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調查(上)
沈云鶴和若蝶前往集市,發現一堆人聚集在公告欄處。好像在討論什么重大事件,七嘴八舌的,好不熱鬧。
她耐不住好奇,拉著沈云鶴來到眾人聚集的地方。
“師兄,這是大戶人家呀!愿意出10兩銀子來驅鬼。這差事不正適合咱們嗎?”若蝶指著公告欄的字,默默念出來。她想著這太巧了,完全就是為他們倒是量身定制的。
沈云鶴沒有說話,默默抱著手臂看著公告欄。
“姑娘,你們是道士還是俠客呀?”旁邊一位老頭出聲詢問。
“我們是道士。難道這個周家招募納士有身份限制?”她再次看那上面公告欄,反復讀著其中的字。她并沒有找到要求。
“姑娘,要求什么倒是沒有。只是帖已經貼了挺久了,就......”老頭故作深奧的說著。他用手撫摸胡子,點著頭。
“這位老先生,難道是......”她被那老頭說話只說一半,狠狠的勾起好奇心。
“哈哈哈哈,姑娘,不要聽著老頭胡說。”一個穿著很干練的女子回道。
“哎呀,丫頭,你怎么老拆我的臺。”老頭氣得跺了跺腳。
“此話怎講?”沈云鶴不知何時站在了若蝶后面,眼睛看向那個說話的女生。
“兩位是剛來不久,可能不知道。這周家的帖子已經帖一段時間,鎮上有一部分人也是奔著那銀兩來的。但都沒有拿到那筆錢。”那女子被沈云鶴看著,她一點都沒有感到不自在。
“奉勸你們不要去,去的人都說很邪門。”那女子答道。
“謝姑娘提醒。”沈云鶴禮貌的回答。
兩人向二位道謝后離開了此處。
沈云鶴雙手抱手臂,他尋思著師妹的修為在自己之下,可以借此機會提升。
“師兄,我們要不要去......”若蝶看師兄一路都沒有說話,怕他認為自己又在胡鬧。打算軟磨硬泡得試探,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就被師兄打斷了。
“去。”沈云鶴看向旁邊的師妹,停下腳步回道。
“哎,師兄你這是,這是答應了。”她沒想到這么容易答應了,還是覺得不可置信。她還是感覺不真實,之前自己怎么說破嘴都不愿改口的人,居然答應了。
“不是。這,你真的是我師兄嗎?”她站在沈云鶴面前,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沈云鶴。又緩緩拉開點距離打量著,拍了拍頭讓自己清醒,確認這不是在做夢。
“真的?”她再次詢問,毫不掩飾自己的雀躍。
“師兄何時騙過你。”沈云鶴看著她那笑的開了花的臉,就差沒把我很興奮寫在臉上了。他這是看清了,這丫頭就是財迷。怪不得之前修煉的時候一點都不用功,因為沒有錢。方正本次下山師父也是叮囑到,修為等級需要磨煉。特別是師妹,這何樂而不為。
沈云鶴無奈搖了搖頭,挑了挑眉看向若蝶。
“走?”他詢問道。
“嘿嘿。”若蝶屁顛屁顛的跟上,整個人都是手舞足蹈的。
他想自己不過是答應了她的條件而已,真的值得那么高興。但是平時她提的那些要求,也不太適合......
師兄,師父太過分了,又罰我。我們去抓弄一下那老頭
師兄,我好想吃糖醋排骨。我們偷偷下山去吃吧。
師兄,我不想修煉了,想當咸魚,我們逃課吧。
師兄,我們......
師兄......
