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走過去,牽住她的手:“你留在我身邊,我好好跟你說清楚。”
越青頭一次覺得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可是她終于還是被留在了魔界。日日被那白澤蠱惑,讓她不得清醒。這一留就是一兩年,所謂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云翊在花界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月都不見越青來找自己,便出去尋她,可是人間尋了差不多又是一個多月,卻什么都找不到。小狐貍見他如此悲傷,便發(fā)動了狐貍幫他找。找來找去,三年多了,終于有了消息。
小狐貍跑了回來:“上神,我的一個姐妹,在路過魔界的時候,聽說,聽說魔界在籌備婚禮,聽說那個新娘是魔君。”
云翊終于是坐不住了。紫桓陪他去了魔界,那一天,正好越青要和云浚成親。云翊的手都在顫抖,他等待自己的妻子回來。沒想到她竟然在此處與人成親。而那個人,不過是幻化成了云浚的樣子而已。他知道自己一敗涂地了,哪怕只是個幻像,越青也會輕而易舉地拋棄自己。
心痛無比的他飛身到他們面前,掀開了越青的蓋頭:“青青,我找你這么久,你卻在這里跟別人成親?”
越青看著他:“我,終究放不下他。”
云翊看著那個化成了云浚樣子的人:“他根本不是二弟,不是啊,你醒醒吧。”
紫桓這時也過來了:“天君,這妖能迷惑彼岸花,你小心點。”
云翊亮出了長劍:“我倒要看看。”那是仇恨,是不甘,他的瑯桓劍引了三十三天驚雷,勢要將對方殺死。紫桓只好護住越青,讓云翊對付那妖。白澤豈非等閑之輩:“云翊,你來得正好,青青說她最想殺了你,今日我便幫她實現(xiàn)這個愿望,算作送她的聘禮。”云翊咬牙切齒:“她是我的妻。你休想。”
白澤哈哈一笑:“你的妻?她可是一見到我這張臉就忘了你,又何必呢?不如把她留給我?”云翊滿身殺氣,卻也只是與他平手而已。“云翊,你可知道神動了殺念,神力便會被限制?”云翊看著他:“你到底是誰?”白澤冷酷一笑:“我是誰?我是天地間第一個被你母親囚禁在云海之顛的妖啊,記起來了嗎?小時候,我還見過你蹣跚學步呢。”云翊大驚:“白澤?你怎么會還在?”
“我自然在啊。我在等彼岸花把我?guī)Щ卦坪V嵃 D銋s來破壞我的好事兒。”
云翊退到越青身邊:“紫桓,帶著青青走,我來對付它。”
紫桓看他神色不對:“何方妖物,你如此緊張?”
“紫桓,你聽我的,如果我回不去,你去三十三天,告訴老君,立太子為新君。還有告訴青青,我很愛她,只是緣分盡了。”
紫桓突然有些緊張,越青此時卻是迷迷糊糊的樣子。白澤追了過來:“天君可是交代好了?”
云翊揮劍迎敵,紫桓帶著越青逃離魔界。想來云翊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越青與紫桓離開魔界,越青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她大驚失色地對紫桓說:“白澤,那個白澤他騙了我。”
紫桓也是大驚:“白澤?天君他……”
越青明白了:“紫桓,你去請?zhí)樱烊フ執(zhí)訉⒃岂磶Щ鼐胖靥欤視诐衫г谀Ы纭!?p> 紫桓不容思考,只好去了九重天,請了太子。云舒凰趕到魔界的時候,越青顯然是用盡了力氣,她雙眼通紅,嘴邊血跡斑斑,八角魔鈴震得她雙腳鞋子破裂,傷痕累累。越青借了窮奇的力量,鎮(zhèn)壓了白澤。將他困在了魔界。然而云翊身受重傷,整個人失去了生氣。越青想要去扶著他,但是天界的人,將她拒絕了。太子說:“念你救駕有功,免去你之前的罪過,以后不得見天君,也不得上九重天,好好呆在魔界,看守白澤。”
越青喊了一句:“我與天君,三跪九叩,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你們憑什么不讓我見他。”
云舒凰很是傷感,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父君的確傷得太重。”
越青想要跟過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耗盡力氣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窮奇的力量,飄然倒了下去。
紫桓卻沒有離開,他守著越青,見她不醒來,便求小狐貍:“你可不可以去青丘,我是說,還魂草?”
小狐貍聞此言,后退了好幾步:“花神,還魂草,只對神有用。她,是妖。”
紫桓沒有怪她,只是有些苦澀:“她是花神。一個被蠱惑了的花神。”
小狐貍待了幾日,就跟紫桓說:“上神,我想回去了?”
