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略顯平靜,太子在王九家里住了些時日,打算回去。
王九:“你確定要回去?你可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劉琬恣補充道:“萬一二皇子又想對你動手怎么辦?”
太子搖頭笑笑:“不用擔心,在皇城里,二皇子不會輕舉妄動的。”“在說,我出來的這些日子里,父皇可能都要急瘋了。”
王九不做聲。只好和劉琬恣送走了林璟文。
四季輪換,歲月悠悠。今年王九今年二十九歲,劉琬恣今年十八歲。都說女大十八變,劉琬恣的身體也早以發育,成為婀娜多姿的女子。可王九卻什么也沒變。其實劉琬恣早就發現了:“爹,為什么我都這么大了,可你,還是怎么年輕?”王九底下頭,眼神略有些閃躲和穆然:“我也不知道,我雖然容貌不變,但身體還是會跟年齡變老。”劉琬恣疑惑不解,但考慮到王九的感受,沒在追問。
這五年來,王九和劉琬恣過的并不容易。朝廷四處挑起戰爭,提高農民稅收。不少商店關了門,商人游走。劉琬恣也明白了小時候那些畜牲對娘親做了多么恥辱的事情。那小小的恨意埋在心里,隨著年齡增長而漸漸濃郁。王九還是以前一樣吊兒郎當的。可他從未提起過關于自己的過去。劉琬恣不知道他從哪來,爹娘是誰,怎么認識太子和二皇子,以及沒有對過去的感懷。“如果他不愿提起,便是不好的回憶,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別太在意。”劉琬恣想到王九,心里總會想起這句話,可她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的,還是王九。
又是一個慕夏。古錦鎮早以沒有了原本的繁華。街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叫嚷聲,聲音像臨近斷氣的病人。孩童也因夏天的炎熱失去了玩鬧的興趣,只好在幾棵枯樹下乘涼。四處枯草邊地,農田長著打不起精神的水稻,任憑風吹日曬。
劉琬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要進皇城。等王九回來時,太陽已經糾纏著群山。王九喚了幾聲阿恣,沒見反應,以為是出去玩了,便問了問鄰居。那鄰居說:“小妹她一早就出門啦,拎著一個大包裹,往那個方向走了。我以為她去找你了呢。”鄰居抬手,指著山澗里的小路。雖然已經過了好久,但王九仍清晰的記著,那是通往皇城的路。王九謝過鄰居。
回到家中,王九立馬整理了自己的行囊出門了,他不知道劉琬恣要干什么,但猜的八九不離十。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夜已經深了,四處響起狼的嚎鳴,但王九心里只想著找回劉琬恣,絲毫沒有放慢腳步。
此時,劉琬恣已經進到了皇城,她能迅速到達還是因為順路的馬車肯收留她,如果步行,沒個三天是到不了的。碩大的皇城此時靜悄悄的,只有燈籠在風中一搖一晃。劉琬恣望望月亮,得知此時已是寅時,她便隨便找了個無人的巷子睡下了。
皇城雖是國都,但滿地找食的乞丐不減。他們不分老少大多交不起賦稅,也沒有房子,只能擠在一起,在街頭巷尾茍活于世。
現在,劉琬恣也是其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