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時間很快就到了春暖花開的三月,白榆這一次主動去找太妃要了府里吃穿用度以及新年安排。太妃冷冷道:“府里的銀錢也沒那么無窮無盡,所以要省著點兒。”
白榆得寸進(jìn)尺:“這樣啊。母親,不如把賬本兒給兒媳瞧瞧,再做計劃吧。”
太妃一聽她這意思,就馬上轉(zhuǎn)移話題了:“不過這些還是有的。王妃你安排好,在我這里拿錢去做就好了。”
白榆看了一眼太妃,其實她心里也不太想跟這個王府有多少內(nèi)部拉扯,你不交權(quán)就不交吧,我省心了還:“好的,母親,明日我就讓彩衣送過來給陳麼麼。”
白榆還不知道太妃的想法。她回去列了一整天的東西。太妃還是按照貴妃的待遇,做了春夏秋冬各四套,還添置了新的禮服頭面首飾。王爺也是春夏秋冬各四套,新的禮服,披風(fēng),騎馬服各種添置物品。王妃就稍次春夏秋冬各四套,禮服,頭面就只有四套了。側(cè)妃們,衣服都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但是頭面就只有兩套。總之,白榆列完后,算了算,不多,差不多三萬兩銀子。她不得不說這個王府真是耗費巨大啊。她不笨哦,這單子她特地拿給了云夢勛看了一眼,云夢勛也就收了一份。所以彩衣將單子遞給陳麼麼的時候特地交代了一句:“王妃已經(jīng)遞給王爺一份單子了,王爺說沒問題,這才遞給太妃去讓人做了。陳麼麼辛苦了。”
太妃聽了陳麼麼轉(zhuǎn)述:“這個女人看來不簡單啊。來了府上,到處與我作對。她的身份查到?jīng)]?”
“還沒有,太妃。”
“嗯,那就接著查,這份單子就照做吧。讓她先囂張跋扈一下。”
“是,太妃。”
白榆見天氣好,就想出門去看看,便讓彩衣去跟云夢勛說。沒想到彩衣去的時候,碰到了陳子怡的丫頭。云夢勛可能太忙,才有機會讓兩個丫頭都進(jìn)去了。
彩衣自然先說:“王爺,王妃說想出去走走,問王爺是否有空?”
云夢勛點頭:“正好,我也累了,你回去讓夫人等我一會兒,我就過來。”
“是,王爺。”
王爺又問另一個丫頭:“你有什么事?”
陳子怡的丫頭看了一眼彩衣,只好說道:“側(cè)妃的兄長得了一副新書畫,想讓王爺過去詩社一起鑒賞一下。”
云夢勛點頭:“那好啊。你讓側(cè)妃先去吧,我隨后就到。”
彩衣回去就跟白榆說了:“王妃,王爺說讓你等他。還有那陳子怡的丫頭讓王爺去詩社賞畫,王爺也答應(yīng)了。”
白榆一想起詩社就是難受:“等他來跟我說吧。”
白榆故意打扮了一番,她今兒就看這個男人怎么說。出了府門,白榆很有興致地在東看看西看看。想當(dāng)年,她做姑娘的時候,這個京城,她跟著母親也不知道逛了多少回。每一次都會高興地如初來。今日,她逛起來的興致絕大部分都是硬撐起來的。她經(jīng)歷了生死,受了那么多冤枉與痛苦,在青城山又一個人冷清了多年。對于這世間的一切,她其實也沒有多少愛慕了。大抵她現(xiàn)在可以形容自己已經(jīng)是個沒有心的人了。她隨波逐流,隨性而行,生生死死,她早已不在意了。
云夢勛走到一處賣糕點的小攤:“夫人,來點糕點吧。吃點甜的,心情會好一點。”
白榆搖了搖頭:“糕點這種東西,容易積食,發(fā)胖,還是不吃了。”
對啊,曾經(jīng)就是因為糕點,她送走了自己的前半生。她還會再吃嗎?不會了,哪怕再美味兒的糕點,她都不會再吃一口,因為都是苦味兒,一點也不會甜。
云夢勛只好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那夫人喜歡什么,就告訴夫君,夫君去買給你。”
白榆淺笑不語,慢慢隨他前行。一路上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云夢勛也沒有問過她要不要停下來,只是陪著她一起走。走啊走,走著就有些天黑了。
白榆看見路邊攤兒:“夫君,吃碗面就回去吧。”
“嗯。”
云夢勛這個王爺,一點不在乎,陪著白榆坐在了路邊,吃起了面。這一吃就是天黑了。兩個人牽著手回去了。
陳子怡站在門口等他們。看起來她很不高興,卻又不敢發(fā)作:“王爺,王妃,這么晚才回來啊?”