紫桓問她:“為何?”
小狐貍指了指流朱:“她似乎很不喜歡我?”
紫桓看了一眼流朱:“小狐貍,等青青醒了,你就走可以嗎?我畢竟是個男子。”
小狐貍看著他:“那流朱?”
“流朱不會動你的,她元氣大傷,還需要時日。”
小狐貍這才留下來。
天君回到九重天,阿藍見此情形,心都碎了。將天君安頓好,她就持劍出發(fā)了。太子問她:“去何方?”
“我去討債!”
“白澤已經(jīng)被越青困住了。”
“我就是要去找越青討債。”
“這是為何?”
“從天君跳下誅仙臺起,我就一直在這里等他回來。我知道他愛越青,想與她廝守。我?guī)退迪审w,幫他逃下人間,幫他去追尋他的愛情。只希望他能快樂一些。可是越青怎么對他的?他不僅身體受傷,他的心也受傷了。我不會讓越青好過的,大不了與她同歸于盡。”
太子攔住她:“你傷不了越青。不去照顧好父親。”
阿藍卻不理會他,徑直去了魔界。越青躺了個把月,總算好起來了,但她總是嫣搭搭的樣子,心不在焉,做什么都出神。紫桓見她傷也好了些:“我們?nèi)ト碎g走走吧,散散心可好?”
正要出門,流朱來報“天上來人。”
越青帶著紫桓和小狐貍,走了出去。卻見是阿藍。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天君怎樣?”
阿藍持劍:“休得假惺惺,阿藍今日來殺你。”
越青不以為然:“你想殺我又不只一次,來吧?”
沒想到,小狐貍竟然站出去了:“上神。”
阿藍驚訝:“你是哪來的小狐貍?”
“你叫璃藍,你的畫像掛在禁地。按輩分,我得叫你老祖宗。”
阿藍冷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狐貍。”
“我知道,但你的樣子是她。老祖宗,越青對我有恩,她收留了我。你可不可以下次趁我不在的時候再殺她?”
阿藍竟然下不了手。紫桓也想求情,越青卻淡淡地走到她面前:“阿藍,你照顧好天君。我一定會回去九重天的。這一百年,我絕對不會失約。好嗎?”
阿藍竟然就這樣看著她走了幾步,又沖著小狐貍喊了一句:“小狐貍,還不回青丘,在魔界待久了,你會被蠱惑的。”
小狐貍點頭,卻還是跟著越青走了。三人來到人間。正好趕上宰相千金拋繡球的熱鬧。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個接繡球的人,越青一下子就愣住了:“云翊?”紫桓也驚訝住了,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了:“青青,他不是。他只是個凡人。”
越青更是驚訝了:“不可能,若是凡人,豈不是說明他仙力散盡,需要如此來重新凝聚仙力。”
紫桓想了想:“我這就去打聽一下,你不要著急”可是紫桓去了很久,都不回來。越青耐不住,便也去了。奈何九重天的人就是不讓她進去。她脾氣一來,索性就強攻了。正在動手的時候,紫桓過來了,太子也過來了。越青卻突然昏倒了。等她醒過來,發(fā)現(xiàn)紫桓和太子一臉凝重地看著她。越青第一句話問的卻是:“天君到底怎么了?”
太子沒有回答,紫桓回答了:“天君的十萬年大劫太兇猛,所以讓他下凡歷個劫緩沖一下。倒是你,有沒有不舒服?”
紫桓這話問得越青不明白,“我怎么了?”
太子想了想,“紫桓你先出去。”
越青問:“太子,我怎么了?”
太子見沒人才敢露出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青青,我父親他不在,你就留在天宮,我來保護你可好?”
越青有些迷惑:“我怎么了?”
太子終究是說出來了:“你懷了父君的孩子。”
越青很是驚奇:“天君說要我等等啊,怎么這么快?”
太子也搖頭:“按道理,你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越青不理解:“怎么不可能?我與他是夫妻。”
太子看著她,很是艱難地說道:“你是妖,他是神。妖不可能懷上神的孩子。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
越青也感到不可思議:“不可能?我以為他只是暫時不想要。那現(xiàn)在什么意思?”
太子搖頭:“或許,你們兩個人,有一個人身份變了。”
越青不太明白,接下來,她似乎被困在了九重天。一起床,就會一大堆宮女圍著她,各種吃的喝的伺候著。她想去哪里都行,除了要走出這天君的宮殿。她連紫桓也見不到了,真的十分憋悶,她忍無可忍,出手將宮女們打暈,去了書房見太子。
“青青。”
私底下,云舒凰仍舊改不了對她的稱呼。
“你把我關(guān)起來做什么?”
