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洛舟昨晚住的附近酒店，這屋子說是大半年沒住過人了，即使谷南升遠程操控開啟空氣凈化小半天，可屋內所有的器具都得重啟。

　　依照翻譯部的時間起床，退房，晨跑回到小區，并沒有上樓，而是在小區周圍查看生活配套設施。

　　依照習慣，買了一根油條，兩個包子，邊走邊吃。抵達小區門口，家政公司的那位保潔人員打來電話，他就等候在門口處。

　　一起進入，上樓，洛舟去了衛生間，和谷南升發了信息，順帶看一下那兩家超市的所有商品。

　　看完，那位家政把客廳打理完畢，洛舟就盤腿坐在沙發上，繼續查看。

　　家政換水時候瞄了一眼，提醒一句，“買個零食、速食品，最近的那家也行，還有蛋也不錯，15還是16塊來著，30個。但要買蔬菜和肉類，要么去菜場，不過你這個年齡，應該也不咋去，但我還是覺得石山路，郡書那個商場負一層的肉新鮮，菜別買嗷，比我還焉巴。”

　　洛舟聽著話，起身過去，靠著衛生間門框。

　　家政見著他過來，就繼續說道。“菜場和最近的那家很近，買個牛羊肉，或是那些個特殊部位，像什么羊蝎子，牛仔排之類的，可以，但其他的，還是別看了。”想了會兒。“那里還有個柜臺放臨期酸奶，本來就五六天的時間，等到了第三天，打折出售，我家小孩動不動就去買。”

　　講了很多，邊講邊做事，倒也不耽誤工作進度，這也是源于洛舟要求的嚴格。

　　一小時左右，家政清理結束。沒讓她弄床上用品，尤其是宣嫆的。驗收一遍，確認合格，給家政付了錢，洗烘結束，所有的棉花、絨制品東西都晾曬一遍，安置妥當。

　　恰好這時，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宣嫆也不知道怎么發現他的位置，徑直走過去。

　　“你倆來的還真及時，鋪完了，來了。”枕頭還沒收，枕套倒是清理完了，她的四件套先洗的，再是他的。

　　谷南升沒進屋，坐在沙發上，控制了智能家具。

　　“要改名嗎？”

　　洛舟出門，知道他是在問自己，搖頭回應，“換了還得記，麻不麻煩。”

　　“不是，那么多代碼都記得住，一個名字記不住？”谷南升繼續操作，沒動名字。

　　“代碼有書記錄，名字可沒有，除非你拿張紙寫下，然后貼在客廳。”

　　洗衣間，洗衣機結束音響起，洛舟拿出，給自己的也鋪好，等到晚飯前拿回枕頭。

　　洛舟要點外賣，付錢前一步。傅迪來了，拿了梅·果子的食物，剛好夠。宣嫆就只給一份壽司，還有一碗食材熟的，又額外加了調味的味增湯。

　　“你倒是來得及時。”洛舟按了鎖屏，拆了包裝，飯挺多，配菜也夠。

　　兩人吃飽了，她還是那樣，被湯給灌得撐了。

　　“休息會兒，一點半，去超市買點日用品，后邊回來，都住這，吃的少買點，待會兒過期了。”谷南升提醒，傅迪送完飯就走了。

　　宣嫆和洛舟姿勢很像，他是沒了職業束縛，隨著她，懶了許多。她則是純懶。

　　谷南升給他倆拍了照，發群里，配文“閨蜜日常癱吧vlog”。

　　普薩點評，也就是王臧：“把洛舟拉起來，換我坐那個位置。”

　　威力巨大~~這是涂威：“附議。”隨后一段語音。“我坐中間。”

　　谷南升則是回復，“左手給她遞奶茶，右手資料。”

　　涂威好奇，“我哪來的資料？”

　　谷南升，“‘宣嫆語言大全’1.2.3冊，全套。”

　　羽毛，齊林恒提醒，“洛舟創作，我修改。”

　　應雷則是提醒一句，“涂威，你那個事結束了？”

　　涂威沒有回答，顯然是被嚇退了。

　　到時間了，谷南升斷了無線，起身時提醒，“買東西去了。”

　　車位就在電梯門前，洛舟坐在副駕駛，宣嫆在后排。

　　“之前那個位置，得加錢吧？”

