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家族的莊園內(nèi),在一幢比其他別墅都大很多的建筑內(nèi),宋景文與宋景然,正在一間很寬敞的客廳里談著話。
茶幾上的一個琉璃茶壺,里面的茶水顏色都變淡了很多,說明他們已經(jīng)聊了很久了。
宋景文的手夾著半支雪茄煙,面帶疑問的看向了宋景然。
“你為什么不同意呢?既然你不同意,為什么不在兩年多前說這句話呢?
那時候廖天賜才剛剛來,我也沒見你有任何意見呀。
怎么現(xiàn)在這小子有了出息的苗頭,我提議讓他成為宋氏家族的一員,你倒反對起來了呢?”
茶幾對面的宋景然,此刻的臉色比宋景文還難看。
聽著大哥咄咄逼人的話語,宋景然拿起茶幾上自己那半杯茶水,直接一口喝了個干凈。
然后重重的將手里的茶杯放到了茶幾上。
“大哥,我一看到那孩子,心里就不得勁兒!
雖然這兩年我表面上裝的跟沒事人似的,也不輕易的接近那個孩子。
但是當(dāng)我看到他的那張臉,始終讓我忘不了過去發(fā)生的事情。
雖然說昨天發(fā)生的事情,讓我感覺到心里有些安慰,但是還減輕不了我這么多年的負(fù)罪感。
我知道大哥你做這個決定,也是想為我之前的事做一些補(bǔ)償。
可是他畢竟姓廖而不姓宋!要想把他正式收入到宋氏家族里來,那他就得改姓。
雖然這件事情上表面上看,是對廖天賜好。
可是大哥你想過沒有?要是哪天廖天賜知道了真相,那會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們宋氏家族?又將怎么看我呢?
這小子本來就天賦異稟,將來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不希望在我們宋氏家族里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大哥,你要三思而后行啊,聽我的勸吧!我認(rèn)為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不然的話,將來會發(fā)生什么?我是真的不敢想象!
而且現(xiàn)在宋書恒又跟廖天賜走的那么近!而且你兒子是什么樣,你心里不清楚嗎?
要是哪天這件事情讓你兒子知道了,大哥你想過他會怎么想嗎?他會怎么做嗎?
當(dāng)初你讓廖天賜來我們宋家,我就已經(jīng)很擔(dān)心了,不過那時候我只是不說而已!
現(xiàn)在回頭想想,說什么都晚了,要是我那時阻止大哥,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情了!
好了大哥,我也不想跟你吵了!你是咱們宋家的一家之主,如果你要下這個決定,那我也無話可說。
只不過大哥你要下了這個決定,那我宋景然就會離開宋家,就算是眼不見心不煩吧,我不想看到后來發(fā)生的事情。”
宋景然說完這番話后,就直接站起身,想要離開這里。
“老二!你給我坐下!”
宋景文這時,對著宋景然大吼了起來。
“你太不懂事了!大哥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嗎?
我只是想把局面挽回一些,難道我這么做有錯嗎?
之前的事情當(dāng)事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知道內(nèi)情的只有你和我,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又能知道!
我之所以提出來這個意見,一是可以彌補(bǔ)你之前犯下的事兒,二是廖天賜加入我們宋家,對我們宋家只有好沒有壞!
你想想,假如哪天這小子真在修真界搞出什么名堂來,那對我們宋家而言是多么大的助力啊!
這件事情我們就此打住,我希望你爛在肚子里,永遠(yuǎn)也不要跟任何人去講!
我也會嚴(yán)守這個秘密,直到我死!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宋景文說完了這番話,使勁的用嘴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然后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彌漫在客廳的上空。
此時客廳里突然靜了下來,宋景文和宋景然誰也不說話了,房間里沉寂的氣氛越來越重。
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從院外,傳來了由遠(yuǎn)至近的腳步聲。
“好像是那倆小子回來了,老二,你趕緊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心態(tài)!就算是裝,也要給我裝下去!”
