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糟心徒弟
連著消滅三碗肉粥后,程然讓緗葉將小案搬來,提筆寫了一封絕交信,交給緗葉讓她連著那件染血的外衣一并交給程瑞。
自己則半靠在榻上吃著司景淵的葡萄,翻看著緗葉給她找的話本子,等司景淵回來,看他能不能幫自己完成系統派發的任務,畢竟電擊是真的很酸爽。
正看到精彩部分時,司景淵回來了。
“可算是醒了。”司景淵剛從皇帝帷帳出來,就聽侍從稟報說景和殿下已經醒來,急的一路小跑回來的。
“你剛從父皇那里回來?”他就坐在塌邊,身上沾染的龍涎香味傳到她的鼻尖。“不是說秋獵期間朝政暫緩嗎?”程然將書擱在一邊,用手支著頭,懶洋洋的看著他。
“有個緊急的案子,陛下責令嚴查。”司景淵看著程然懶洋洋的樣子,心底一片柔軟,強忍著伸手揉她頭頂的沖動,將手伸向小幾上一盤葡萄。
“什么案子?說來聽聽?”程然正正身子,好奇的看著他,心想會不會和隱藏任務有關。
司景淵停住了正在剝葡萄的手,神色頓了頓看向程然,“案子倒是不難查,但是情節惡劣。你確定要聽嗎?”
“說來聽聽。”現代社會千奇百怪的瓜程然吃了不少,被司景淵這么一說,她就更好奇了。
他煩躁的長嘆一口氣,將那顆剝了一半的葡萄丟在一邊,一邊用絲帕將手上的汁液擦去,一邊開口道:“朝中一直嚴禁官員狎妓賭博。對于男女官員納妾更是嚴格規范。”
話說至此,小廝進來奉茶,司景淵端起茶盞淺酌一口,程然猜想估計是有高官參與狎妓被揭發了,而且還在京城里鬧得沸沸揚揚,引起民怨了。司景淵放下茶盞繼續道:“于是這幫畜生便在府中圈養孌童以供取樂!更有下級官員在所轄區域招買幼子幼女培養,用于賄賂上級!”
饒是程然在看過的許多電視劇里都有過官員腐敗的情節,可當這些事件真正發生在身邊的時候,一股惡寒從背后蔓延。
“現在太學府和京畿府加上大理寺等署衙門口聚集了大批以各地學子為首的民眾。他們舉著血書長跪不起,高聲大喊‘天道何在’。”想起這些司景淵的頭就疼起來,如今皇帝震怒,連同此案有牽扯的官員無論大小全都由刑部收押。“陛下命你我協同刑部侍郎謝追、大理寺少卿張慶聯合處理此案。要求五日內平息民怨。”
“怎么還有我?”程然聽到‘你我’兩個字的時候小小震驚一下。“我可是一直沒在朝中掛職的閑散人員啊,是你內推我了嗎?”
“是陛下的意思。”
“哈?”聽聞是皇帝的意思,程然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老……不是……父皇的意思?”
“此次牽扯宗親頗多,只有你在朝中與六部官員不相熟,且皇后母族自你外祖辭官后便一心研學求道不再入仕。”司景淵再次端起茶盞,看了一眼程然,勾唇一笑挑眉繼續道。“而我全家死絕了,更無所顧忌,所以身為三不沾的我們倆,是最佳主案人選。”
“我對查案不在行。”程然不愛喝茶,只送了粒他剝好的葡萄入口。“你這葡萄倒是挺甜。”
“等會我讓人往你那送些去。”司景淵看著她溫柔一笑放下茶盞,小廝上前往杯子里添了些茶水,他這才發現奉茶小廝還在帳中,便對小廝揮揮手,示意不用他繼續伺候。
小廝抱著托盤躬身一拜,低頭彎腰退出帷帳。
“他是個啞巴。”看著程然疑惑的神清,司景淵解釋起來。“王府從奴市采買的,后來發現茶藝竟不錯,便做了奉茶使。”
“那他之前應該不是普通老百姓吧。”程然更疑惑了。“畢竟普通人家的茶藝可伺候不了你這貴人的嘴。”
“我也派人查過,原籍是平陽省昌河府的富戶公子,后由當地知州舉薦入伍。”司景淵想了想,喝口茶繼續補充。“后來當地知州被查出嚴重收受賄賂,連同他家也罰沒家產,當時在軍中任職的他也一并革職除籍為奴,被買回來時發現舌頭沒了。”
“唉,命運還挺坎坷的哈。”程然訕笑幾聲,咳嗽幾下,將話題移回案子上。“那我們什么時候回京。”
“用了午膳便回去,等會我送你回你的營地。”
“這么急啊?”程然還想等程瑞給她反饋呢,看來是等不到了。
“怎么?你還想去給你的好哥哥道個別?”司景淵皺眉將茶盞重重擱在茶幾上。“人家現在正巴結未來妻主呢,哪還有空關心你這便宜妹妹。傻孩子,別做夢啦。”
哦豁,杜賓生氣了。
“團團~小團團~”程然憋著笑,往塌邊挪挪,討好似的伸出手指勾住對方衣袖撒起嬌來。“好團團~別吃醋啦。”
“本王才沒有生氣。”司景淵將身子一偏將背對著程然,卻任由她勾著自己的袖子晃。“還有,不許喊本王的乳名。你這個不尊師重道的混蛋徒弟!”