　　谷南升等到了地面，駛出小區，導航前往。“誰知道他。”

　　宣嫆趴在倆座位中間，“誰的房子？”

　　“哦。”洛舟這才想起沒告訴她。“大傻子的，作為賠罪禮。”

　　谷南升隨后又提醒一句，“記在你名下，等有空了一起去一趟。”

　　“又來？”宣嫆震驚。

　　洛舟倒是笑了下，“還有會嫌這玩意太多的。”

　　“那要不給你？”宣嫆看他。

　　洛舟抬手，“這都是你的嫁妝，我可不敢要。”

　　谷南升笑了下，“好像……你也是。”

　　“嗯。”洛舟點頭。“翻譯部不都是她的娘家人。”

　　…4…

　　谷南升咳嗽兩聲，“得，我后邊沒人了。”

　　“老大爺呢？”

　　“你說我爺啊？”谷南升按了轉向燈，綠燈跳起，掉頭。“他早就不搭理我了。”

　　兩人同時疑惑。

　　“因為你還沒成為他的孫媳婦，所以不要我了。”谷南升嘆了口氣。“你說，是不是我后邊沒人了。”他看洛舟。

　　洛舟認同的點頭。

　　到了地方，零食買了不少，洛舟陪著她，谷南升自己一輛推車，買她所需的所有物品，至于洛舟的，照著翻譯部的標準拿就行。

　　最后給他發了照片，“拿了這些，其他的你也用不慣。”

　　洛舟看到，挺無語的，“那咋的，我就不配用好的唄。”

　　“哥們，翻譯部用的東西挺貴，就那塊肥皂，普通的五六塊三個，咱拿的這個，十塊一個。”又看了一眼另一樣東西的價格。“還有咱的拉力繩，普通的80，這個四百多。”

　　洛舟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購物車的數，“好嘛，你那兩三樣，趕上我們這全車了。”

　　回到了屋子，把東西放入合適的地方，午餐已經被準備了一些食材。當然，是剛從超市買的那些。

　　“晚飯誰做？”洛舟翻找著菜譜。

　　宣嫆沒反應，肯定不是她做。谷南升看向他，隨后又提醒一句，“你要不愿意，那我也可以現在定個位置。”

　　“得了，誰不知道你倆的心思。”起身去廚房。“別進來啊，我先開個鍋。”

　　“開鍋為什么不讓進？”

　　“怕你饞。”谷南升想了下開鍋的食材。“豬油滑一圈，然后炒青菜。”

　　宣嫆點頭，“確實不適合進入。”

　　開鍋開完，谷南升早回公司了，洛舟見著屋內又只剩他倆，“去菜場？”

　　宣嫆看了一眼時間，“3點，也差不多了。”

　　出門，倒沒有開車，導航前往，路不遠。買了菜蛋魚肉……也就大概三天的量。

　　回了家，時間差不多，照著中午找到的菜譜制作。

　　電飯鍋響鈴，谷南升進門。

　　洛舟看了一眼，又是一句，“咋滴，我陪玩，陪練，現在還得當你倆保姆唄。”

　　谷南升換了鞋，徑直進屋，反鎖房門。洛舟對此沒太大反應，回到灶臺前，繼續。

　　吃過晚飯，照常外出消食。

　　谷南升在回去的路上回了公司，兩人回到房間，洛舟進了她的房間，和對方，也就是看護這套房屋的人招呼一下。

　　對方也是用相同的方式給予回應，洛舟用粗記號筆寫下內容，給他們展示，是詢問性別，對方不解，但還是回答，女性。

　　洛舟沒問題了，出門。

　　見著他從自己房間出來，宣嫆下意識問了句，“你……”

　　“對面全女性，太陽大的話只能拉紗簾，不能拉厚的那個。”轉身進了自己房間，也洗漱。

　　宣嫆應了一聲。關上房門，站在整面落地窗前，叉著腰，找尋著那一戶。五分鐘站立，站累了，坐在床上，繼續看著。

　　對方見她這樣堅持，晃了晃窗簾。哪知道她壓根就沒學過這些，還是不停掃視。

　　隔壁的洛舟洗著澡。浴室和墻較近，他的房間結構是下墻，上窗，窗戶又是平開，完全敞開的那種。

　　此時他正對著窗外，也差不多和那戶屬于面對面的關系。

　　見著那邊動了兩下窗簾，知道是在給宣嫆打招呼。他也沒搭理，擠了洗發水，認真洗頭，是被她強壓著看了洗頭正確步驟視頻，這次有了洗發水，倒是可以認真洗洗了。

　　出門，去了她之前的衛生間，客廳里看了一眼表。

　　“我滴媽，十分鐘了。”