云夢勛點頭:“榆兒說沒來過京城,帶她轉(zhuǎn)轉(zhuǎn)。”
陳子怡聽到云夢勛的稱呼就快繃不住了,忍了又忍地問道:“可是王爺也答應(yīng)了陪妾身去賞畫啊。哥哥還約了好些您的同窗。他們都好失望。”
云夢勛一點兒歉意都沒有:“賞畫隨時都可以去,但是榆兒想陪我出去的興致卻難得。陳側(cè)妃,你下次提前告訴我。”
白榆也不想打擊陳子怡,什么話都沒說,然后跟著云夢勛回了屋。云夢勛一進(jìn)屋就邀功:“榆兒,今日心情可還好?”
白榆點頭:“夫君真的這么愛我嗎?”
云夢勛不解:“難道夫君看起來像裝的嗎?”
白榆搖頭,靠進(jìn)他的懷里,輕輕嘆了口氣。云夢勛,到底哪個是真的你?那個對我如此狠毒冷漠無情的你呢?
第二天,陳子怡的丫頭就過來找白榆:“王妃,我家側(cè)妃病了,您給請個大夫吧。”
白榆點頭:“彩衣,你去讓云左侍衛(wèi)跑一趟。然后你去告訴王爺,說陳側(cè)妃病了,讓他有時間過去看看。”
丫頭問:“那王妃你不過去看看嗎?側(cè)妃病得挺重的。”
白榆搖頭:“回去告訴你家側(cè)妃,王爺會去的,我有些頭痛就不過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彩衣回來了:“王爺帶著大夫一起過去了。”
白榆點頭:“去了就好。我也可以安心地剪剪花了。”
彩衣輕輕地問道:“王妃真的不去過問一下,不怕那陳側(cè)妃手段……”
白榆搖頭:“隨意吧。她不來煩我,我也不會去管她如何誘惑云夢勛了。各憑本事吧,我也樂得清閑。”說起來,這正是白榆的真正想法。她呀,真不想管這些個女人的手段如何,她那滿腔的仇恨,似乎越來越烈。面對云夢勛她越來越困難。也許她終究是個普通人,不會真的放下仇恨,去掉心中痛苦,真正重新來過。
云夢勛回來后也沒跟她說陳子怡的情況,他知道白榆不喜歡聽到任何關(guān)于陳子怡的事情。他猜想白榆之所以恨陳子怡,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冷落她,而親近陳子怡吧。所以他現(xiàn)在也不便再提那些過去了。他自己在白天去看看陳子怡就是了,晚上也就回到了白榆的房間。但是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發(fā)現(xiàn)白榆總是不太愿意跟自己親熱。他很多次的熱情,都無聲地被折回來了。云夢勛在想到底是為何,是不是因為自己冷落了她,還是因為自己怎么也捂不熱她的心?雖然夜夜同寢,但是他真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過白榆了。兩個人漸漸的客氣了起來,這種客氣是云夢勛最可怕的事情。
日子就這么不緊不慢地又過了小半個月。這天吃中飯的時候,周顏過來跟白榆說:“表姐想我了,妾身想去三王府看看表姐,不知道王妃可以通融不?”