“青青,我只是不想你出去,怕你受到傷害。”
越青一時怒氣上涌:“你不過是想將我關(guān)起來,不讓我見云翊,等我生下這孩子,你們再對付我而已。我告訴你,云舒凰,你今日不帶我去見云翊,我是不會生下這個孩子的。”
云舒凰看著她,不知該說什么好,只是忍氣吞聲:“青青,先不要鬧了好不好?”
越青不理他:“我沒有鬧,我要見云翊,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是他的妻。”
云舒凰想要攔住她,卻沒想到她的身體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將他一下彈開,誰也不能靠近她。云舒凰只好跟在她身后去了三十三天。老君看到她才明白,長嘆了一口氣:“終究是逃不過彼岸花的劫啊。”
云舒凰問他:“為什么越青的靈力會如此強大?又為什么她可以懷上我父君的孩子?”
老君看她坐在云翊的身旁,喊了一聲法號,才幽幽說道:“彼岸花身上有一半的靈氣是天君的。不然天君不會被白澤一縷魂靈傷成這樣。”
越青大驚,她起身抓著老君問:“怎么可能?我身體里不可能有他的靈力。”
老君搖頭:“彼岸花,你在鎖妖塔吞噬了窮奇,除了天君,太子也是知道的。但是以你的重生時間來看,你根本沒有辦法控制體內(nèi)窮奇的力量,為了不讓你顯露妖性,天君執(zhí)著與你做夫妻,只不過是因為這樣更能毫無察覺地將他的靈力輸給你,壓制你的魔性而已。如今,天君去了凡間歷劫回聚靈力,請你耐心等他回來,不要再走出荷花池了。”
越青搖頭:“我不回荷花池,我在這里等他。”
老君看著她:“沒有天君的琴聲,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難以入睡?只有荷花池的清氣,能暫時幫你壓制。你且為了天君的一番苦心,耐心等待,生下這個孩子再做打算吧。”
越青心有郁結(jié),昏了過去。待她醒來,個中滋味只有自己明白,她呆呆坐在窗前,想著這些年云翊對自己的好。或許她真的太過殘忍,竟然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不僅是他,還有那些對自己好的人,她似乎都沒放在心上。一心一意地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姐姐。”
她很久沒聽到紫鳶的聲音了。
“姐姐,我聽說你回來了,可是太子一直不讓我見你,昨晚才主動說要我來看看你。”
越青勉強一笑:“我很好。”
“姐姐,你覺得悶的話,我每天來陪你。”
越青看著她,突然出神了,良久被紫鳶喚了回來:“姐姐想什么呢?”
“紫鳶,我想見紫桓,你跟太子說要一下。上次他走后都快一個月了。”
紫鳶點頭。
太子晚上過來看她了:“青青,你好些嗎?”
越青點頭。
“紫鳶說,你想見紫桓。”
越青點頭:“我想去月亮山。我想回花界。”
太子有些為難:“青青,紫桓可以來九重天。但是你不能去花界。”
越青終究是沒有跟他爭辯。隔天,紫桓上來了。
“花神。”
紫桓一向稱她為花神的。越青看著他,良久才問:“紫桓,你還愿意要我做你的花后嗎?”
紫桓看著她,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是他太明白越青的心思了:“你想讓我?guī)汶x開對嗎?”
“你不想嗎?”
紫桓苦笑:“你不能離開。你有了身孕,等孩子出生再說吧。”
越青有些慍怒,甩了手中的杯子:“你下次把小狐貍帶過來,讓她陪著我。”
紫桓只好退下。他也想把越青帶走,這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能接受,但是他知道越青心里沒有自己,她不會跟自己永生永世。他更知道自己隨時都會消失在這三界。紫桓回去之前特地去找了老君。老君見到他還是很高興:“你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說明彼岸花的善念還沒消失。”
紫桓問:“是不是我消失了,就什么都不會留下?連她頭腦里的記憶都不會有。”
老君有些惻隱:“孩子,只要彼岸花一日不墮魔道,你就不會消失。我們一起努力吧。”
紫桓有些無奈:“可是她想讓我?guī)x開九重天。不過我知道她一天不能控制自己就不能離開荷花池,我沒有答應(yīng)她。”
老君點頭:“好孩子,你做得很好。彼岸花何時才能回到佛前,就看她能不能扛過云翊的這一劫。”
紫桓有些難過:“我只想守著她,直到身歸混沌。”
老君搖搖頭:“誰又是誰的劫啊。難說難說難說。”
可是那小狐貍,紫桓好找一頓,最后才找到她。卻發(fā)現(xiàn)那個只小狐貍,不是個普通小狐貍。她渾身雪白,九尾白狐。她竟是青丘女帝,蕓思。
紫桓看著她:“你怎么?”