宋景文說完話,使勁兒的將手中的半支雪茄,擰滅在了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中。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接著宋書恒的頭,就從門縫中擠了出來。
當(dāng)看到宋景文和宋景然都坐在茶幾旁,宋書恒就整個人都走進(jìn)了房間。
“爸,二叔,你們倆都在呀!”
門被徹底打開了,廖天賜也跟著走進(jìn)了房間。
“宋叔叔,二叔,你們好。”
“喲,是天賜啊,趕緊過來坐。你們下午不是要參加年級的宣講會嘛,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呀?”
“唉,就別提什么宣講會了!整個宣講會就我一個人在那兒說,都快成我的個人演講會了。”
宋書恒坐到了茶幾旁,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茶壺,給自己和廖天賜都倒了一杯茶水。
聽到自己兒子這么說,倒給宋景文逗笑了。
“哦,那這么說我的大兒子是出息了,都能在全年級面前,講自己的修煉心得了!
我咋就不相信就你自己在那兒講呢,難道天賜沒說嗎?”
“他說?你可拉倒吧,我就知道爸你對我有偏見,可我說了你又不相信。
今天天賜上臺也就說了幾句話,然后就把整個時間都交給我了。
等我在臺上講的差不多了,回頭一看,嘿……這可好!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宋書恒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用眼睛瞄著旁邊的廖天賜。
宋景文這時將面前廖天賜的茶杯,往他跟前推了推,然后微笑著說道。
“天賜,書恒說的是這么回事嗎?我確實是有點難以置信。”
廖天賜雙手很有禮貌的接過了茶杯,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書恒。
“宋叔叔,書恒說的沒錯!下午的宣講會,我是沒說幾句話。
可是書恒表現(xiàn)的確實很不錯!我都不敢相信,書恒的口才有這么好,在臺上足足講了一個半小時。
而且現(xiàn)在學(xué)校里,書恒已經(jīng)成為全年級的偶像了!
真的叔叔,下午在臺上,書恒還真有明星范兒,好多同學(xué)完事兒了,都想找他簽名呢!”
“胡說,哪有的事兒!后面說的簽名的事,都是天賜在這兒瞎編的!根本就沒有的事兒。
我今天是發(fā)揮的不錯,可我?guī)捉飵變桑疫€是知道的,你就別聽天賜在這兒埋汰我了。”
宋書恒雖然嘴上這么狡辯著,但是心里那叫一個舒服。
聽到廖天賜在他在爸爸面前這么夸自己,讓他感覺自己相當(dāng)?shù)挠忻孀印?p> “是嗎?看來我還真得對你另眼相看了唄?既然你表現(xiàn)的這么好,說吧!爸爸今天就送你個禮物,你自己說想要什么?
哦,天賜也有一份!想要什么可以盡管說!”
一聽說有禮物,宋書恒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真假!爸,這可是你說的讓我自己說哦!可是我說出來,你可不要反悔哦!”
“只要你要的不離譜,我肯定說話算數(shù)!你要的東西如果太離譜了,我做不到的,那你就不要怪爸爸了。”
宋景文微笑說著,隨后目光看了一下對面的廖天賜,還有宋景然。
宋書恒是想把回來之前,跟廖天賜商量去外族學(xué)院的事情說出來。
可是現(xiàn)在覺得氣氛不錯,自己如果把這個過分的要求提出來,老爸要是真因為這事,當(dāng)場就跟自己翻臉了,那可咋整啊!