“好師傅~我錯了嘛,別和混蛋徒弟生氣了,好不好。”程然見他被自己氣紅的脖頸,更忍不住逗弄他的心思,于是色壯慫人膽,她直接整個人趴在司景淵背上。
她直接將頭擱在司景淵頸窩處,雙手順勢搭在他肩上。她披散的頭發從他肩頭滑落,垂在司景淵胸前,發尾剛好落在他手上,引起一陣他掌心一陣酥麻。偏偏這小混蛋還一個勁往他耳邊湊,帶著少女獨有的芬芳充斥著他的鼻尖,溫熱的氣息灑在他的耳畔,引起一些奇怪的反應,偏偏她身上的傷讓他顧忌,否則早就將她甩出去。
“你……你下來。”司景淵想伸手把后背上的程·狗皮膏藥·然給撕下來,又怕拉扯到她肩膀上的傷口,于是只能語言威脅她,讓她自覺一點。“我不生氣了,你快下來。”
“真不生氣啦?”勾住司景淵肩膀的手稍微使勁,程然的臉湊得更近,似乎是想要看清司景淵的臉色。
“對對對,我不生氣了,你快躺好。”司景淵拿她沒辦法,干脆閉上眼扭過頭不看她。
肩膀忽然一輕,他感覺背上的暖意都被程然一起帶走了。扭頭一看,混蛋徒弟已經乖乖的躺在塌上剝葡萄吃了,看著程然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他突然很想把那盤葡萄搶走怎回事。
還是算了,一串葡萄而已,沒必要,搶走了倒顯得他小家子氣。
司景淵氣鼓鼓起身坐在書案前,心想還是不繼續坐在榻邊了,免得混蛋徒弟再爬到身上來作威作福。
“師父,案子現在有什么眉目了嗎?”
“現在謝追和張慶正在刑部監牢審問涉案人員,預計明天下午就能拿到初步口供。”司景淵坐在書案前磨墨,準備寫一道奏章申請將此案主理權交給程然,皇帝要歷練程然,他總不好搶徒弟風頭不是。
“明天你帶人去事發的地方查一查,也就是去留守指揮同知衛姚知的私宅。”司景淵停筆,等待字干了再收好奏章,再讓是侍從交給皇帝。
“我已經遞了奏章將主理權交給你了,若是有需要可調用我麾下的錦衣衛。”司景淵說完起身走向弓架下的柜子里拿出一塊銀質鑲嵌墨玉的令牌拋給程然。“好好收著,別弄丟了。”
“能號令錦衣衛的令牌徒兒肯定貼身收好。”程然感受著令牌扎實的重量和精湛的雕工。
“你腦子是不是摔壞了?錦衣衛不是只認令牌的傻子。”看著徒弟傻乎乎的樣子,司景淵第一次對自己的眼光產生懷疑。“是讓你給那些不長眼的人看的。”
“嘿嘿,知道啦。”得了好東西程然也不在乎司景淵這個偽高冷Bking罵她,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嘛。
此時此刻程瑞的陰暗數據值蹭蹭蹭上漲中……

社恐小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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