　　隨即，就是她的鵝叫笑聲……

　　洛舟呆了一會兒，進入洗手間，吹發。洗發水不便宜，頭發就得好好處理，也就是這個，吹頭！

　　第二天早上，洛舟下樓晨跑，買了這兩天的早餐，還有蔬菜。進屋，她剛好打著哈欠從屋里轉進入到衛生間，洛舟把東西放到廚房，聲音洪亮，提醒她。

　　“下午兩點，去一個地方，可以化妝，也可以不化，沒有硬性要求。”

　　宣嫆正在刷牙，對他的話沒有回答。可以化妝，怕不是……洗面奶清洗鼻子還有下巴的閉口，補水，鎖水……

　　還真就化了個妝，不過只有一半，眼睛那部分畫好了，鼻子以下空著。

　　吃了早飯，配著冰美式。洛舟從她那里倒了一些嘗嘗味，輕酌一口，就皺眉吐舌，喝了水，壓了下去。

　　豎了個大拇指，“神奇。”

　　“嗯~”宣嫆點點頭。

　　只喝了一點，就來了任務，讓她去清理一下，進了他的房間，處理原稿。弄到一半，洛舟送來一杯像是飲品的東西，她也沒問是什么，喝了大半。

　　…5…

　　東西倒是完成的不錯，就是機器不知道該怎么回收了。

　　“這個好像要炸了。”

　　洛舟恰好在客廳，聽了她的話進屋看了看，見著只剩下底部的飲品，還有她滿臉呆萌的狀態。

　　“你喝了？”

　　宣嫆抬頭看他。

　　洛舟嘆了口氣，“行吧，提前準備也不是不行。”

　　幫她把機器拿開，把她人扶到沙發上，隨后調整機器模式，“開始吧，‘原始森林內部環境……’”

　　敲擊到一小部分，忽然有人敲門，洛舟碰了碰她。宣嫆想了會兒，反應過來，高喊一聲，“誰啊？”

　　“您好，我們是輝田街道的官方，這邊有一份獎賞送上門。”

　　洛舟光腳，看著監控，官方制服，還有他們自覺拿起的證件。

　　洛舟對她點點頭，走到廚房里，利用拐角，產生視覺盲區。

　　宣嫆在他手勢示意后才開門。那兩位適時遞上證明身份的，還有上邊傳遞下來的證明書，最后再是那一塊小的類似牌匾一樣的東西。

　　“您好，這是您的……”看著她的神情，還有臉上的緋紅，皺了皺眉。“喝酒了？”

　　“我干啥了？”宣嫆靠在門上，盯著那人手里的牌子。等他詢問許久后，才反應過來回答。“就一小杯……”

　　那人在她面前晃了晃牌子，“這是獎賞，不是犯錯了。”

　　“嗯……”宣嫆反應了一會兒，向后轉，腳步踉蹌一下。

　　離她最近的那位伸手扶了下，她站穩后隨即放開。站在原地，等候她這個主人的下一步動作和指令。

　　通過上邊發來的信息，還有翻譯部莫則南的提醒，知道這位的職位，是比自己所在單位的所長位置要高。

　　身處那個單位，護衛隊個個和她無級別之分的接觸。如果不是手里的東西太過貴重，意義重大，他們可能真的會照著莫則南的話，換了日常休閑服再來找她。

　　說是什么會有應激反應。

　　當然，這是在翻譯部就出現過的，也是一樣的讓她迷糊狀態下執行這種任務，帶她去食堂途中，見著涂威穿著官方衣服過來，就站在原地不動了。等視線里沒了這一道身影，才回過神來。

　　后邊詢問，是對這個職業的敬重，還有對帽子上那個標志的敬重，是學校里的教育和習慣。

　　“那個是什么？”醉酒迷糊，忘了洛舟是在隱藏自身。徑直走到他側前方，站定，還是站不穩，洛舟把她扶住，就這樣暴露了。

　　洛舟嘆了口氣，只得出來。把她扶到沙發上，提醒她。“之前在帝一大，讓你瞎編的那個經濟體。”

