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言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眼睛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
她也沒管,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然后又摸過手機,找了一本看起來還不錯的小說,就完全投入進去了。
對于蘇以言來說,小說算是一種信念和感情的安置處。
已經高二的她,一個周星期六下午才放,星期天下午就又要返校。
蘇以言不情不愿地起床,慢慢騰騰地洗頭洗澡,再去收拾東西。
一般今天的蘇以言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
一點多,她就去等車了,要不是怕太晚等不到車,她完全可能會三點再走。
走的時候蘇母沒有什么叮囑,倒是蘇以言突然對這里生出了一些少見而又不可多得的難舍。
蘇以言塞著耳機聽歌,或許是她今天的運氣不錯,不到二十分鐘就坐到了車。
窗外閃過的是熟悉的景物房屋,蘇以言的心忽然微妙了起來。
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謝謝,”蘇以言乖乖地開口跟開車的師傅道了聲謝,然后下車。
雖然已經入秋,但陽光依舊充足,照的蘇以言心情明媚。
蘇以言慢慢地走,雙手安安分分地揣在兜里,看起來乖巧得很,當然,得先忽略她面無表情的臉。
蘇以言覺得,情緒不能明晃晃地擺在面上,她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時候有的這個認知。
到班級的時候差不多兩點半,她熟稔地開班班通,收拾東西搬座位。
弄完了所有,蘇以言便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寫作業什么的。
蘇以言一向來得很早,一個小時過后才有人陸陸續續來教室。
蘇以言頭也不抬,也不開口講話。
“喂,打球嗎?”教室里很安靜,這原本不算很大的聲音倒顯得有些突兀。
“走吧。”另一個人應和道。
蘇以言看了一下,是程桉。
星期天是個好日子,補作業的好日子。
教室里的大多數人都在補作業。
“以言!”
陶蘇一進教室就沖向蘇以言。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
蘇以言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自己的書。
“嚶嚶嚶,言言,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你都不跟我說話了,嚶嚶嚶……”
蘇以言:“……你作業寫完了?”
“啊對,我得快點趕作業了,今天是老肖的晚自習,五大板我可承受不起。”陶蘇一聽,立馬放下書包拿出作業。
蘇以言以為她可以安靜了,但是!
“嚶嚶嚶,言言,作業~”陶蘇眨巴著大眼睛看向蘇以言,配上她圓圓的臉,誰也抵不住啊。
“打住!”蘇以言趕忙掏出作業遞給她,“你要么叫我蘇以言,要么像平常一樣叫以言,拒絕疊詞!”
蘇以言小臉微僵。
“好的,言言!”陶蘇拿到作業語氣輕快。
蘇以言:“……”
說實話,夕縣的天氣叫人揣摩不清,中午還有些太陽,下午五點多就呼呼呼地刮起風來,天上陰沉沉一片烏云。
“呼!晚上怕是要下大雨!”陶蘇看著窗外陰沉的天,伸了個懶腰,說道。
“這仗勢誰不知道要下雨啊,還用你說?”王羽回頭懟了陶蘇一句。
“誒?王羽,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欠揍啊!”陶蘇被懟,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回了王羽一句。
“陶蘇,你帶傘了沒?”蘇以言漫不經心地開口。
雖然她的傘很大,但她喜歡一個人打傘。
“啊?”陶蘇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帶啦,怎么滴,言言你還不許我蹭傘?”
蘇以言瞥了她一眼,一想到言言這個稱呼,閉口不言。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羽對著陶蘇鄙視般翻了個白眼,“她喜歡一個人打傘,我記得高一有一天突然下雨,我沒帶傘,想蹭她的,結果她死活不肯,害得我回到寢室之后濕得透透兒的。”
“嗤。”不知道是誰輕笑一聲。
蘇以言朝前看去,程桉還是在寫作業,筆還在不停地動,可是王羽說她喜歡一個人撐傘的時候,她分明聽見一聲笑。
他笑什么?蘇以言撇了撇嘴,想,我這個喜好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活該!”陶蘇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誒!你找打!”說著王羽就朝陶蘇虛晃了幾下拳頭。
“略略略!”陶蘇做完鬼臉立馬起身跑了。
王羽追了過去,邊跑邊喊“小人得志”。
蘇以言見他們跑遠,索性也甩開其他莫名其妙的思緒,埋頭寫作業了。
“轟隆隆……”
晚自習已經開始有十幾分鐘了,然而班主任還沒到。
班里的同學已經習慣,教室里還算安靜,除了幾個在偷摸摸地講話,其他的基本都在學習。
“轟隆隆”
“啪嗒”
雷聲又一次響起,不過這一次還帶著停電的聲音。
全校學生:“哦……!!!”
滿是歡悅。
而九班同學:“……”清一色平靜臉,內心默默逼逼:大驚小怪。
他們已經習慣時不時要停電,不過,停電依舊阻擋不了他們學習的路,因為……
班主任會讓班長去領蠟燭!
陶蘇趴在桌子上,悲哀地嚎到:“學校肯定會發蠟燭。”
“不一定,萬一學校看在今天會下暴雨的面上放我們會宿舍呢。”王羽轉過來說了一句。
“開玩笑!學校怎么會放過一分一秒的學習時間呢?”陶蘇控訴著狗學校非常狗的行為,“就算再怎么下暴雨,學校也肯定會讓我們把這節晚自習呆完。”
蘇以言點頭表示贊同。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班主任就來了。
“安靜!”
聲音平淡卻具有威嚴,班上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隨意走動,不要講話,”肖瑜做出要求,“程桉,去教務處領蠟燭。”
“啊……”班里頓時一片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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