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茶葉我得拿著,用來和新北境王搞好關系。世間竟然有如此能征善戰的奇女子。”章佑靈不禁感嘆道。
“所以說你之前的擔心都是多余的,什么就白白賠上十萬將士的性命。旨意說得清楚協防!協防懂不?協助人家防守,就是以人家三十萬林家軍為主。你只要把物資和人往會打仗的人手里一交。凡事聽人家的,不要不懂裝懂干涉人家的軍務,等打退了北荒蠻族的大軍,班師回朝受封領賞就這么簡單。”方博之可謂是把話說到家了。
“不是說北蠻子都被打消停了嗎?這次又是因為什么打起來的?”章佑靈如此問也是想了解病因,然后對癥下藥。
方博之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一句話聽得章佑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方博之繼續解釋道:“千萬不要小瞧小園刺探情報的能力。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們還真是查得門兒清。追根溯源原因還都在你身上。”
章佑靈聞言這個好奇呀,趕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你前往西方磨磚寺的路上遭遇北荒蠻族伏擊,被蒼云派長老柳綠出手震懾。自此北蠻子不敢再次從你身上下手,但是蠻王受萬圣魔尊控制,授意他派出手下死士從必經之路云開城滲透進中域各地,刺殺那些有可能是神器碎片認主之人。”
“東方奎一特意從天璽山抽取一絲大陣氣機讓所有殺手參照。隨后在各地開始瘋狂獵殺氣機相似之人,夢想著只要碰巧殺死一個神器碎片認主之人,神器最終也無法完成重組。再次封禁萬圣魔尊就無法成功實施。”
章佑靈拍案而起怒道:“居然還有這等惡事發生!蠻王真是喪心病狂,該死!該殺!”
“云開城本就是常年與蠻族敵對的存在,林家軍又都精明強干組織機構齊全。其中就有專司情報監察的蛛網敏銳的察覺了蠻族的計劃。派出粘竿處的粘竿郎、捕蜓司的捉蜓郎、撲蝶房的撲蝶娘進行秘密布控。最終收網時將過境流入中域和留在云開城中的所有蠻族殺手全部抓獲。并且在北蠻子向軟弱的大康王朝施壓,要求放人之前全部斬首示眾了。”
“好!干得漂亮!”章佑靈聽得心潮澎湃,拍案叫絕。心中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奇女子好感倍增,又多了幾分敬佩與期待。
“萬圣魔尊一計不成,又蠱惑蠻王以此事為借口進犯中域。妄圖看到世間打成一片水深火熱,打成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的人間地獄。如此一來人們的怯懦、悲觀、仇恨、憤怒、猜忌、嗜血等等一系列負面情緒,就會成為萬圣魔尊的助力養料,成為她擺脫越來越弱封印禁制的力量源泉。”
“當世間硝煙彌漫戰亂四起,哀鴻遍野生靈涂炭之時,就是她萬圣魔尊脫困而出之時。因此魔尊以蠻王的性命為要挾,逼迫他舉兵進犯中域。”
“只可惜兵阻云開城不能寸進,但是云開城以一城之力抗衡一國之重,蠻族兵力是林家軍十倍有余,雖扼守咽喉險地,長此以往彼此消耗,林家軍必然逐漸勢微。這個道理就是大康王朝再蠢也能看出來,因此趕緊遣使去大全搬求救兵。”
“當初五脈會武現場必然少不了大全王朝的眼線。你的表現一定被有心人記錄在案。因此在萬般無奈沒將可派的時候,皇帝陛下在有心人的提點下自然就想起了你這個會武魁首。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下旨點兵派將。”
其實也并非就是真的無人可用,只是朝中各方勢力相互制衡,誰也不愿白白的在戰場上消耗自己的實力。所以才選擇了你這個和哪方勢力都不沾邊兒的人出來接鍋。
“那十萬兵馬呢?不會是空口白話忽悠人的把戲吧?”章佑靈瞪眼問道。心中暗道,這林呼嘯如此優秀的女將軍,此次一定要帶給她真正的援助。
方博之微笑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派兵增援本就是兩國皇帝害怕了的結果,焉敢拿自己的江山社稷和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齊公公之前有言,明日啟程時十萬兵馬糧草和兵符印信必然在小園門外靜候查驗。”
“哪方勢力也不是鐵板一塊,必然有不太聽話的耿直部下,這十萬兵馬應該都是那些從各個勢力抽調的桀驁不馴**子。雖然不好統領,但是一但降伏,必然拼死效忠,定然戰力不俗。”