　　“哦。”宣嫆先是坐，覺得不舒服，又躺下了。

　　洛舟把設備放在屋內，關了房門。示意他們先進來，隨后拿出證件給他們示意一下。

　　“瞎編的？”拿著小牌匾那位下意識詢問，不過聲音剛落下，就知道自己犯錯了。

　　洛舟點頭回應，“我們那里唯一一個能做這事的，他們發過來的東西都是亂七八糟的，我們回擊自然也要那樣。”

　　兩人都是震驚和忍俊不禁，“因為喝醉的胡言亂語？”

　　洛舟也不避諱，點頭回應，“就她一人，喝醉了迷糊，啥都念叨。其他人，基本是清醒的意識，身體不受控制而已。”

　　兩人點頭。洛舟給她塞了一個抱枕，她面朝沙發靠背，側躺著。

　　交接儀式弄完，等人離開，洛舟給莫則南打了電話。

　　“東西送到了？”這個也不用避諱誰，而且他還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開著免提。

　　“還得送過去，你讓他們拿來干嘛？”洛舟把手機揣兜里，把她抱到自己房間，自己坐在門那邊的地上，隨便按幾下鍵盤。把那些單獨出來的字母去掉，其余的照自己的想法，添加修改。

　　“你不放那邊？”莫則南也是在弄電腦

　　“放這邊，待會兒別被她塞哪都不知道了。”自己的腦細胞快折磨完了，跟莫則南提醒一句。“行了，有空了聊，現在要她寫東西了。”

　　掛斷電話，起身，拍了拍她。

　　“別睡了，華橋南邊的建筑模塊。”

　　洛舟給了開頭，宣嫆開口就是文章，手機放在她面前，讓軟件自行對她的話轉文字記錄。最后稍加修改，在里邊添加這次“甕中捉鱉”的時間、地點……

　　躺在他床上，溫度適意，懷里還有一個軟乎乎的抱枕，宣嫆睡得不深，聽著他敲擊設備鍵盤的聲音，哼哼唧唧的。

　　“好了，別睡了，待會兒吃午飯，然后去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地方。”

　　…6…

　　宣嫆拱了拱身子，是回答也是抗議。

　　“抗議無效，知道你一直都醒著。”

　　資料發回，合上設備，藏了起來，敞開著房門，去了廚房，隨便做了兩道。

　　“別睡了，起來吃飯！”

　　宣嫆掙扎著醒，走到餐廳，吃了一小點。起身去到衛生間，冷水洗臉，再出來，認真吃飯，直到吃飽。

　　洛舟收拾殘局，“怎么樣，現在能出門了吧？”

　　宣嫆進了自己房間，換了衣服。

　　“不化下邊的妝？”見她出了房間就要去換鞋，提醒一句。

　　宣嫆想了下，好像確實有這一回事。

　　再回衛生間，看了一眼，補妝完全，最后抹上與唇色相近，但又很顯氣色的唇泥，頭發被他隨意扎起，帶著日常的慵懶，不亂。

　　一個“藍朋友”的站點，距離正門還差一個車身的地方停下。門口那位值守的走來，車牌表明是翻譯部的，駕駛位的很眼熟，但一時忘了是誰。

　　“您好。”走到駕駛位門前，行了禮數，看了幾秒，認出了。“你倆又來了。”

　　洛舟笑了下，“誰叫翻譯部都沒有呢。”

　　指揮讓他把車停在里邊的停車場，住宿還是原來的房間。屋內所有陳設都沒動過一點，就是床只剩下兩個架子。

　　開窗通風，再打掃一番，這里的人員送來了新的被褥。

　　“這兩套是備用的，我們這里的規定，不管是藏起來的，還是一次使用過的，都得定期定時晾曬，這兩個是前兩天同一批次晾曬的，可以嗎？”

　　洛舟接過自己的，她的就由這里的人員幫忙放在床架上。

　　“沒事，我們那邊也一樣。”洛舟解了被褥的束縛，往床頭一推，蓬松度不太夠，接過這里的人員遞上來的拍子，拍打技法來了一套。

　　“這就好了？！”宣嫆也沒弄過這些，自然就很驚訝。

　　“我們那樓道的墻上有標注，沒關注吧？”洛舟回答。

　　宣嫆點點頭，“只看了你們那些衣服的照片。”

