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到張石生自然大喜過望,雷近盡管和張石生不是很熟,但是經過這兩天折騰,對這位身手高強的神秘人物有著發自內心的仰慕。看到張師生就覺得有了安全感,這位廢渣算是重新找回了大腿。
張石生卻沒有多看雷近一眼,也沒有覺察到雷近滿眼的星星。而是向戴昭簡單的講述了他跳車離開之后的所見所聞。
昨晚三人和李強見面聊天的時候,張師生就已經在88樓,隱藏在角落里,聊天內容他也都聽到了。看到李強對大家沒什么惡意,而且非常客氣,就沒有出手。
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他就一路跟著大家,一直來到了這里。發現李強的人并沒有跟來,這才現身。
張石生還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在B3停車場時候,他又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氣息,那股氣息和隧道里的很像。雷近提起神秘氣息這事,就覺得張石生這個人有點神神叨叨的,所有人都毫無感覺,只有張石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再說氣息這事,本來就聽著玄。
隧道里的事也是挺玄的一件事,昨天早上四人離開河西隔離點,開著車進入平安路隧道。這條隧道是東海市河西通往河東的主要通道,連接著兩邊最主要的商業區和金融區。
往日這條隧道整天都是車水馬龍擁堵不堪,開車在其中能把路怒癥都激發,但自從病毒爆發之后,隧道被封了起來,出入口都安裝了巨大的鐵門,還有警察駐守,開車進去需要得到許可。
昨天整條隧道只有雷近他們一輛車,很難想象會有什么生物可以潛入隧道內。由于隧道內電力系統被破壞,隧道內因此一片漆黑,只剩下車燈微弱的光芒,整條隧道寂靜而黝黑,有任何聲響都會在隧道內回蕩。
當車開到隧道中途的時候,張石生突然坐了起來,坐在旁邊的雷近被張石生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漠然的看了看張石生。
只見張石生側耳認真傾聽著什么,同時向車窗外張望,似乎在尋找什么,雷近被弄得也緊張起來,左顧右盼看著窗外,可是除了一團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坐在前面副駕駛的戴昭也被驚動了,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問道:“怎么了?”
張石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做了個不要說話的動作,繼續很用心地側耳傾聽著什么。戴昭也保持著向后轉頭的動作一動不動,如同僵化在那邊,生怕轉身發出的聲響影響了張石生。
雷近看著眼前兩個面無表情僵硬在那里的男人,不由得也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車內空氣都凝固。雷近很努力,但是除了車行駛發出的車噪聲,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是雷近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那么久,張石生突然動了一下,開口說:“走掉了,剛才有什么東西跟著我們。”
戴昭皺著眉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什么,對張石生說的話,他似乎非常信任,沒有絲毫置疑,他慢慢轉過身去,坐正了身子。
雷近忍不住了,開口問:“有東西跟在我們車后,是車嗎?沒看到車燈。我們車開的不慢,60碼還是有的,如果不是車,有什么東西能跟上這速度。”
“不知道,不是車。”張石生回答,然后他就閉口不言了。
雷近又看了看戴昭,和戴昭相處了那么久,對于戴昭的性格他還是很了解的。戴昭這次居然什么都沒問。
看戴昭的樣子,應該以前就認識張石生,對于張石生也非常信任。