“從圣旨上看皇帝陛下對你可謂是信任至極,等于是把半壁江山都置于你手啦。若說林呼嘯是大康王朝的北境王,那你就是大全王朝的西北王。有專征專權的西北節度使,總攝西北軍政,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正一品武威大將軍手握十萬大軍的實權派。進可直取中都奪帝位,退可據守西北有根基。你說如今的你牛是不牛?這大概就是人們都愿意來小園的原因,也是小園五脈會武如此受關注的原因。土雞瞬間就能變鳳凰,窮少年一夜之間就可以成就人生贏家。”
“先前你不是問過你這是多大的官嗎?以上就是答案。上山是虎,下海是龍,凱旋歸來你就是大全王朝的大英雄。回去準備準備明天出發。”
章佑靈從方博之這里接受的信息量無疑是爆炸性的。不知道自己溜達了一圈西方極樂世界,魔尊居然蠱惑利誘蠻王搞出這么多事端。看來自己修煉的速度要盡量加快了。不能只盯著目前還剩的八年時間,解除套在家族身上的惡毒詛咒這一件事情上。因為魔尊從來沒有放棄掙扎,不一定哪天就會沖破封印出來作亂。
章佑靈再次回到竹樓恰好將近午飯時分。如今有充足的食材,完全不似以往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囧境。灶房寬敞明亮干凈整潔,在師父尹潮升的介紹陪同下,在眾多新的灶房負責弟子崇拜激動的目光中,章佑靈大展身手給新弟子們演示了一次燒飯炒菜全過程。
今天無名指峰的弟子們注定是有口福的,章佑靈在空間里收納了一堆食盒,順便提升了一下原來遺留那處酒泉的酒水品階。這才一個人登頂,依然步行去給紫氣閣眾人送飯。
一紅一綠兩只蝴蝶翩翩迎來,這個抱完那個抱,剩下一個周清淼看得掩嘴笑。都埋怨章佑靈怎么一去就是這么久。
“這里好不好?”章佑靈問使勁兒粘在自己身上的于青青。
“好不好的標準是看有沒有你存在,有你在哪里都好,處處有陽光,處處有顏色,處處有花香。”
“有我在的戰場也好嗎?”章佑靈又問。
“有你就好,你坐鎮指揮,周姐姐運糧,捂被窩可以戰斗,我可以為戰士們療傷。東靈素和小蚯蚓水淹七軍,小小火燒連營一千里。”于青青覺得只要和章佑靈在一起,做什么都有趣,做什么都有意義有勁頭。
拿出一堆食盒,大鍋菜也被他燒得有滋有味,林林種種鋪滿一桌。
捂被窩還是無酒不歡的山大王性格,酒壇往桌上一頓,章佑靈懷里的強子就急得團團轉。但是出于對圣獸的畏懼就是不敢出來討嘴。東靈素和小小都對桌上的飯食不感興趣,只是搬個凳子坐在師父主人身邊。小蚯蚓則多是在于青青袖中打盹兒。
章佑靈無奈就問東靈素:“靈素啊,怎么才能上我家強子不怕你們呢?它想出來討酒喝,還不敢出來急得團團轉。”
眉清目秀干凈得如一塊兒無瑕美玉的東靈素皺眉道:“它的懼怕源于血脈壓制,如果一定要使它不懼怕我們也簡單,我們每人給它一滴血吃了,它要是能夠承受得住沒有爆體而亡,從此以后就不會害怕了。”
“那我去找根針”章佑靈聞言就要跳起來行動。
卻被周清淼嘲笑道:“你以為是扎你家強子的皮膚嗎?還找根針,那東西要是能刺破圣獸的皮膚真就是怪事了。”
言罷從發髻里抽出了水藍色飛劍發簪,劍身纖細尖端寒芒閃爍鋒銳無匹。
章佑靈急忙拿過一個小碗倒了半碗酒水,打算盛接血液。
無意間看見東靈素和小小極其不善的眼神兒,愣了愣問道:“咋了?”
東靈素撅著嘴默不作聲,小小嘴快說道:“你就想著給你家強子壯膽兒,也不問問我們挨扎疼是不疼。”
章佑靈端著酒碗一時尷尬得直撓頭問道:“那個,那個到底疼不疼呢?要是很疼就算了吧。我只是覺得強子在我身上混了快一年了,多少有了些感情,剛剛聽靈素建議不錯,想著它要是能就此有些變化長進就更好了。也能像你們一樣長生,就不會早早離我而去了。結果一高興就沒想那么多。”
捂被窩看著有點愧疚的章佑靈,一把奪過酒碗喊道:“都過來獻血!”
然后顯然是自言自語的嘮叨給章佑靈聽:“一滴血而已,又不是本命精血或是心頭血,哪有那么疼!就是有點傷心而已,傷心你只考慮強子,沒有為她們著想。”
言罷就拔出了發髻里插著的火紅纖細飛劍。
不一會功夫東靈素面無表情,小小齜牙咧嘴,就連小蚯蚓也沒能幸免,都被取了一滴血融入碗中。
于青青看著有些心疼青龍。
將碗遞給章佑靈,捂被窩故意提高聲音嚇唬道:“以后每天都取點,要是沒有效果就再割點兒肉試試。就只要滴血還齜牙咧嘴的給臉色看,將來要是神主有難,還能指望你們挺身而出舍命相救嗎?”
章佑靈端著碗去找僻靜之處,離得近了強子都不敢露頭。
身后周清淼不忘提醒著:“試探著來,別一次喝多把它撐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