小狐貍看著他:“你還想抓我?”
紫桓搖頭:“青青說她想要你陪她。”
小狐貍問道:“她現(xiàn)在九重天,我上去干嘛?”
紫桓有些懇求:“青青她一個人很孤獨,你就幫個忙吧。”
小狐貍癟嘴:“算起來,她是天后,我不敢像以前那樣親近了。”
“她還是她,你可憐一下她行嗎?”
小狐貍想了想:“那好吧。”
太子帶著小狐貍?cè)ヒ娫角嗟臅r候,越青正呆呆地望著荷花池。
“仙子。”
越青回頭看著她:“小狐貍。”
“仙子,紫桓說你想讓我來陪你。”
越青點頭:“青丘可都交代好了?”
小狐貍有些驚訝:“你知道我是誰?”
越青笑了笑:“我可是這三界第一個妖,豈會不識得你這青丘女帝。”
小狐貍有些擔憂,“那你還看出什么了?”
越青不說這個了:“小狐貍,你給我做些好吃的吧。我想念你做的菜了。”
小狐貍點頭就進了廚房。太子才問:“你為何選她?”
越青看著太子,突然間有些悲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不想云翊那么寂寞。我也不想你那么寂寞。云家的男人們不該如此悲傷。”
太子有些擔憂:“你該不會?”
越青搖頭:“我怎么會?我自然是會努力生下這個孩子的。”
小狐貍照顧得還是很周到。雖然她是青丘女帝,但是越青給了她一個承諾:“你留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天君那一關(guān),你有能耐,我也不會阻止。”
小狐貍的心思一下子被越青看穿還有點不好意思:“天君對你一心一意,我連個話都插不上。”
越青笑她:“青丘狐族可是最擅長情愛糾葛了,你還沒學到一星半點。豈不是埋沒了青丘?”
“仙子,你可別這樣說。我爺爺可不高興人家這么看待我們狐族了。”
越青點頭:“我可是夸你們。要是我能有你們這樣的能耐,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糾纏于此。”
小狐貍除了伺候越青起居飲食,偶爾也會問一些法術(shù)問題,越青都只會搖頭:“法術(shù),我是一點也不會。不過在這九重天,你可以問太子,他比較精通。”
小狐貍搖頭:“太子太嚴肅了,我不敢去。”
越青只好放棄:“那就沒辦法了,你就自己悟吧。反正我的道行是整個九重天最淺的。”
小狐貍的廚藝是真不錯,也就是這唯一件能讓越青感到滿意的事情了。這個孩子是神的孩子,所以他孕育得特別久。越青都快待不住了。小狐貍隔幾天就會給她去青丘找些果子來,讓她穩(wěn)定一下情緒。太子也是隔幾天就來陪她聊聊天。紫鳶更是經(jīng)常送些衣服過來。仿佛一切都在控制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是,神也控制不了每一件事情的,何況她還是妖。隨著她肚子不斷長大,她的靈力逐漸減弱。
這一天,越青去看了云翊回來的路上跟小狐貍聊天。
“仙子,老祖宗看你的眼神好可怕?”
越青似笑非笑:“可怕嗎?我一點都不怕她。”
“為什么,她說了要殺你。”
“她不會。”
“你如何肯定?”
越青停在月桂樹下舒了一口氣,她肚子大了,有些累:“她愛天君。天君癡迷于我。她殺了我,斷了天君的念頭,也就失去了天君。你明白?”
小狐貍立刻明白:“愛屋及烏,不對,她是為了天君才這般大度。”
越青點頭。
小狐貍又問:“你說天君怎么這么多年都不愛她?”
越青微笑:“天時地利人和。愛情一樣需要。”
“越青,你對天君的感情如何?”
越青不回答了。越青這神仙,跟人間那些道士差不多,看面相還是可以的,小狐貍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越青卻早就清楚了她的來路。
想來是東海太子成親的時候吧。越青依稀記得,那個女子怯生生地去跟天君見禮。那灼熱的眼神,云翊都不敢多看。所以,在人間遇到她的時候,云翊才那么驚訝。倒是沒做什么壞事,只是對天君多了點關(guān)心而已。她總是比阿藍大度些,沒想著殺死越青。大抵也是驕傲吧,青丘一直以來就不怎么看得上與龍族聯(lián)姻。奈何,那個女兒不愛英雄?云翊那身姿又是誰能抵抗的?小狐貍更多的是想堂堂正正地打敗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