沈云鶴一想到那丫頭之前的要求,現在還是覺得那些要求不能答應。他臉色開始變得異常堅定。
這兩人一路上都各懷心思,旁人也不是他們在想什么。就這樣一路到了周家。
下人一聽他們是因驅鬼而來,請他們進入廳堂等候。給兩位端上水果甜點后,退了下去。
若蝶等下人走后,就坐不住了。她開始圍著廳堂閑逛,絲毫沒有在意這是在其他人家里。還不時彎下腰去打量那擺放在陳列架上的古董,還是不是感嘆周家有錢。
她一邊在嘴里塞著糕點,一邊和旁邊的師兄答話。只不過大部分是她在喋喋不休的說,沈云鶴敷衍的迎合著。
沈云鶴并沒有像她一樣上串下跳,而是優雅的喝著茶。他一手拖著茶杯,一手拿著杯蓋輕撫著杯口。等茶涼的差不多后,才緩緩喝上幾口。
而若蝶把桂花糕放在嚼著,再次感慨有錢真好。她還不忘把自己覺得味道不錯的糕點挑了出來,示意他可以嘗嘗。
他不太喜歡吃太甜膩的糕點,本想開口回絕。但看到那雙期待的眼神時,回絕的話卡在喉嚨上,沒有說出來。他硬著頭皮試了幾口,表示還不錯。
若蝶得到贊同后,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之中。
在大家等得百無聊賴的時候,傳聞中的夫人周氏出現了。
夫人周氏穿著落落大方,年齡看起來也只是三十出頭。頭上戴的配飾和手上的玉鐲,無不透露出貴氣。身后圍著兩三個丫鬟。周氏坐上主座,讓丫鬟站在兩邊伺候。
“讓兩位貴客等久了,家中有些事情被耽擱了。周氏在這里給兩位賠不是了。”周氏說道。
“小吳,再去廚房讓梅娘做一些吃食。說是招待客人。”她轉頭吩咐旁邊的丫鬟。
“是,夫人。”丫鬟應道后退就了下去。
“夫人,無妨。”沈云鶴回道。
“這是待客之道,再說來者皆是客。雖姥爺沒辦法出面招待二位,但怎么我就代表周家出面了。”周氏說道。
“二位看上去不像是鎮上的,請問是哪個門派的呢?”周氏打量兩人的裝扮和樣貌,確認自己應該沒有見過。“可否告知二位芳名?”
“在下沈云鶴,屬于紫陽派。”沈云鶴說道。他雖是道士,但武器多用御劍。能力上略微精通醫術。
“在下若蝶,和沈云鶴同屬紫陽派。是師兄妹。”若蝶回道。
她相比于沈云鶴,武器多用于符咒。大多數裝備都是用于通靈驅鬼。
江湖上驅鬼厲害的就那幾個門派,其中相傳比較久遠的就是紫陽派。紫陽派相比其他后來崛起的門派占一定優勢。
周氏得知他們的流派,便放心把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周家代代以經商為主,早在幾個月前姥爺帶著一批貨物回來后就變得神志不清。家里也開始怪事不斷。
先是家中夫人的貼身老仆在院中不慎落水溺死,打撈出來的尸體滿身抓痕。這老仆自夫人嫁入周家就一直跟前跟后,宛如夫人的半個親人。
夫人用手帕抹淚,繼續說道。老仆的尸體撈上來后,臉已經辨認不出,好似被什么東西啃咬過。手和腳抓痕,被水泡的浮腫。繼這件事之后,府上接二連三的有人出事。
當時也請來了鎮上的道士,各種法術都沒有用。他們在驅鬼的那段時間,平息了一段時間。就在周氏他們認為事情解決了,請走這些道士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周姥爺病癥加重,每到晚上就開始發瘋。而仆人都和夫人反應,晚上會聽到惡鬼撓門的聲音。
再次請來道士,個個都搖頭說解決不了。他們說那鬼魅執念深重,沒辦法解決。只能選了比較折中的方法,晚上過了己時都閉門不出。房內貼滿符咒,鬼魅就不敢輕易靠近。
“但這些都只是起到拖延的緩兵之計罷了,根本不是長遠的辦法。”周氏說道。她希望可以做到斬草除根,永遠解決這隱患。她也不想每天都得提心吊膽。
“說得是。夫人可否記得周姥爺那次去運送貨物,那批貨物有什么不一樣?”若蝶點頭贊同,并詢問道。
“貨物......到沒有什么不同。和尋常一樣都是布匹。”周氏神色認真的說道。
“若姑娘這是,懷疑貨物有問題。”周氏被那么一問,也好奇的反問。
“只是推測。周姥爺是運了貨物后,才變得神志不清的?”若蝶坐在座位上思考,傳聞間有些邪物,喜歡依附在陰氣比較重的物件上。
若與人接觸上,就可以附在人的身上。大部分被附體的人,身體會開始虛弱,出現幻聽以及說胡話等行為。久而久之,依附的人被吸食了陽氣后,會衰弱而死。
“是也不是。姥爺剛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過了幾天后,開始說身體不舒服。去看里郎中,也沒有看出個什么所以然。開了幾包安神藥。”周氏說道。
“但過后幾天,姥爺睡覺的時候老是會喃喃自語。說什么不要殺我的話。我以為是安神藥沒有用,后來又開了幾樣藥材。”周氏說著。
“后來可否找道士看過?”若蝶問道。她想若是邪物上身,普通的郎中是看不出來的,尋常藥物對患者沒有作用。患者被依附后,身體還是會依舊衰弱。
“那倒是沒有。”周氏回道。
“夫人,現下可否方便。我們去看一下姥爺的癥狀。”沈云鶴說道。他的猜想也是和師妹的差不多,需要去看確認情況才好對癥下藥。
“二位請跟我來。”夫人周氏點頭。她站起身帶著兩人離開前廳。身后的丫鬟緊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