在那里做了半天的思想斗爭,宋書恒也沒有敢把這個想法提出來。
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那里吭哧別肚了半天,也沒說出自己想要啥,宋景文只好把目光看向了廖天賜。
“天賜啊,你想要什么你先說,我們就不管這個家伙了,這家伙看來還沒想好。”
“對對對,還是天賜你先來吧,我暫時沒有想出來要什么,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宋書恒一看自己的父親竟然這么說,趕緊就坡下驢,讓廖天賜先說。
一旁的廖天賜正端著茶杯喝水,沒想到這么快就輪到自己說了,讓他一時之間有點無措,差點把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那個啥……宋叔叔……”
看到廖天賜無措的樣子,宋景文也是被逗樂了。
“呵呵,天賜你別緊張,好好想想,我給你的這個獎勵,你也是應(yīng)得的,想要什么就說出來。
我會盡可能的滿足你的要求的!如果你要的這個東西家族里沒有的話,我們可以到外面去看看。”
宋景文說這話一點也不虛,憑借著宋氏家族在社會上的地位,還真很難有什么東西是宋氏家族弄不到的。
廖天賜也知道這個獎勵是沾了宋書恒的光,以他這個寄人籬下的身份,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受到家主的獎勵。
廖天賜沉思了一下,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幾上,然后抬起頭,看向了宋景文。
“宋叔叔,我是昨天剛剛晉升到了凝氣一層的,這樣我在學(xué)校所學(xué)的那部《太初感應(yīng)篇》功法,對我來說也就不起什么作用了。
在我還沒有考上修真學(xué)院之前,如果還沒有一部合適的功法,那我的修為也就只能停止不前了。
我也不想在這段空檔期就此荒廢了修為。
所以我還想麻煩宋叔叔和二叔,能不能幫我找一部適合我現(xiàn)在修煉的功法。”
聽了廖天賜提出這個要求,讓宋景文與宋景然都感到挺驚訝的。
這可真是應(yīng)了一句話,沒娘的孩子早當(dāng)家。
廖天賜沒有要任何物質(zhì)上的東西,反倒是要了一部以助他修煉的功法,可見這孩子有多上進(jìn)了!
宋景文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宋景然。
“我說他二叔,這修煉方面的問題可得由你來解決了,這個我也不懂,你能不能幫天賜找一部適合他現(xiàn)在修煉的功法呢?
我想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找一部這樣的功法,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
宋景然剛要欣然同意,卻聽到宋書恒心急火燎的說道。
“對對對,二叔,你趕緊推薦一部好的功法給天賜,我和他現(xiàn)在都需要這部功法,既然是天賜提出來的,那我就順便借個光唄!”
“你這小子還挺會占便宜的,這部功法可是給天賜的獎勵,你既然想占這個小便宜,那么這個獎勵就算作你提出的了!
就這么定了,天賜你可以再想一個獎勵,這部修煉功法,就算是你蹭這小子的。”
宋書恒一聽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這么說,立馬就不干了,再次從椅子上直接跳了起來。
“哎呀,爸爸!哪有你這樣的?怎么能把這個要求算到我的頭上呢?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絕對不能把這個算到我頭上,爸爸你也太耍賴了!
咋的,即便是天賜不提出這個要求,那我這段時間的修煉,你就能看著我這么荒廢下去?
就是爸爸你能,我二叔也不能眼看著我和天賜,在上學(xué)院之前沒有功法可練呀!
二叔,你說我說的話對不?你不經(jīng)常跟我說一句話,修煉要持之以恒,絕對不可以松懈嘛!”
看著自己兒子在那里跳腳的樣子,宋景文覺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還真跟自己脾氣很像,一點虧都不吃。
宋景然也讓這個侄子弄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都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話了。
一旁的廖天賜也被宋書恒的胡攪蠻纏弄得哭笑不得,但是自己畢竟是個外人,也不便在這個時候來替宋書恒辯解。
宋景文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再這么胡鬧下去,于是指了指剛才宋書恒坐的位置,意思是讓他坐下。
“這么說倒是我錯了唄?我好心好意看在你們倆都晉升的份上獎勵你們,可是你小子卻給我來這么一出?
小子!說白了這次獎勵你是占了天賜的光,你說說,平時你有什么要求我沒有滿足你?
還跳著腳在那兒跟我說話,難道我們宋家這么多年對你的培養(yǎng),就教出來你這個沒有教養(yǎng)的玩意兒?