白榆點頭:“你去吧。”
周顏高興地起身離開了。白榆哪里知道,那天云夢勛也在三王府。大概是周顏跟她表姐商量好的吧。周顏那天跟云夢勛一起回來的,兩個人看起來還很親密,周顏特別的高興。白榆在大廳接到他們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所以她一問云左,云左交代的事情,一點不出乎她的意料。
云左淡定地說道:“三王妃安排了酒席,周顏剛好到了。四個人相談甚歡。然后周顏就說有點頭暈去休息一下,王爺自然就送她去了。然后就……”
白榆點頭,嘆了口氣:“這也是必然的結(jié)果。”
云左試探性地說道:“不過是為了生存,你不用去……”
白榆看了一眼他:“大師兄,你擔(dān)心我對付周顏?還是擔(dān)心我對付云夢勛?”
云左輕輕地說道:“我近日來,看你總是悶悶不樂,對王爺也是冷淡至極。我擔(dān)心你。再說王爺他十分在乎你的,你這樣他很難過。所以,你到底怎么了,可以跟我說啊。”
白榆又是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清楚,面對云夢勛越來越困難。心中的恨越來越明顯,仿佛已經(jīng)壓不住了。”
云左有些害怕,想了一下:“那不如,回趟青城山吧。”
白榆看他:“我還是想知道,到底你擔(dān)心的是我還是云夢勛?”
云左看著她:“你還要懷疑我的心思嗎?對于你,我已經(jīng)放手了,但是那份感情從來不曾離開,所以我不想看你最后又是一身傷,這一次,你只能自己獨自面對了。何不如,好好過下去呢?”
白榆看向王府的高墻:“好好過下去可以,但卻不能是在這里,也不能是跟這樣的男人。”
云左終究是勸不動了。他決定還若當(dāng)年,默默保護(hù)著她吧。云夢勛夜里竟然沒有回去,白榆想說他,也沒找到時機,便這樣忍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她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云夢勛。云夢勛好像做錯事一樣,不敢跟她正面對立。白榆很直接:“王爺,這個王府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云夢勛知道她說什么,便輕聲說道:“也沒王妃說的這么嚴(yán)重吧?再說三哥他也不會那樣想。”
白榆看著他,突然想一刀就過去,忍了好久:“三哥不會,三嫂會啊。你以為這是巧合,這分明就是安排的。說不定三哥也不知道這個事情。真是為了爬上床,無所不用其極,這么好手段,怎么不進(jìn)宮呢?說不定還能混個貴妃做做。”
云夢勛自然也不傻,知道這些女人的心思,但是他沒想到白榆會來找自己麻煩:“夫人就這一次,你看,能不能……”
白榆大吼道:“不能。一次也不能。”
云夢勛只好問道:“那你打算怎么樣?”
白榆看著云夢勛:“我要那個周顏親口承認(rèn)這是三王妃和她一起安排的。既然她覺得三王妃可以管七王爺府里的事。那么我七王妃也管得了三王爺?shù)氖隆!?p> 云夢勛很吃驚:“你打算怎么管三王爺?”
白榆冷笑:“三王爺娶妻多年未有所處,就算這樣,三王爺也未曾納過妾,待王妃十分誠懇。結(jié)果她現(xiàn)在竟然這樣對付我?你覺得你的七王妃該這么無用地看著她這么囂張嗎?”