此時張石生已經斜靠在后座上,雙眼緊閉,回到一副閑人勿近的樣子。雷近看著這人,由衷佩服張石生裝逼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話說張石生說了一大堆,但是有意隱瞞了在停車場的經過,對于在停車場的發現只字未提。眾人把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神秘氣息的事上。
中糧這個樓盤不大,從大門進去,是一片公共區域,中間有個小公園,公園中心有一個不大的人工湖,在公園的東西兩側以橢圓形的布局各有三棟樓,整個樓盤只有6棟樓,是一個小而精致的小區。
進入小區之后有一條步行道,路寬大約有2米左右,曾長方形,包圍住整個小公園。在每棟樓前會有一條小道與步行通道連接。
雷近家在小區最深處的西側5號樓,要去到5號樓,需要沿著步行道往西北方向走,走到最北面,有一條小道通往5號樓,步行幾分鐘就能到。
雷近帶著三人踏上這條熟悉的步行道,曾經每日都要在這里往返幾次,閉著眼都能走回家。路兩邊熟悉的草木依舊,只是已到冬季,樹葉多以凋零,唯有小公園內的臘梅傲然獨立,含華吐芬,香氣滿溢。
如果是春夏枝繁葉茂時,四人可能要擔心有喪尸會隱伏于草木中,而此時,草木已經無法掩蓋喪尸身形。四人不自覺放松了下來,放眼望去,除了幾簇冬青外,也沒什么特別顯眼的物品了。
雷近和陳志昭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戴昭和張石生則跟在了兩人身后,四人不緊不慢的走著。
雷近指著5號樓22樓的一個陽臺說,那就是我家。
突然張石生伸手拽住了雷近,陳志昭和戴昭也被嚇了一跳,兩人順著張石生的目光,向步行道右側的小公園看去,小公園內杉樹葉子已經掉光,光禿禿的一目了然,樹后的幾簇冬青倒是枝繁葉茂,兩個多月沒有修剪,枝葉長得橫七豎八的。
張石生的目光并不是在冬青樹上,而是在杉樹的落葉上,在杉樹根上鋪了厚厚一層落葉,由于時間的摧殘,樹葉都已變成灰色,漸漸和泥土融為一個顏色。
這時候樹根位置的泥土好像微微動了一下,戴昭迅速掏出匕首,做出防御的姿勢。
“小心身后!”張石生一手用力把雷近往身后甩去,一手拔出匕首,沉下身子從戴昭身旁掠過,匕首向著空中一條灰色的影子揮去,影子在空中被一刀兩斷斬落,一團血花也在空中綻放,這時三人才發現,飛向戴昭的是一條蛇,一條非常怪異的蛇,蛇頭比身子大了兩倍,蛇信異常的粗,但卻沒有眼睛整個頭彷佛只有一張嘴。
這時候路兩邊的泥土都開始動了起來,雷近看的毛骨悚然,張石生伸手拉住雷近,向前跑去,戴昭和陳志昭不用招呼,緊跟著張石生的身影跑了起來,這時候身后的步行道已經被怪異的蛇布滿,密密麻麻跟在四人身后游動。
張石生一手拉著雷近,一手還要開路,迎面撲來的怪蛇,都被手中的匕首斬成兩斷,不一會,四人身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跡。
張石生雖然拉著雷近跑,速度還是十分驚人,不一會兒就到了5號樓樓洞口,雷近雖然兩個多月沒回家,安全門密碼倒是沒忘,未等身形站定,就沖上去快速輸入密碼,四人打開門沖進了樓里。
透過玻璃門,看著密密麻麻的怪蛇把樓洞口填滿,昂著頭吐著蛇信,身體扭來扭去的往前扭動,不一會,在玻璃門前堆成了一個小堆,怪蛇團在了一起。雖然隔著玻璃門,但也不寒而栗。
雷近此刻還是驚魂未定,但是對于張石生有了新的認識,對于張石生說的神秘氣息,不自覺多信了幾分。
四人看到怪蛇只能在門外扭來扭去蠕動,卻進不來,慢慢安心下來。雷近帶著三人走到電梯前,試著按了向上的按鈕,不曾想按鈕燈竟然亮了,本來四人都做好了步行上到22樓的準備,想不到電梯還能用,樓里盡然還通著電,這是兩天來最大的驚喜。
雷近心里念念有詞,還是家里好,希望爸媽平安,希望世界和平,病毒盡快退去。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到家了就打死也不走了,戴昭休想再拉著他到處冒險。
電梯不一會兒就到了,發出了“叮”的一聲,這時候四人才發覺四周特別安靜,樓里竟然沒有一個人。幾個人原來心里都感覺怪怪的,這一刻都豁然開朗了,但也增添了幾分警戒之心。
張石生,戴昭和陳志昭把武器都端了起來,放在身前,雙眼緊緊盯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電梯里出來任何東西都逃不過三人天羅地網式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