是黃金的紙張讓他即刻就知道了這封信是出自誰之手,而待他展開之后望見的唐皇印章就確認了他的猜想,卻是一片空白的紙張。

  凌霜意先是微愣,心中的不安讓他眉頭緊皺。凌霜意只好將食指咬破,滴血在那張金貴的黃紙之上。待紅色瞬間在黃紙上暈開,逐漸蔓延至整張紙,凌霜意才知曉唐皇這一封信件說的是什么。匆匆看完之后,凌霜意手心竄出一個火苗將這一封信件燃燒殆盡,隨風而散。

  “密信?”上官羽封看著凌霜意將那封信燒毀,不禁問道。

  “嗯。”凌霜意答道,上官羽封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詢問這密信的具體信息。凌霜意隨后喚侍女過來,將信鴿飼養(yǎng)好后放回它本來的地方。

  正午的太陽如今已不再毒辣,微風的拂過甚至帶著一絲清涼。

  上官華祈剛剛小憩了一下,在床沿看著這個房間。聽她母親說,這個房間以前就是她住,因為她硬要在凌殿住下,為此不斷撒嬌或者耍賴皮。她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只知道她已經(jīng)有許多時日未來凌殿了,不知道這里有何變化。

  輕推開她房間的房門,吱呀之聲瞬間鉆進她的耳中,眼前的院落有著一種熟悉的陌生感,好似回到了年幼,腦海中的記憶卻是模糊無比。循著長廊走去,一路上的盤根交錯不斷沖擊著她的記憶。上官華祈微微一嘆,年幼的天真與無知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現(xiàn)在僅剩的怕是只有凌子葉年幼時對她所說的諾言,以及他舉著桃木劍的樣子。

  不知覺間,上官華祈就走到了渡湖湖邊,湖邊的石砌而成的圍欄仍舊堅固,已然不知使用了多少年。上官華祈雙手撐在圍欄之上,目光掃過整個渡湖,卻突然一顫。

  遠處,銀劍反襯的耀眼白光時不時從她面前劃過,青白配色的衣物讓他宛若是不染塵世的劍客,而裙擺處的青色仿佛是自然為接近少年而沾染上的一般。頭上的海青色發(fā)帶在凌子葉墨發(fā)間散發(fā)著淡青的色彩。手上的劍刃不斷揮舞,劍尖在不斷刺破空氣,劍脊在空中游刃有余,劍柄則被他緊緊拿在手心,刺破挑等一系列劍式在眼前不斷上演。

  上官華祈望著那個身影,心中的感性讓她想即刻跑過去,可是理性告訴她跑過去之后呢,她又該開口說些什么呢?但是心中的感性好似在牽引著她向著凌子葉的方向走去,雖然理性阻止和減緩著她行走的速度。

  踏上渡湖上方的廊道,上官華祈深吸了一口氣,或許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但是此時的她別無他法。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境逐步走進凌子葉所在的亭子當中,此刻她站在凌子葉的背后,心中的猶豫不定讓她時時不能喊出口。上官華祈看著眼前不斷揮劍的人影,好似與年幼時凌子葉在院中練劍的人影重合了一般,都是那么認真,都是那么努力,好似是一直遵循著他們年幼時的諾言。

  “子葉哥。”上官華祈最終還是開了口,目光轉(zhuǎn)向凌子葉,心里的忐忑與不安交織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會把她給絞死在此處一般。

  凌子葉的身體明顯地一顫,手中劍隨即向下垂了下來。而當凌子葉轉(zhuǎn)過身開口的那一刻,上官華祈的心仿佛停滯了一般,卻仍舊望向凌子葉。

  “上官小姐。”凌子葉開口道,“你在這是有什么事嗎?”

  上官華祈的心瞬間涼了下來,五味雜陳的心境仿佛灌遍了她的全身,卻依舊無法消解一句上官小姐。

  “凌公子一中午未休息嗎?”上官華祈開口道,她想讓凌子葉親自嘗嘗一個數(shù)十年未見的老朋友此刻卻用敬稱喊她的感受。但凌子葉明顯沒有聽出來,倒是宛若生人一般回答道:“為了接下來的比試做一下準備。”

  “凌公子真就這么想贏?”上官華祈即刻湊到凌子葉跟前,離凌子葉僅有幾寸距離,這時上官華祈才發(fā)現(xiàn)她與凌子葉差不多高,不禁笑了出來,而后向后退了幾步。

  “你笑什么?”凌子葉問道,耳根處涌上些許血罷,讓整個耳根有些許泛紅。上官華祈眼睛極尖,即刻就看到了泛紅的耳根,心中的陰霾即刻煙消云散。

  “你怎么和我一般高?”上官華祈笑道。凌子葉就感到一些憤怒,但不知為何就是無法與上官華祈撒出這一口氣來,也不知為何生氣。而上官華祈一眼望去就知道凌子葉生了氣,好似是幼時她經(jīng)常惹他生氣的緣故,她一眼便能看出凌子葉是否在怒在心中。

  “好了,開個玩笑。”上官華祈突然湊近說道,“現(xiàn)時的一切不代表未來,一切都是沒有定數(shù)的存在與變化,何必在意現(xiàn)時的缺陷與困難重重,而忽略了當下和未來的美好。”

  凌子葉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好似是幼年的習性讓他不再理她,僅保持著沉默。上官華祈一時也不知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只得尬笑而后找一個理由離開。但是在轉(zhuǎn)身離去的一刻,凌子葉開口說了一句:“我想贏。”

  上官華祈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在回答她剛剛問的問題。

  “想贏,那就拿實力來換。”上官華祈答道,“提醒你一句,我現(xiàn)在的道法湖深淺是涓淙。”

  “道法湖不能決定一個人的能力強弱。”凌子葉繼續(xù)說道,“像你說的,一切都是沒有定數(shù)的存在與變化。”

  “好啊,未時也就只有幾刻鐘就到了,院子見。”上官華祈說罷,就轉(zhuǎn)身離開。凌子葉目送著上官華祈離去,她身上的紅衣白襦裙依舊未變一般,長發(fā)卻已經(jīng)垂在肩下,用一根紅色的發(fā)帶系著。他無法看清她的手腕,剛剛卻未來得及看。不知他送她的那條手鏈還是否戴著,是藏在袖口當中,還是緊貼在她的手腕上。

  方才練劍的心境已然被破,凌子葉嘗試著找回卻依舊無力,深呼吸嘆出一口濁氣后,凌子葉將劍收回鞘中,暗恨自己的心境還是不夠穩(wěn)定,卻不知無論何時他碰上上官華祈,他的心境都是如此不堪一擊。

  日漸西斜,未時的比試即刻就會被秋風刮來,掀起一場波濤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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