現(xiàn)在也就是在自己家里,這要是在外面,你這么跟老子講話,外面的人還不笑話死我們宋家。”
看到宋景文像是真的生氣了,廖天賜有點坐不住了,他也不能因為這事兒,讓宋書恒為自己背鍋呀。
“宋叔叔,宋叔叔!您消消氣兒!書恒啥樣您還不知道嗎?您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這件事兒都因我而起,還是麻煩二叔,幫我和書恒找一部適合我倆的功法,我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其它的什么獎勵,我們也不要了。”
看到廖天賜如此說,挨著他坐回椅子的宋書恒,這時候用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的對他嘀咕道。
“憑啥不要啊!”
宋書恒的這個小動作顯然是沒有逃過宋景文的眼睛,也讓他很是無奈。
宋景然也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這時候不得不開口說話了。
“大哥,功法的事情我來解決!我這里倒是有幾部功法,不過都是玄級和黃級的,勉強(qiáng)可以湊合用。
要是大哥通過關(guān)系能弄到地級的修行功法,那就最好不過了。
實在沒有的話,就拿出我那本我曾修煉過的玄級功法,我想對他倆而言,也足夠用了!”
這個世界修煉的功法,是按照天地玄黃四個級別來進(jìn)行區(qū)分的。
通常在這個凡人的世界里,市面上可以見到的大都是黃級功法,若是有一部玄級功法出現(xiàn)在市面上,那在這個世界都會被搶破頭的。
更別說什么地級和天級了,那兩個級數(shù)的功法,都是傳說中的存在。
可是宋景然說的也沒有錯,以宋家的實力,完全可以在拍賣行以高價收到一本地級的修煉功法。
更何況宋氏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中,就有拍賣行這樣的經(jīng)營場所,如果想弄到一本地級功法,只不過要花很大心思去淘弄而已。
宋景文是一個不會修行的凡人,這不表示他對修煉的事情沒有見識。
他當(dāng)然知道,越是級數(shù)高的修煉功法,對修煉之人的幫助就會越大。
而且自己的兒子和廖天賜,都處在一個剛剛起步的階段,這樣一個打基礎(chǔ)的時候,能夠弄到一本不錯的修煉功法,當(dāng)然對他們二人的助力會更大的。
宋景文在那里合計了一會兒,于是開口對宋景然說道。
“他二叔,這方面你比我懂,這幾天就勞煩你,多跑幾趟我們的拍賣行。
實在不行,再去別人家的拍賣行也看看,把這個消息讓家族的人放出去。
就對外界講,我們宋家現(xiàn)在不惜代價,也要弄到一本地級的修煉功法。
我就不相信了,憑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難道還弄不到一本地級功法嗎?
你們兩個小子也不要著急,既然我已經(jīng)說了,能幫你們弄到這本功法,就一定可以弄到。
行了!你們倆先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你們想要的獎勵,這本功法就算我白送的,這總行了吧?”
宋書恒在一旁撇了撇嘴,又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
哪知道這句話也讓宋景文聽到了。
“你個臭小子,趕緊給我滾蛋!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東西!
快滾!快滾!老子現(xiàn)在一眼也不想看你了,看到你就心煩!”
宋書恒還想跟自己的父親爭辯下去,卻被一旁的廖天賜拉起來,就往外面走。
“那就謝謝宋叔叔和二叔了,麻煩你們了!”
說完,拉著宋書恒一溜煙的出了大門。
“這個臭小子!你說他哪一點像我!”
宋景文一邊說著,又一邊從雪茄盒里拿出了一支雪茄,準(zhǔn)備點上。
看到宋書恒和廖天賜已經(jīng)離開了,宋景然這才大聲的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大哥不是我說,書恒的這股勁兒,跟你小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小時候也是一點虧都不吃的,若是讓你吃了一點虧,你也會跳腳大喊的,簡直跟書恒剛才的表現(xiàn)一模一樣!”
當(dāng)宋景文聽到宋景然又再揭自己的短兒了,還沒等他繼續(xù)往下說,馬上就把話題岔開了。
“對了,剛才被那臭小子給氣糊涂了,差點把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你昨天給我看的那個靈獸的遺蛻,查出什么眉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