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女士看向面無表情的媞拉米，也不回話，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去將嬌小的女孩摟住，她非常自然地開始揉搓對方的臉蛋，嘴角勾起惡作劇般的弧度：“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白發女孩的仿生皮膚在陽光下泛著上等瓷器般的光澤，柔軟Q彈的觸感更是讓人愛不釋手。隨著擁抱力度加深，媞拉米半張臉都陷進科爾胸前那規模可觀的溫軟里。
“小媞拉米~我最棒的玩偶~~”科爾親昵地在女孩耳邊呢喃，指尖不經意間拂過對方后頸處的生產編號，“第三代仿生外皮果然比前代手感更好呢......”
“......”
媞拉米的虹膜閃過一串藍色校驗碼，最終進入了待機狀態，以此應對自家主人的突然發癲。
“......”
弗雷德看得都覺得自己臉皮抽抽。
五分鐘后，心滿意足的科爾松開手臂。媞拉米立即后退半步整理領口，特殊記憶材料正快速復原被揉皺的西裝紋理。
“首先處理這具軀殼的原主......”
科爾豎起一根手指，由于本次出國訪問兜帶的唯一一具備用軀體之前已經激活，她不得不使用一些相對特殊的手段：通過“黑塔”擴散的“莫提烏斯”權能形成輻射場，讓自身“模因”以病毒形式激發血肉畸變，最終達成身份覆蓋的目的。
“直接記錄陣亡，按殉職標準發放撫恤金。”
“已同步至特別撫恤系統。“
媞拉米瞳孔浮現數據流。
“然后......”
話音未落，單片眼鏡在科爾左眼凝結成型，虹膜彌散開幽藍色的漣漪，這一刻“站長”權限第一次在站點外激活，一切都很順利，她再次從全息地圖中確認了存在污染的坐標。
“召集十個安保人員......”指令突然停頓，科爾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歐米加在么？
（我在，您有何吩咐？）
帶著機械般冰冷質感的系統提示音在科爾腦海中響起。
——申請調用模因污染防護裝置。
（數據庫檢索中......當前世界線未解鎖相關技術節點）
警告框彈出的剎那，隨著陌生數據流強勢切入通訊頻道，博士帶著些許電流雜音的溫潤聲線在顱腔共振：“需要老式認知濾網嗎？基于其他封閉世界集群研究后的產物，在當前世界沒有研發基數的情況下，能發揮的作用是未知數，需要我給您送過來么……“
——謝謝……幫大忙了……
抱著不要白不要的心態，科爾接受了博士的提議。
下一刻全息投影中彈出一道加載窗口，進度條每前進1%就有齒輪咬合聲從虛空中傳來。當讀數抵達終點時，五個包裹著灰色防護膜的立方體砸落地面。
“BOSS，這些是啥啊？”
弗雷德用靴尖輕踢鉛灰色立方體，光滑的表面倒映出她挑起的眉峰。
“友方支援的一點小道具。”
科爾屈指拂開飄到眼前的金發，隨手拿起其中一個立方體——約30厘米見方的正六面體在觸碰瞬間發出蜂鳴。防護膜如液態水銀般流動著浮現出螺旋狀代碼，當最后一個字符歸位時，透明球形頭盔從分裂的箱體內緩緩浮現。
“這啥……魚缸么？”
弗雷德看著科爾手上的“頭盔”，吐槽脫口而出。
“……”
科爾陷入沉默，弗雷德還真沒說錯——單看外形確實挺像玻璃魚缸的。
“你過來一下……”
科爾對著弗雷德勾了勾手指。
“啊？”
嘴欠的弗雷德剛走到科爾身邊，就被反手扣上“魚缸”，透明材質與皮膚接觸時，傳來冰涼的觸感。
“什么感覺？”
“沒什……”
“沒什么感覺”這句話還沒說完，弗雷德突然看到半透明曲面內側浮現出游動的黑色符號。隨著耳際傳來汽笛般的嗡鳴，那些符號竟重組為她熟知的文字：
（已成功讀取佩戴者文明信息，文字模塊加載成功）
（本設備由▇▇▇▇制作……可探測……▇▇▇▇類型“次元污染“波動……）
殘缺的信息逐漸淡化消失，視野右側亮起標著“污染值0.01%“的淡綠色參數。
“這是公司研發的新款產品么？”
弗雷德摘下頭盔，指腹摩挲著那毫無異常之處的曲面。
“戴好……”
“哦……”
見魚缸重新罩住金色短發少女，科爾對媞拉米伸出右手，后者非常配合地遞上一把格洛克19。
咔嚓……
子彈上膛聲讓弗雷德故作驚恐地后退一步：“等一等啊~”
砰砰砰！
三枚9mm帕拉貝魯姆彈在橢球形表面撞出靛藍色漣漪，透明材質將動能吸收得干干凈凈。
（吸能材質……即使小型核武器貼著腦袋炸開…嗯…身體估計是炸沒了，但至少腦組織能完整保存。）
博士的解說在通訊頻道中適時響起。
“哇喔……有點厲害啊……”
弗雷德再次摘下頭盔，一臉驚奇地看著那光滑的表面，剛才她是一點沖擊都沒感覺到。
“繼續戴著。”
“遵命！BOSS！”
金發的秘書小姐再次戴好有些滑稽的泡泡頭盔時，十道健碩的身影從天臺入口處列隊走來，正是科爾之前吩咐召集的十名安保人員。
一切準備就緒，科爾自己也戴上了其中一個認知濾網頭盔，把剩下的三個拋給三位安保人員，示意他們正確佩戴。
利用“站長”權限標記好最近的污染地點坐標后，科爾帶著弗雷德與十名安保人員離開酒店，留下媞拉米原地待機。
基準層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正午，由于元帥進入異變研究所后徹底失聯的狀況還沒逐步發酵，城市的基本秩序仍在維持，但街道上行人的目光，卻有不少被他們奇異的裝備吸引。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一道不可視的機械鏡頭正作為博士的“眼線”，在行道樹垂落的藤蔓間悄悄跟隨。
001號站點內，博士的分體正端坐在齒輪構筑的王座之上，指間流轉著一枚瑩白齒輪，那是它長期維持的權能之一——真理的雛形
在此隨著那枚小巧齒輪的翻轉，其上折射出博士重點觀測對象的“生命頻率”：元帥渾濁而癲狂的瞳孔、光熙沉睡的容顏、科爾微微上揚的唇角，寧海平無奈的嘆息…
這些被觀測者的本質已被解構成數據流，備份存檔在它的規則矩陣中永遠被囚禁。
但對于博士而言，單純的掌控并沒有意義，唯有鮮活求知欲迸發的思維火花，才是維系它存在的珍貴食糧。
王座下方，由機械觸須與慘白骸骨交織而成的基座聳立于不斷變化的詭異空間：上層是蕩漾著寧靜波濤的海平面，下層是翻涌著星輝的“深空“。視野盡頭交接之處的細線彼端，隱約可見頂天立地的模糊人形——那是本世界法則的具象投影，蜷縮如胎兒的它淹沒于海水之中，又映照于空境之上。
科爾現在使用的所謂認知濾網自然是博士親手捏造出來的，而對方將會進行第一次的“觀測實驗”。
事關自己以后很長一段時間的“口糧”，博士對此自然很關注。
“第一個遇到的，竟然是這孩子么……”
齒輪像是硬幣一樣被拋起又落回掌心，“眼線”傳遞回的影像中，科爾一行人正站在一輛流動餐車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