云夢勛心里一驚:“王妃,三哥一向?qū)ξ也诲e,你切不可傷害王妃,拆散了我也會很愧疚。”
白榆看了云夢勛一眼,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還會愧疚:“王爺哪天約三王爺吃飯喝酒,叫上我,給我點時間跟他說幾句就行,做不做,在他,但是我不能任由周顏聯(lián)合別人欺負(fù)我。這是七王府的事,我不會坐著不管的。”
云夢勛怕是說不過他了,只能嘆了口氣:“好吧。正好,我約了三哥明天來府上賞盆栽。”
白榆知道他還想告訴自己,不要太過分,但是他沒有說出口,自己心里明白就好。這一次她不對周顏下手,但她要讓周顏知道,即使是三王爺,她也能牢牢控制在手中。周顏也聽說了白榆找云夢勛鬧的事情,還在擔(dān)心白榆會去找她鬧,沒想到白榆竟然沒動靜了。
傍晚時分,陳子怡竟然派人過來道歉:“明日聽說王爺要宴請三王爺,陳側(cè)妃正巧病了,不能給王妃幫忙,還請王妃恕罪。”
白榆知道陳子怡這是來告訴自己,她只是病了,不要忘記她。同時也告訴自己,她就算病了,也是王府的一份子,不要把她就當(dāng)作沒了一樣。白榆現(xiàn)在不想對付她,說真的,她還真是跟云夢勛般配。白榆心想,張仙兒已經(jīng)不敢囂張了,規(guī)矩得很,見到自己頭都低得見不到臉了。周顏這一次她也要這個蠢女人以后看見自己繞道走,但是陳子怡嘛,她慢慢來,一次就讓她永遠(yuǎn)抬不起頭來。甚至永遠(yuǎn)不會再惡心自己。她要慢慢來。
于是她傲慢地說道:“陳側(cè)妃這病啊,得好好養(yǎng)。你們也要少出院子,免得給其他人染上了霉頭,知道嗎?”
那丫頭想來曾經(jīng)也是跟著陳子怡在府里驕橫慣了,竟然回了一句:“王妃您放心,我們側(cè)妃并不是什么傳染病,所以不用擔(dān)心。”
白榆看著彩衣,彩衣立刻站到那丫頭面前厲聲說道:“你這個蠢貨,王妃的意思,讓你們這些狗腿子以后少出現(xiàn)在傾心苑,以免帶些不干凈的東西,聽不懂嗎?”
那丫頭很不服氣地瞪著彩衣。彩衣順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這是什么眼神,對王妃的話有意見嗎?你做什么下人?這幅樣子怕是要做主人吧。”
那丫頭被打了很不開心,彩衣說了這句話,她更是怒氣沖沖:“王妃,這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奴婢也沒有說錯什么話啊?”
白榆突然就笑了:“打狗也要看主人!我還真是奇怪了,這王府,一個下人敢跟我叫囂這句話了。來人。”
彩衣于是退下了,這次進(jìn)來的,不是粗使婆子,也不是麼麼,而是云夢勛派給白榆的守府士兵。
“屬下在,王妃請吩咐。”
那丫頭一下子就委頓了,連忙磕頭認(rèn)錯:“王妃,奴婢錯了,奴婢錯了,還請恕罪,繞了奴婢狗命。”
白榆也是十分傲慢:“這王府的丫頭也是太聒噪,你們給我關(guān)到地牢里去,給我好好審問,誰給她的膽子,要我看人打狗的。”
“遵命,王妃。”
王府的地牢,進(jìn)去了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曾經(jīng)的越青,等待的只有一個后果。那丫頭的哭喊聲已經(jīng)被諾大的王府吞沒了。白榆淡定地等著有人過來找她鬧,沒想到陳子怡倒是能挺得住。彩衣倒是警覺了:“王妃,不會那陳側(cè)妃明日才來鬧吧?”
