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姐似恐龍
“你們先喝,我去下洗手間。”
還完手機,宋書豪轉身進了燒烤店。
進入洗手間,把門鎖。
站鏡子前,望著那滿是痘坑的臉,嘆長氣:“看來是沒希望了,米姐肯定喜歡光耀。”
…………
五個大男孩,一直狂喝至凌晨一點,才畫上句號。
買單時,陳光耀想出錢,但被宋書豪死死阻攔。
最終實在拗不過,他敗陣了。
一共吃了三百五,小貴。
有十萬存款的宋書豪,并沒當回事。
還拍著胸脯豪氣的說:“明天繼續,哥請客,誰要不來,就是不給哥臉!”
他已經醉如泥,全靠周文斌攙扶,才能站穩。
說的話,聽聽就好,沒必要往心里去。
醉如泥的還有兩個,一個紅毛余小龍。
一個黃毛文吉。
這兩人酒量極差,全程只喝兩瓶。
搞得陳光耀極其無語。
因為現在清醒的,就他和周文斌。
周文斌酒量還行,喝了七瓶,還沒上臉。
陳光耀喝了四瓶,腦子有點沉,好在可走路,能回家。
但回家之前,還得先送人。
周文斌送兩個,宋書豪和文吉。
余小龍,則推給了陳光耀。
分開后,陳光耀攔了輛車,先把死魚塞入,后又自己鉆上。
“師傅,去新城錦繡。”
新城錦繡,是余小龍居住的小區。
這哥們也是本地人,還有文吉。
“別…別回去。”
余小龍伸手扒拉,卻沒力,又垂落座位。
“還想喝?”
陳光耀頭疼,小小年紀,只顧著喝酒,哪能行。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要把身體喝壞了,將來怎么娶老婆
“別,別回去。”
仿佛是口頭禪,余小龍一直重復。
難不成是不想被父母看到?
陳光耀覺得有可能。
可哪又如何,再怎么著也得回去,父母也放心,總不能扔街頭。
…………
凌晨一點四十分,出租車到達新城錦繡。
支付十六塊,陳光耀扛著死魚下了車。
眼前就是小區入口,東門。
再往上,是小區名,四個金色大字,新城錦繡。
夜里,有路燈反射,四個大字閃爍金光。
新城錦繡,在22年,已是個老小區。
但現在是2009,它非但不舊,反而很新。
據說建成時間為06年,當時對外銷售,一平才兩千。
現在也不高,才兩千六。
可到了2022,它一平卻高達一萬八。
足足狂漲五倍!
“萬惡的資本!”
蹙了一句,心情稍好,這才扛著死魚進入。
可剛踏入小區,背上的死魚忽然活了。
在他背部一推,彈跳落地。
“小龍。”
陳光耀倒沒事,著急轉身,生怕摔壞孩子。
“我,我沒事,我酒醒了。”
余小龍蹲地上,低著頭。
“真的醒了?”
“嗯。”
“這是幾?”
陳光耀伸出食指。
“一。”
“錯,這是食指。”
陳光耀痛心疾首:“看來沒醒,走吧,我帶你上樓。”
其實是尿急,想借用廁所。
小區綠化挺好,總不能臟了環境。
“我真沒事,你回去吧。”
余小龍:“我在這吹會風,一會就上樓。”
“三乘七等于幾?”
“……”
“看,還是沒醒,走吧,送完你,我也好早點回家。”
陳光耀走過去,抓他胳膊。
“光耀,我…我怕。”
畫風突變,余小龍緊緊抱膝,瑟瑟發抖。
陳光耀:“……”
怕?
“怕父母?”
余小龍搖頭。
陳光耀瞳孔地震:“難道你家有臟東西!”
余小龍抬眸,稍稍無語,解釋:“沒有,是怕我姐,她很兇。一直叮囑不準我喝酒,可我現在一身酒味,要被她聞到,她非得拿皮鞭,活活把我抽死。”
說完,更害怕了。
抖如震動棒。
陳光耀扶額,無語寫滿臉。
年滿十九,還怕姐,再兇又能如何?
說到底還是個女生。
女生有可怕的嗎?在陳光耀眼里,沒有!
除了老娘。
“信我嗎?小龍。”
陳光耀想保護他。
盯著看了三秒,他搖頭:“不信。”
“……”
沒眼光。
“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會保護你,走吧。”
抓住胳膊,硬拽起,陳光耀拖著他走。
他真的很急,已經快憋不住了。
“不行的,光耀,你要敢跟她頂嘴,我姐會連你一塊打。”
余小龍臉色蒼白,邊掙扎邊勸說:“宋哥,阿吉,斌哥,我姐都打過。別看他們是男生,可在我姐面前,根本沒一點還手之力。”
“……”
臥槽,這么牛。
陳光耀駐足停下。
頓時醒悟,難怪周文斌這小子情愿送兩個,也不送余小龍。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
“光耀,我真沒撒謊,我姐就是只恐龍,根本沒男人能馴服。”
余小龍可憐布滿臉:“別送了,回去吧,算我求你了。”
“是龍是虎,得見了才知道,光說有個屁用。”
陳光耀膽很大,不帶怕,繼續向前:“走吧。”
“光耀啊……”
“閉嘴!”
