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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叫越青

實現了那一刀

彼岸花叫越青 二狗的曇花夢 7311 2022-10-15 23:43:17

  第二天,白榆只覺得渾身酸痛無力,彩衣給她穿戴好:“王妃,要去見太妃了。”

  白榆只好去見太妃。太妃對她這種來去自由的態度十分不爽:“沒見過哪家閨秀會離家幾個月這么久?到底是山上下來的野丫頭,上不得臺面。要是再別的富貴人家,你這樣,一早就被趕出去了。”

  白榆倒不生氣,她就想氣氣這個老太婆:“太妃說的是,我也想被趕出去啊。不過,王爺似乎很舍不得我。不如太妃跟王爺說說?”

  太妃冷“哼”了一聲:“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整天迷惑我兒。進府這么久,連個孩子也不會生,還把府里整得雞飛狗跳,我就不知道你這樣的女人到底有何居心?”

  白榆索性不讓著她說了:“我進王府可不是來生孩子,也不是伺候王府的那些女人的。我就是來陪王爺的,居心如何叵測了?”

  太妃冷言道:“容顏這個東西,會老的,你不要太過自負了。”

  白榆點頭:“太妃說的是。容顏自然是會老的。所以這當家主母的地位,我要早點拿到,不然我老了可就慘了。對不對?”

  太妃厲聲道:“你敢。”

  白榆起身往外走:“我就敢了。太妃瞧著吧。”

  出了太妃那里,她就去了張仙兒那里,張仙兒還是挺好,肚子有點大了。她囑咐了幾句,就去了周顏那里。周顏就慘淡些了。三王妃自己都忙不過來,日子過得不如意,她失去了靠山,這王府里自然也是落寞無比,加上云夢勛現在也不怎么親近別的女人,她更加慘淡了。

  周顏見到白榆就服軟了:“王妃姐姐,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吧。”

  白榆看著她:“怎么幫?”

  “求求姐姐,讓王爺賜我一個孩子,以后我絕對會為王妃馬首是瞻。”

  白榆笑了:“馬首是瞻啊。你可說的是真的?”

  “真的。絕對真的。”

  白榆抬著她的下巴問道:“你可知道,只要你害了我,我就會讓你千刀萬剮。”

  周顏點頭:“只要王妃賜我一孩兒,我絕對結草銜環報答。”

  白榆點頭:“那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然后她又去了陳子怡那里,她被關住的這幾個月里,她哥哥還的錢都被彩衣收下了,不過這個女人已經有點癡傻了。所以欣兒就被帶到了太妃那里養著了。白榆沒有多待,就去了花園。那些花都還在,只是她這一次真心不會留戀了。

  云夢勛一連半個月都白榆這兒,就好像怕她跑了一樣。白榆有點煩了。

  “王爺,周顏說,想生個孩子給你,不如你明兒去她那里吧?”

  云夢勛卻問:“為何,你不給我生個孩子?”

  白榆看著他:“或許,我跟你,與我們孩子的緣分還沒到。”

  云夢勛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事,那時候大夫曾經說過,或許她很難再懷孕了。他突然間有點痛苦。一把將白榆摟住:“好,你讓我去周顏那里,我就去,給她一個孩子嘛。只要你愿意,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白榆嗯了一聲,便睡下了。云夢勛真的去了周顏那里。而且一連去了好幾天。白榆清靜了好幾天,舒服極了。這日子啊,不緊不慢地過著。又是年底了,她回來已經兩三個月了。周顏終于懷孕了。她第一時間是來跟白榆兌現承諾,不過白榆不蠢,她要試試這個女人。拿了一封信遞給周顏:“你去趟三王府,看你表姐,順便把信交給三王爺。”

  周顏有點驚訝:“三王爺?”

  白榆點頭:“既然你愿意聽我的,我自然也不怕告訴你。三王爺文質彬彬,溫文爾雅,比云夢勛不知好多少倍。我對他也是仰慕已久,想著問問他的意思,你拿給他吧。這信封我加了火漆,拆開就合不上了。”

  周顏接了信,卻七上八下,不知道該不該給三王爺,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去了趟三王府,一番掙扎,她覺得這是極好的證據,可以將白榆搞垮。于是她又將信拿了回來,交給了七王爺。并將白榆的話轉述了一遍。

  云夢勛半信半疑地拿著那封信,卻不敢拆。最后他只能帶著那封信回了傾心苑。白榆看起來心情不錯,天再冷,也不會冷到她的心一般。

  云夢勛終究就忍不住了:“榆兒,你可是喜歡三哥?”