　　被褥放下，東西他們會使，送被褥的人員就離開了。

　　宣嫆照著他的動作，打開褥子，洛舟轉身，同樣的技法，拍好了她的。

　　被子又拿出去晾曬，只是初秋的薄被子，洛舟也就沒幫她，繞了樓房到后邊的晾曬場，掛上去就得他來，畢竟她那身高，就算是丟，也弄不上去。枕頭就直接放在車頂上。

　　去到器材室，原先的，她使用過的那些，本就是女款備用，也沒有解開，團在一起，收在對應的小柜子，某一格里。下邊的保護墊沒有備用一說，洛舟摸了摸厚度，隨便拿了個合適的。

　　小東西給她，墊子和固定器自己拿著，隨便找了個樓，只要不打擾這里的人員正常作息就行。

　　爬到樓頂，固定器連接繩索，垂落側邊墻體，洛舟邊下滑，邊在墻體上安放踩點，最后落到地面上。

　　“這是什么訓練方式？”是某位肩章和她級別相差不大的領導，在辦公室工作結束，出來散散步，就見著他懸掛在墻上，給墻體粘了這些。

　　“半道止步。”洛舟回答，指了指上邊，正趴在屋頂處，全身防護穿戴整齊的她。“這孩子只會飛下來，半道要做點什么就不行了，翻譯部就讓我給她學一下這個。”

　　領導點點頭，“那注意安全。”

　　洛舟點頭，目送那位離開。

　　走出墊子，手套外再纏繞一圈，一手拽緊繩子，一手示意她。等她手勢展示，洛舟回應一下，拉緊繩子，迎接她的下降。

　　先適應一下這棟樓，再從懸梯回去。洛舟和她相差三四步，抵達樓頂，率先下去，一步一停，給她教學如何止步。

　　宣嫆自己嘗試一下，洛舟還是一樣，先落地，抓緊繩子。兩人沒有招呼，洛舟放她自由學習，背對著地面，一步一步下來，只采集了三四個，手的動作錯誤，鞋尖還貼著墻，飛速下落。

　　“誒！”宣嫆小聲驚呼，把回來的他們給嚇了一跳。

　　幾人有下意識上前救人的動作，被領隊的攔住，“下邊有保護的，你們過去讓人怎么處理。”見著一人沒攔住，高聲叫回。“回來，拐子！”

　　屠麻拐站住，回了一聲“到”。

　　副領隊走上前攬肩帶回，“來了個異性，瞧把你給激動的。”

　　在那樓下，洛舟也關注到了他們，沒搭理，將飛速下降的她給懸停在半空中。等她自行處理好，手勢示意一下，再松了力道，“慢點啊。”

　　又拿了兩三個，又滑落了，洛舟沒再處理，任由她摔落在墊子上。

　　…7…

　　“鞋子不對，鞋底打滑，需要換我的鞋子。”洛舟走到墊子上，蹲在她側邊，和她一起，說了一遍。

　　宣嫆對他眨巴幾下雙眼。洛舟笑了下，伸手把她扶起，“每次都這樣，我們那個隊伍，都了解了。”

　　“嘖！”宣嫆噘嘴無奈，但又無法反駁，回想自己的那些話，好像確實是怨天怨地的。

　　“還有一半，待會兒就拔那一半。”洛舟拍了拍她的頭頂，示意她。

　　宣嫆應了一聲，繼續練……

　　晚餐在外邊隨便找了個最近的店吃，完事再回。練到八點左右，回去了。

　　連續三天的練習，熟練掌握在光滑的墻壁上拾取東西，或是吸盤，或是分布散亂的，大小形狀不一的事物。

　　洛舟在起床時接收到翻譯部傳來的消息，翻譯賽的時間提前了，不過還好，是明天。

　　等她洗漱，吃早飯的時候，洛舟才說的，也是只有這時候的她，算是比較清醒的。“吃過午飯，回帝一大，翻譯提前了。”

　　宣嫆點頭，“晚上？”