余小龍放棄了掙扎,上去也好,起碼有兩個人,挨打光耀能扛一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幾分鐘后,七樓到,門緩緩開,陳光耀拖著余小龍從電梯走出。
來至703號住戶,按響門鈴。
“誰?”
屋內傳來女聲。
“小龍的朋友,小龍也在。”
陳光耀回。
他現在念頭就一個,趕緊進去,沖入洗手間,解開拉鏈,把尿灑。
至于小龍姐,管她恐龍還是老虎,有比尿褲襠重要嗎?
沒有!
“咔嚓~”
聲剛落,沒過三秒,門打開。
門內,是個女人,黑長發,素顏。
皮膚很嫩,很白,微透紅。
腳下是拖鞋,男款,黑色,腳指甲涂了油,姨媽紅。
牛仔褲很緊,卻把曲線勾勒,臀很翹。
上身是白襯衫,衣擺塞進了褲子,衣領大開,只扣了兩顆。
里面也有穿,一件純白吊帶,弧度有C,隱約有溝。
脖子戴有銀白項鏈,閃閃發亮。
還有一股好聞的香,迎面撲來。
陳光耀驚住了,他認識,只不過對方摘了眼鏡。
“余鳳英!”
他又驚又錯愕。
這個余鳳英,跟戴黑框眼鏡的余鳳英,差別很大。
見是老板,原本怒氣上涌,準備大打出手的余鳳英,瞬間驚得乖順如喵咪。
老板氣勢之強,霸氣之可怕,在入職第一天,她可就親眼領教過。
低著頭,說話都在抖:“陳,陳總。”
什么是血脈壓制?
這就是!
“余小龍是你弟?”
恢復常色,陳光耀確認。
“嗯。”
她點頭,不敢抬頭。
老板的目光,很可怕。
平時跟她們電話聯系,聲音也冷,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本想回來休息半天,放松放松。
結果呢,她弟卻領回來一尊大佛。
“先不說那些,你家洗手間在哪?”
陳光耀鴨子夾腿,憋的很難受。
余鳳英抬眸,有點懵。
瞄了眼兩腿之間,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指身后:“陳總,那就是。”
“謝了。”
陳光耀飛一般而入,眨眼消失不見,洗手間門被關,發出“哐當”響聲。
門口,余小龍呆滯。
什么情況?
姐非但沒動手,反而叫光耀陳總?
還表現的那么懦弱,說好的化身恐龍呢?
怎么卻變成了貓咪?
“姐,怎么回事?”
眨眨眼,余小龍好奇寫滿臉。
“沒你的事,在外面待著。”
對待老弟,畫風秒變,兇如母老虎。
眼里閃戾氣。
除了頂頭上司,其余男人,脆如狗,余鳳英一律不放眼里。
“哦。”
余小龍識趣閉嘴。
老姐氣勢太強,惹不起,也不敢惹,不然下場更慘。
一分鐘后,洗手間門開,陳光耀一臉舒暢,笑著走出。
解放后,簡直不要太爽。
高檔會所也不過如此。
“陳總,這是牛奶,可以解酒。”
來至身前,余鳳英遞出一杯牛奶。
她不是獻殷勤,只是覺得酒傷身體,喝杯牛奶緩緩,能舒服好多。
陳光耀接過:“謝謝。”
余鳳英往后退兩步,靠老板太近,她怕。
哪怕老板此刻笑容和煦,溫柔如狗。
世界就是如此,員工怕老板,已成定律。
相反,陳光耀卻很放松,仰頭,咕嚕咕嚕,兩口把一杯牛奶喝盡。
奶很香,也很甜。
好想再來一杯。
不是還是沒開口,把杯子還了。
“你弟送回來了,我也該走了,省的你不自在。”
陳光耀半開玩笑。
余鳳英趕忙解釋:“陳總,我,我沒有不自在,真,真沒有。”
說話斷句,目光低垂,這還不自在?
那什么叫自在。
“無所謂,天色已晚,我也困了,還是得盡早回去。”
陳光耀轉身往外走,瀟灑揮揮手:“你們姐弟也早點休息。”
余鳳英緊隨身后,不再拉扯,她本就不自在,恨不得老板原地消失,又怎么還會挽留。
“光耀,幫我說兩句。”
門口,余小龍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見陳光耀出來,狂使眼色,湊至耳邊,求救。
這個男生能壓制他姐,就是他的救星,他怎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行,我幫你說兩句。”
陳光耀答應。
一個孩子,怕姐怕出心里陰影,也怪可憐的。
但這是他們余家家事,陳光耀哪怕是老板,也管不了太寬。
轉身,盯著余鳳英,“鳳英,你別對你弟那么兇,男生嘛,偶爾出去跟朋友小聚,喝點小酒,其實也沒什么。”
低著頭,余鳳英仍是不敢對視,口頭答應:

頭頂有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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