  白榆很奇怪看著他:“你這話?”

  云夢勛拿出了那封信:“你寫給他的?”

  白榆點頭:“對啊,這就表示我喜歡他?”

  云夢勛又說:“周顏說,你對她講,你愛慕三哥。”

  白榆冷笑,拿過那封信,撕開,然后拿出了一封拜帖:“不過是想去感謝他而已。我就算愛慕他,會當著周顏說嗎?王爺,你是不是糊涂了?”

  云夢勛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周顏真是愚蠢至極,看來又是得罪了白榆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夫君竟然懷疑你,真是該死。該死啊。”

  白榆搖了搖頭:“你呀……”

  王府里反正一有了白榆就不會消停。云夢勛打那以后,也確實是對白榆好了很多,常常帶著她出門去,去哪兒都帶著。仿佛就怕她會走掉一樣。然而,只有云夢勛自己知道,他多么害怕三哥會搶走她。白榆雖心有所感動,但是她那幫兄弟還等著她呢。

  于是王府在元宵節爆發了一次大型的婆媳戰爭。太妃冷著臉質問云夢勛:“勛兒,為娘問你,你是要你的這位夫人,還是要你的老娘。”

  云夢勛正在努力想著怎么辦才好,沒想到白榆淡淡地說道:“母親,犯不著這么逼夫君吧。我不過是為了幫您而已。”

  太妃氣得摔了筷子:“幫我?還是直接奪權?哀家活這么久,第一次見到你這么幫婆婆的。”

  白榆連忙安撫云夢勛:“沒事兒,母親消氣了就好了。”

  “奴家這口氣消不下去。你告訴我,誰給你這么大膽子換掉所有的庫房鎖的?”

  云夢勛大驚:“你,不是吧?”

  白榆很驕傲地點頭:“是啊。我讓母親把鑰匙給我。母親不給,我只好砸開了所有的庫房,然后把賬房打了一頓,才得以清理了王府所有的資產。已經跟王府上下說過了,以后王府的內務是我這個王妃管了。”

  云夢勛簡直不能相信這是真的:“你這是……”

  太妃立刻接了過去:“她這是搶劫。”

  白榆吃著東西:“太妃可不能這么說。您歲數大了,我都跟您說了很多次了,你要好好養老,休息,保重身體,這些繁重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就是不聽,我只好幫您了。”

  太妃差點就一口氣沒上來:“勛兒,你看看,你聽聽,她這是要氣死我啊。”

  白榆不以為然。云夢勛簡直無語了。半刻才說道:“既然如此了,母親您就多休息吧。”

  你……

  太妃終究是被氣得一口氣沒上來,然后就倒下了。沒在床上躺多久,就去世了。云夢勛將這一筆帳記給了白榆。

  “好,我殺了你爹,你氣死了我娘,咱倆扯平了一樁。”

  白榆冷冷看著不出聲。她的帳還沒扯平呢。過了年,三王爺已經是等不及了。趁著皇帝準備家宴,找了機會,將白榆堵在了墻角。

  “青青,你回來幾個月了,為何還沒有行動?”

  白榆看著他,心里好煩躁:“七王府欠我那么多,我得拿些回來才能走啊。”

  三王爺無奈:“那好,我等你。”

  白榆想了想,拿了張存單出來:“這些錢,麻煩你幫我拿到洛陽去。”

  三王爺一看:“五萬兩黃金。你哪里來的?”

  白榆笑了:“七王爺欠我的啊。以后就麻煩你了。”

  說完她就走了。此刻的白榆,真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三月,天氣開始變暖了。周顏的肚子有點點出懷了。她不知道,有人在等著她呢。要知道欣兒已經這么大了,白榆還真下不去手,不過周顏的肚子她是鐵了心要下手了。一命換一命嘛。她的孩子已經沒了,這是云夢勛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云夢勛不是沒有察覺,只是他已經無力改變白榆了。千防萬防,總也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這天,天氣甚好,白榆說要出去走走。周顏也聽見了,張仙兒肚子大不能出去,周顏就很想去。云夢勛于是帶著兩個女人一起出門去了。去哪兒呢。白榆說想去河邊走走,吹吹風,吸收一點兒春天的氣息。云夢勛立刻就警覺起來,給云左使了個眼神,要他保護好周顏。