　　“明天，具體時間沒講。”洛舟把信息給她看。

　　“那冰箱里的東西呢？”鱈魚塊、冰淇淋，還有昨天剛買的卡布奇諾蛋糕。

　　“等等。”洛舟拆了鱈魚塊的包裝，直接送入空氣炸鍋，又回到餐桌上繼續。“一整個上午就吃唄，蛋糕的話看你喜歡，中午吃完也行，或者就是讓他們一起送去。”

　　“我怕他們半道上給我解決了。”宣嫆咬了一口包子，笑回。

　　洛舟點頭，“這肯定的，不過你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不能在……”

　　知道她想說什么，抬手制止，“太大了，而且我怕到地容易糊。”

　　宣嫆覺得有理，同意了他的意見。

　　吃過早飯，洛舟去安排蛋糕的運輸，她則是清理碗筷，這都是他們講好的，一人處理事，一人就要收拾碗筷。日常都是洛舟做飯，而她洗碗，不過次數很少，主要也是莫則南給的任務很多。

　　“又要安排他們什么事？”莫則南接起電話，詢問。

　　“送一個蛋糕。”洛舟背對著，靠著窗戶。“她要求的。”

　　“你出的主意。”莫則南邊調侃，邊拿出空白單子，在上邊寫下內容和自己的名字。

　　洛舟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這次還是那幾人陪同，到時候那個小朋友當她助教。”莫則南座機傳喚自己的助理，把紙送到應雷宿舍。

　　“哪個？”

　　“就之前那個學校的。”莫則南沒記住名字。

　　“別說是錢志豪？”

　　莫則南點頭，“誒對，就是這個‘錢’。”

　　他這樣的稱呼，讓洛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尷尬的笑了下。“她知道嗎？”

　　“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敢。

　　洛舟點頭，“那就等比賽前一刻，讓他倆自己處理得了。”掛斷前又附上一句。“其實我也不敢。”

　　莫則南看了一下隊伍和車輛的出行記錄，應雷他們大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打電話過去，直接就是下達命令，“走前過去一趟，別把東西給吃完了。”

　　“知道什么東西嗎？”

　　莫則南回想起通話內容……“呃，沒記。”

　　“你被奪舍了，啥都記不住。”應雷吐槽，罵完就掛斷。

　　莫則南也是挺無奈的，一個倆的，都不把自己當領導。

　　應雷照話，讓齊林恒繼續安排隊員練習，自己則是跑回翻譯部，爬窗進入，開著他的車，詢問洛舟地點，直達。

　　塞了一些保溫措施，外邊用生鮮運輸的泡沫箱作個防護。

　　“什么東西？”應雷捧著，詢問。

　　“卡布奇諾蛋糕，別吃，她自己都舍不得。”洛舟提醒。

　　“這么寶貝？”應雷進了電梯，關門前又補上一句。

　　宣嫆正在廚房制作自己家鄉美食，等再出門，見著蛋糕沒了，“這么快？”

　　“一趟來回要一小時半，他們要比我們提前半小時過去，處理酒店問題。”洛舟把食物端出來，放在桌子上，宣嫆拿出腌制菜。

　　“這個叫什么？”洛舟延邊吸溜一口自己的那碗。

　　“方言還是普通話？”宣嫆攪拌幾下，晾著。

　　“方言。”

　　“方言叫‘泡漲’，普通話，方普，‘破醬’。”宣嫆回答。

　　“這倆有啥區別？”洛舟思考許久，問。

　　“一個純方言，一個……老一輩經典普通話。”宣嫆正式回答。

　　洛舟笑了下，“確實挺經典，一開口，身份證掉了。”

　　“回頭買個娃娃菜，想念那一道菜了。”宣嫆自言自語。

　　“但那個不是青菜……”洛舟知道她說的是什么。

　　…8…

　　“現在青菜不好吃。”