白榆笑了一下:“明日來就明日來。她不怕王爺以后跟她翻臉,我也不怕。”
這個陳子怡果然是個沉得住氣的女人。果然是一個晚上沒有動靜。云夢勛也沒好意思再回來。夜里,白榆睜著眼睛,想了好久,似乎從她回來后,就一直在對付這些個女人,這種生活究竟有何意義?她究竟為何回來這王府的?是來報仇的還是來尋回自己的?她想來想去,有些煩躁,于是起身批了衣服,站到了門口。月亮似有若無,格外的沉悶,格外的不開心。她索性不睡了,叫了聲:“彩衣。”
彩衣有些睡意了,但還是來了:“王妃。”
“拿把劍給我。”
彩衣有些驚嚇:“王妃,這半夜里。”
“你想什么,我睡不著,運動一下。”
“好的。”
白榆的劍法還是云左教的,她練來練去,也不見長進(jìn),倒是熟練了許多。今晚她格外地有體味。這一劍是直穿心臟,這一劍是斬斷右臂……她才發(fā)現(xiàn),云左教給她的,招招致命,她之所以學(xué)不會,因為她從來沒想過殺人。于是她又陷入了沉思。
云左真的出現(xiàn)了:“你是否對這劍法有了新的體味?”
白榆看著他:“以前,你教給我,是希望我去殺誰?”
云左搖頭:“我只希望在別人傷害你的時候,你能自保。”
白榆也搖頭:“不,我不殺人,也沒想過殺人,所以領(lǐng)悟不透你教的每一招。但今夜,我卻通透了,這是不是代表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要殺人的執(zhí)念?”
云左看著她:“這三年來,師父可曾傳授你功夫?”
白榆回答:“未曾。”
“那他要你做什么?”
“抄經(jīng)書。”
“你可曾有所悟?”
白榆沒有回答了。
云左繼續(xù)說道:“那么師父又為何要你下山?你又為何下山?為何回這王府?你是不是還沒想通?”
白榆點頭。
“你的劍法每一招都遲滯,攻擊力雖然有上升,但是仍舊比不過一個王府的基本守衛(wèi),因為你心有所欲。”
白榆突然覺得心有些疼:“你不要說了。我知道我回來做什么的,不要你提醒,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我只是想保護(hù)你,只此而已。”
白榆那一晚真的沒有睡著,第二日臉色一點也不好就起身了。吃過了早飯,就去廚房打點了一下中午的菜式,便去花園讓人收拾收拾。這正值五月,天氣也舒服。白榆準(zhǔn)備好了宴請之物,便去前廳,剛好三王爺和三王妃都到了。云夢勛正陪著他們往花園走。
白榆也過去行了禮,便和云夢勛一起陪他們走向花園。還沒到花園,周顏便過來了。她倒是很有禮貌,但是明顯她不太敢看白榆。四個人變成了五個人,一起去了花園。落座于園中的賞花亭中。彩衣便去拿了些糕點,和茶水,幾個人聊了會兒天。三王爺偷偷看了白榆好幾眼,白榆的臉色不太好,今兒似乎又懶得說話,他不免有些心疼。
“七弟,我們?nèi)@中走走吧。”
周顏也是興高采烈地拉著三王妃:“表姐,王爺養(yǎng)了好些花在這里。”
云夢勛看了一眼白榆,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
三王妃笑著說道:“七王爺,還真是個雅致的人。”
云夢勛看著三王爺說道:“我們幾兄弟姐妹,說雅致,那就只有三哥了。我這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因為榆兒喜歡,才搬進(jìn)來的。”
云夢勛這一句話,倒是讓三王爺心中一顫,忙問:“可都是王妃親自修剪的?”
云夢勛點頭。三王爺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榆的臉,淡淡然,毫無反應(yīng)。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看了一會兒花,似乎三王妃對這些盆栽裁剪一點也不感興趣,便提議:“王爺,妾身有點累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周顏立刻就說道:“那我扶表姐去我那兒休息一下吧。”
白榆點頭,叫了彩衣:“你去讓廚房準(zhǔn)備午飯,一會兒送些點心給三王妃。”
又對周顏說道:“雖然是你嫡親表姐,但也不要忘了待客之道,不能怠慢了三王妃。”
周顏很乖巧地點頭:“妾身記住了。”
然后三王妃和周顏便走開了。云夢勛知道白榆要跟三王爺說話,便也說道:“王妃,你陪一下三哥,我去去就來。”
于是整個園中就剩下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