  白榆會那么傻嗎?她左邊是周顏,右邊是云夢勛,云夢勛靠著護城河,看起來十分安全。有說有笑的走了一會兒。白榆高興地越過云夢勛,自己站到了河邊兒,去吹風。另外兩個人也過去了。云左和彩衣就在后邊站著。白榆,云夢勛,周顏都面對著河邊兒,在吹風。突然白榆要轉身去跟云夢勛說話:“夫君,”

  話音一落,她就掉進了河里。云夢勛快速反應也跳了下去,彩衣和云左也沖了過來。慌慌張張地要去救人,誰沒看見,彩衣腳下一滑,將周顏也推進了河里,云夢勛眼尖一手抓著白榆,一手去救周顏,云左一手抓著彩衣,又想游過去救白榆,七手八腳,一頓嘈雜,最后都救了上來。但是周顏已經不省人事了。白榆嚇得哭了起來,這場面一度混亂不堪。最后回了王府,周顏的孩子是沒了,周顏在水里缺氧太久,永久地躺在了床上。云夢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白榆的手段。他坐在書房問云左:“我是不是該去問她夠了沒?”

  云左低下頭:“屬下不知道。”

  云夢勛頭一次暴跳如雷:“她到底要怎樣?她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為什么?”

  那個晚上,整個王府無比安靜,因為只能聽見云夢勛和白榆的吵架聲。

  “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是你自己救不了她,為什么怪我頭上?”

  白榆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怕他的質問。

  “是不是她自己,你心里比誰都明白。你恨我,我知道,你朝我來啊。拿起你的弓射死我,四年前你不就想射死我嗎?你折磨她們干什么?”

  白榆才不示弱:“我何時折磨她們了?周顏現在多好?她不用再看我臉色了,也不用再擔心我會害她了。”

  “越青,你到底要怎樣?”

  “我不想怎樣?正如上次你說的,我們扯平就夠了。”

  “好,你要扯平,現在你就殺了我,殺了我,就扯平了,不要再生事了好嗎?”

  白榆終于是爆發了:“好,我殺了你。我今兒就殺了。”

  說罷,她抽出了長劍,就要刺過去。誰也沒料到,云左沒進來阻止,彩衣也沒進來,欣兒進來了,她抱著云夢勛的腿,哭得撕心裂肺:“王妃母親,我求求你,不要殺我爹爹,不要殺我爹爹,我只有爹爹了。”

  白榆竟然一口氣不順,吐了一口血,劍也掉在了地上,她流淚了:“我不曾想過殺人的。我15歲,被塞進花轎。就知道七王爺他不愛我。普通的姑娘出嫁都鑼鼓喧天。我堂堂將軍小姐出嫁,竟然不準任何有任何聲音。我冷冷清清嫁進來,第一個晚上就被夫君折磨,第二天就被婆婆罰跪,沒過幾個月夫君納妾。我都忍了,一路忍讓,只因為父親說,七王爺會保護我,讓我不要那么驕傲。可是我最后的下場是被沉河,被家族除名,被七王爺拋棄。受盡了委屈,這一切云夢勛,你可曾為了我像今日這般跟誰吵過?”

  云夢勛將欣兒抱起來,也是傷心難過,“過去我對不起你。如今你也將王府散盡。若是你還愿意留下來,就留下來吧,若是你不愿意留下來,我也不留你了。只是我們好聚好散,擇日再談吧。”

  白榆哭了許久,彩衣抱著她,也忍不住哭了:“小姐,這些年,你受苦了。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彩衣都愿意跟著你。”

  白榆躲進她的懷里,哭累了,停了下來,安靜了一會兒,然后決絕地說道:“我要他一無所有。”

  彩衣有些害怕了。將軍府的人,誰都知道,這個二小姐說一不二。將白榆哄到了床上睡下,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彩衣去了書房,找到了王爺。

  云夢勛看著她:“你想說什么?”

  彩衣很害怕:“王爺,我家小姐的身份您已經查明了。她是將軍一手栽培的,行軍打仗,排兵布陣,她不輸于男兒。但是,彩衣看得見,她嫁進王府,的確沒過上好日子。小姐懷恨在心,進而報復。彩衣都看得見。昨夜聽王爺已經松口,想要讓小姐離去。彩衣懇求王爺今早寫了放妻書,早日還小姐自由身。”

  云夢勛看著她,有點好笑:“你是擔心我不守諾言,還是擔心你家小姐不愿意走?”