　　聊完，吃完，把衣柜里的衣服收入箱子里，前往車站。抵達終點時間，距離比賽還有四十五分鐘。應雷一整支隊伍，穿著翻譯部，專屬于他們的官方衣服，來接兩人。

　　“要這么正式嗎？”行李被接過，宣嫆和王臧持平走著，她和洛舟都是自己的衣服。

　　“沒給其他衣服，要不然就……”王臧做了個動作，宣嫆了然，揮手點頭。

　　“其實的話，也不是不行……”宣嫆嘿嘿笑了下，洛舟接收到應雷的指示，上前給了一下。“嗷~”聲不大，周圍嘈雜，還有廣播聲，倒是沒人注意他們。

　　這座城市有很多這個行業的學院在，有幾所學院，不能說是校服，應該是職業制服，和翻譯部的官方衣服相似度接近。

　　而且這個職業分布下來的職位很多，普通，也就是對大眾展示，且能通過相應考試進入這個行業的，就差不多有上百個。

　　不對外展示，更不可能被大眾知曉的更多。尤其是這些個職位的保密系數極高。就算是那些迷弟迷妹們，也不可能在網絡上尋找到關于這方面的訊息。

　　他們與那所學校的學生年齡相似，就算被人發現這一玩鬧，也只會認為是孩子心性而已。

　　到了學校，還是綜合樓，登記了信息，拿了牌卡。還有二十分鐘的預備時間。往上走兩層，驗證了信息，引導入座。

　　看了一眼自己的助教，竟然是錢志豪。

　　因為是一間教室劃分的小隔間，彼此就算有再大的吵鬧聲，也互不干擾。

　　“指教。”錢志豪喊了稱謂。

　　“你是我的助教？”宣嫆向后靠在椅背上，這椅子倒是舒服，電競椅，針對性別采買的。

　　“咱也不知道這里是這樣安排的啊。”錢志豪嘿笑著撓了撓頭。

　　“規則怎樣？”宣嫆不搭理這里的安排如何，進入正題。

　　“可以兩人之間討論，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翻譯，簡縮成一段能讓外人看得懂的文字就行。唯一一點就是，不能用任何對外的機器，查詢任何事物。”錢志豪回答，又把規則說明挪到她面前。

　　掃視一遍，大概也就這些內容。

　　“行吧，還有幾分鐘？”

　　話剛問完，廣播響起，兩人戴上耳機，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

　　錢志豪并沒有戴上，也沒有用任何行為提醒她，對她喊了兩聲，“宣嫆，宣老師，指教。”都沒有回應。

　　戴上耳機，再喊了她，有了回應，轉頭看自己。

　　“戴上耳機后，對外完全隔絕聲音，統一播放音頻，你先自己試一段調節一下音量。”

　　錢志豪給她調節出來一個五分鐘的音頻，是這里安排的，調節音量用的。

　　宣嫆點開，自行處理，錢志豪一直在這，自然早就安排好了所有。

　　音頻在她調整好音量后三分鐘開始，助教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宣嫆只要在下邊的任務欄里找到那一個就行。

　　音頻開啟，宣嫆還是一樣，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敲擊著鍵盤。

　　錢志豪也不打擾，只是沉默，雙手環抱，看著她。速度說不上快慢，比較翻譯部翻譯室里邊的，也都差不多。

　　十分鐘音頻結束，宣嫆比之慢了十秒左右，摘下耳機，“幫忙一起弄一下。”

　　錢志豪挪動椅子靠近，“你不會這個？”

　　“不能不會，就是平常這個都是洛舟幫忙弄的。”

　　宣嫆調整了一下，不會了，側頭看他，或是停頓許久。這只是一段而已，后邊的就幾乎是錢志豪單方面處理，規則上沒準確講明助教是否可以接觸設備，那就直接換了位置。

　　結束，兩人的組是第三位出隔間的，前后順序并沒有什么加分項，這場考試要的是翻譯實力和速度，而不是這個。

　　參賽者出來，檢查人員進入，一人查看那些先被翻譯成中文的內容，另一人查看后續的簡縮，最后是兩人在過程中是否使用對外工具，向外咨詢或查詢什么。

　　因為設備有隱藏的時間記錄，檢查人員調出，記錄下來，儀器自動歸總到外邊的總監管手上的設備里。以破譯時間為準，簡縮只要語句通順就行，雖然都是采用的普通話，但不排除有些人的語言習慣偏家鄉方言的問題，這點就不好判斷。

　　等所有組合都檢查完，總監管人員戴上對外通訊設備，直接宣布結果。

　　“第一名，23251；第二名，33679；第三名……”

　　23251，宣嫆機器的編碼，她聽著數字，一臉懵。錢志豪也沒告訴她，只是憋著笑，在一旁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