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飯的老人們也都出來了,又把杜鳴給圍住了,問東問西的。
能說的,杜鳴都說了。
老人們又都對杜鳴一番贊嘆。
杜鳴也自然收到了不少的贊許值、欽佩值……。
這一天還沒有結束,余額已經到三十八萬多。
今天的收入最多,稍微能彌補他花出去的那九萬。
“你笑什么?”
楊紫杉發現杜鳴嘴角時不時的難言笑意。
“你眼花了吧?我被人敲詐了一百萬,哪能笑得出來。”杜鳴皺眉說道。
“你拿出去的真金白銀才九萬。”楊紫杉提醒道。
“其中四萬是負債,你說我能笑得出來嗎?”杜鳴搖頭輕嘆。
“你都報警了,薛保文應該把這九萬塊退回來了才對。”楊紫杉有些不解。
杜鳴笑道:“這也許就是薛保文與眾不同的地方。”
楊紫杉也很是不解的說道:“是啊!確實非常的與眾不同,讓人欽佩。”
……
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口。
一輛出租車停下。
穿著半袖T恤的馬本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才走進小巷內。
天已經徹底黑了,小巷內十分昏暗。
馬本走了三十多米,從旁邊的陰影里站起一個削瘦的身影。
馬本早有準備,依然嚇了一跳。
“馬律師,你來了。”
“薛總,你還好吧。”
“不太好。”
馬本無奈嘆了口氣,說道:“薛總,你這事兒不好辦。”
“馬律師,你一定要給我想想辦法,我給你加百分之二十的律師費。”薛保文低聲說道。
馬本猶豫了一下,問道:“錢退給杜鳴了?”
“還沒退?”薛保文搖了搖頭。
馬本那張本來還算端正的臉變得有些扭曲,問道:“我不是讓你快點把錢退回去嗎?”
薛保文皺眉說道:“就算退回去了,他也不會撤案的。”
馬本一拍腦袋,說道:“薛總,你為什么就不聽我的?”
“我只是覺得,既然要把錢退回去,就要得到他的承諾,不然不是白退了嗎?”薛保文說道。
“這不是生意。”
如果不是環境不允許,馬本就要大喊大叫了。
“雖然不是生意,可是也不能……就這么退給他。”薛保文說道。
馬本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壓制心頭的怒火,問道:“薛總,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薛保文說道。
“既然相信,為什么不聽我的,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馬本指的當然是私下和杜鳴聯系,還逼杜鳴賠款。
“我只是覺得……不能就這樣把錢給他。”薛保文說道。
“那是人家的錢,是你敲詐了人家。”馬本無比鄭重的說道。
“我只是讓他賠償,我沒敲詐他。”薛保文辯解道。
“既然你認為沒敲詐,你跑什么?”
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中,又面對一個如此氣人的對手,馬本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
“是你讓我跑的。”薛保文說道。
“我可沒讓你跑。”馬本立刻否認。
“你問我想不想像薛飛一樣,你還說我知道該怎么做,意思就是讓我跑。”薛保文很有道理的樣子說道。
“我說你知道該怎么辦,我的意思是要遵守法律。”馬本堅定的解釋道。
薛保文感覺到馬本不高興了,他眉頭一皺,說道:“好了,不說過去的事情了,說說將來怎么辦吧。”
馬本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能讓杜鳴撤案,一切就好辦了。”
“他不可能撤案的。”薛保文搖了搖頭。
“那就想辦法讓他撤案。”馬本說道。
“想什么辦法?”薛保文問道。
馬本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再起訴他,給他補償。”
“我給他補償?”薛保文雖然沒說出答案,但表情已經說明他很反對。
馬本鄭重說道:“薛總,萬一到了起訴階段,就更不好辦了。”
“向杜鳴低頭,那我們就徹底輸了?”薛保文怒道。
“如果你不私自行動,我們還能贏,但是現在……。”馬本嘆了口氣。
“不行。”薛保文堅定的說道:“我不能輸給那些窮人。”
馬本能理解薛保文,但是卻有些無法接受薛保文此刻的堅持。
黑暗中,兩人都不說話了。
“嗡嗡……。”
薛保文的手機突然響了,把兩人嚇了一跳。
薛保文一看電話號碼是老婆大人,立刻笑著接聽了電話。
“老薛,你常用的電話怎么一直關機?”
“老婆,出事了。”薛保文有些氣餒的說道。
“我都知道了,沒事兒,我已經上飛機了,五個小時后就到家了。”
“好,我等你回來。”
“你先藏好了,別像薛飛一樣被抓進去受罪。”
“老婆,你放心,我藏得很好。”薛保文還有點感動。
“飛機馬上起飛了,掛了。”
“老婆,再見。”
掛了電話,薛保文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寬慰。
“老板娘要回來了?”馬本問道。
“嗯。”薛保文點點頭。
“老板娘打算怎么辦?”馬本問道。
“她沒說,不過她向來有辦法。”薛保文說道。
馬本沒見過老板娘,但是他隱約感覺到這位老板娘不簡單。
薛保文對馬本說道:“馬律師,明天早上,你去飯店找老板娘,商量一下怎么辦。”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馬本點點頭。
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小巷口。
兩人立刻警覺起來,都退到了陰影里。
車上下來一個人,但并沒進入小巷,他們才放心了。
“我先走。”
馬本知道薛保文肯定不住這里,但應該也不會太遠。
他沒問薛保文住在哪里,他也不想知道。
“馬律師,等一下。”
薛保文突然叫住了要走的馬本。
“薛總,還有什么事兒?”
“你明天一定要去看看薛飛,安慰他一下。”薛保文說道。
“好。”馬本點頭。
“另外,你說三天之內就讓薛飛出來,還算數嗎?”薛保文問道。
馬本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薛總你沒事,應該可以,現在怕是不太容易了。”
薛保文說道:“我的事兒和他有什么關系?”
“所有事情,不都是因為薛飛拒絕退卡引起的嗎?”馬本說道。
“但是卡已經退了。”薛保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