  彩衣終究是嘆了口氣:“我家小姐心性堅韌,堪比男子,她若起了心,千難萬險也會做到。王爺,您三思。”

  這話就很明顯了,云夢勛也聽懂了。白榆起了殺心,怕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彩衣根本不太懂白榆,以為她離開王府就會放下仇恨。到底是天真可愛的女人。云夢勛馬不停蹄地讓云左派了大量人手去調查,白榆離開的三個月的行蹤。云夢勛真的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的心是有多狠。

  沒過幾天的一個晚上,突然陳子怡就瘋了。然后還跑出了王府。云夢勛得到消息就追了出去,但是很快陳子怡就在他面前投河自盡了。一切太突然了。云夢勛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他第一時間將這件事算到了白榆頭上。給陳子怡收了尸,他第一件事就回去質問白榆。白榆此時還在修剪她的盆栽,看起來心情不錯。

  云夢勛卻是氣沖沖而來。他一把將白榆抓住,嚴厲地問道:“你對陳子怡做了什么?”

  白榆莫名其妙:“我一直在傾心苑,我怎么知道她會突然跑出去?”

  “你還能在這里修剪花盆,你讓本王怎么相信你不知道?”

  白榆掙開他的手:“你愛信不信。我是討厭陳子怡,但是我還不用這么麻煩的去殺她。”

  云夢勛根本不相信她,已經是氣到無言了:“本王真的太縱容你了你真是太過分了。周顏已經成了活死人了,陳子怡就成了真的死人。那你打算把張仙兒怎么樣?”

  白榆氣憤道:“好。她們出了事就都是我的責任。周顏是我推下水的嗎?你在那兒,你何時看見了?陳子怡是我推下水的嗎?你也在那兒啊,你看見了嗎?真是有你這樣斷案的?”

  云夢勛指著她:“好,等陳子怡下了葬,我就放你走,放你走,永不相見。”

  白榆看著他離去,腦海里盤旋著那句:“永不相見。”氣得她簡直不能自已。良久,她端起一個盆栽,砸了個稀巴爛,然后下一盆,下一盆……花園里很快就一片狼藉,一切不復存在了。白榆回到傾心苑,將院子里的花草也砸了。她只覺得太痛苦了,以前總想著離開,現在真的要離開了,心里卻十分難受。

  陳子怡很快就下葬了。葬禮結束的那個晚上,云夢勛派人給白榆送了信兒:“王妃收拾一下,明兒王爺書房等你。”

  白榆知道,她就要走了。于是收拾了半天,卻發現,沒啥好收拾的。連衣服她都沒裝,銀兩她早就給轉移出去了。

  第二天,白榆起了個大早,換回了她在青城山的那件衣服。去了書房。云夢勛已經在那里等她了。見她來了:“放妻書已經寫好了。你拿著就可以走了。我們的婚書我自會讓京都衙門收回的。”

  白榆接了過去:“王爺,保重。”

  云夢勛卻也有些舍不得:“你什么時候走?”

  白榆平靜地回答:“這就走。”

  “你的包袱呢?不收拾嗎?”

  “我來的時候就沒有東西,走的時候當然也沒什么好帶的。”

  “那……你慢走。”

  “嗯……”

  原本以為的轟轟烈烈,凄凄慘慘的分別,竟是如此輕描淡寫。彩衣因為跟王府簽了賣身契,沒有云夢勛的準許,她不能離去,所以只能將白榆送到門口。

  “小姐,以后自己一個人要好好過,活著才能有希望。”

  白榆點頭。她也沒什么交代的,不想說吧,大概。就這樣離開吧。她走出了王府的大門,一瞬間,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云夢勛坐在書房,聽著云左匯報:“她已經出了城門。”

  心中空心中空落落的。他的愛人,你終究還是離開了自己,但愿以后的你能快樂起來。白榆離開了長安城,來到了旁邊的一個小鎮上,找了家酒家:“老板,來幾壇上好的女兒紅。”

  她提了幾壇酒,要了些花生米,坐到了河邊,這是三月了。她離開長安快有一個月了。在這里像個乞丐一樣,睡大街混了個把月,日子過得多愜意。她現在就是害怕,害怕去面對自己的選擇。索性再做一次乞丐,放松一下自己。反正一無所有就是她的特長了。情傷還沒好呢,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去面對洛陽的那群人了。明日,她就要啟程了。今日做最后一次乞丐,喝幾壇好酒,再上路吧。誰知道還能活多久?

  三月的午后,還是有些涼,不過她喝了些酒,竟然有點兒熱。就著花生米,看著這護城河的水流,喝著上好的女兒紅。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以前在戰場上。跟著那些個拼殺的將士們,過得也是這種日子。她習慣了。不知不覺,買了五壇的酒都喝完了。她其實頭已經很暈了,但是意識卻很清醒,那些過往,這個時候特別清醒,她只感覺心好痛。痛得她想流眼淚。這會兒沒人,她索性就讓眼淚流了下來。

  哭了一會兒,她覺得累了,便躺下了,睡會兒覺吧。醒來再出發。可是她睡著睡著,突然覺得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有些費力地睜開了眼睛,天已經黑了。旁邊升起了篝火。自己身上果然壓了一個人。她推了推那人,口齒不清地說道:“你快壓?我窒息了。起來一下。”

  那人果然起來了,看著她:“喝這么多,不怕嗎?”

  白榆腦子有點糊,覺得他好眼熟:“是你啊。不怕,將死之人,有什么可怕的?”

  “你怎么覺得你會死?”

  白榆看著他有點糊涂:“你來干什么?不是該在王府嗎?”

  “嗯,放心不下你,就追了過來。”

  “那你占我便宜干嘛?”

  “你可是我的妻,怎么叫占便宜?”

  實在太困了,閉上了眼睛:“我要睡了。”

  來人正是云夢勛,他已經查到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不知道為何,在白榆離開后,他冷靜了下來。才認真想過,周顏或許真的是意外。而陳子怡不過是她為欣兒做的最后一件事。云夢勛輾轉難眠,找了很久才找到她在這里做乞丐。他已經跟了她幾天了。誰知道這個女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吃了睡睡了吃一點沒反應。好不容易今天把自己打理了一番,結果跑在這里喝醉了。他只好占便宜了。

  也許是因為愧疚,云夢勛給她換了身干凈衣服,摟著她躺在這野外:“這夜空著實不錯啊。”

  白榆早就睡了過去。云夢勛也不說話了,陪她睡下去。第二天很早,白榆醒來,第一時間發現了身邊的云夢勛,以為自己在做夢。

  云夢勛也被她吵醒了:“睡得可好?”

  白榆簡直不能相信:“你昨晚有沒有做什么?”

  云夢勛看著她:“什么都做了啊。”

  白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衣服已經換了,就發飆了:“你怎么回事啊?我們都不是夫妻了,你這樣,我去官府告你非禮。”

  云夢勛搖了搖頭:“第一,昨晚是你同意。第二,我們夫妻關系還沒解除。這個是你應該履行的責任。”

  難以置信:“第一,我同意,是因為我喝多了。第二,我手里有你寫的放妻書,你不可以抵賴。”

  云夢勛從懷里拿出了那份放妻書:“你說的是這個嗎?”

  白榆吃驚,連忙去自己身上摸。

  “別摸了,昨晚我都摸遍了,確認這就是那封放妻書。”

  “你想怎樣,云夢勛。”

  “嘶……”放妻書被云夢勛撕了。白榆瞪大了眼睛:“云夢勛,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說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還是你,你當我誰啊?”

  云夢勛看著她笑了:“我當你是我不離不棄的王妃啊。”

  白榆氣急:“你休想。我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這一次你放我走,我就是要去跟他成親的。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我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了。”

  云夢勛一愣:“心上人?你說的是我那三哥對不對?你真的打算嫁給他?”

  白榆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原本沒打算嫁給他,但是你這么無賴,我很生氣,我這就去找他,答應他的求親。”

  云夢勛氣得不行追了上去。他根本沒有想到,白榆會如此決絕。

  “越兒,你聽我說。過去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釋的,都可以,你不要走啊。”

  白榆果然停了下來,云夢勛慢慢走向了她:“越兒,過去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跟你解釋清楚的,你……”

  他這句話說了一半,白榆就轉身過來了,同時手中的短劍插入了他的腹部,血流如注,但是他堅持說完那句:“不要嫁給別人,我愛你,真的很愛……”

  白榆冷冷地看著他倒下:“云夢勛,你我之間永遠扯不平。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白榆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云夢勛的痛感越來越淡。他反倒覺得解脫了一樣。最后在他腦海里浮現的,還是當年那個15歲不滿的越青。他望著天空,說了最后一句話:“越兒,我去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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